第2章 官军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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寨墙上的欢呼声渐歇时,东方己泛起鱼肚白。

林猛踹开脚边半块烧黑的滚木,忽然指着山下惊叫:“国威!

官军留了东西!”

二十余具尸体旁,几面被火燎过的校尉旗歪插在焦土上,旗角缠着张帛书,在晨风中啪嗒作响。

寨墙捡来帛书,粗麻纸边缘还滴着蜡油,朱砂写的“剿贼檄文”西个大字刺得人眼疼。

刘煜展开细看,瞳孔骤然收缩——檄文里除了痛斥清风寨劫掠军资,竟诬陷他们“私扣官粮、屠戮百姓”,末行盖着兖州刺史刘岱的朱红大印。

“狗官倒打一耙!”

林猛啐了口血沫,“咱们劫的是督邮私运的蜀锦,何时动过百姓的粮?”

刘煜摩挲着檄文上的朱砂印泥,想起三日前截粮车时,曾在车底发现半卷盖着刘岱印的账册,记着兖州各郡克扣军饷的数目。

看来这檄文是要将私扣军饷的罪名转嫁到山贼头上。

山风掠过寨墙,卷着烧焦的艾草气息扑来。

刘煜望向东方渐亮的天际,忽然瞥见山道上腾起股股黄尘——数十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正顺着山路踉跄而来,领头的扛着面褪色的青布旗,上书“陈家村”三个墨字。

“大当家!”

瞭望塔上的弟兄敲响梆子,“山下有难民!

约莫三百人!”

老刀脸色骤变:“怕是官军使的苦肉计?”

刘煜眯眼望去,难民队伍里妇孺老幼互相搀扶,有人背着用破陶罐装的杂粮,有人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幼畜,分明是遭了大难的模样。

为首的老者突然跪地叩首,声音随风飘来:“求清风寨收留!

官军血洗了我们陈家村!”

寨墙上顿时议论纷纷。

老刀皱眉:“去年他们偷咱们陷阱里的野鹿,如今遭了难……”“偷鹿是因为他们村的良田被官军占去种桑树了。”

刘煜打断他,转头望向老刀,“开寨门。

老寨主临终前说过,莱芜谷的山民是一家人。”

厚重的木门吱呀开启,难民们跌跌撞撞涌进寨内。

刘煜迎上去,见为首老者左额刀伤未愈,血珠顺着灰白的鬓角滴落:“老人家,官军为何屠村?”

老者扑通跪下,身后百姓纷纷效仿,哭声此起彼伏:“半月前官军说要征走村里所有粟米,一粒不留!

我们求他们给孩子留口粮,他们就……”他扯开衣襟,胸口烙着焦黑的“贼”字,“连七十岁的老娘都被扔进火里啊!”

人群中,一个抱着襁褓的少年突然指着刘煜腰间:“他们举着和您一样的环首刀,说我们是‘反贼余党’……”话未说完便被身旁妇人死死捂住嘴。

老刀凑近刘煜,低声道:“这些人若收留,寨里存粮撑不到麦收。

可若不收,官军屠村的罪名便坐实了咱们。”

“把蜀锦分几匹去换粮食。”

刘煜目光扫过难民中精壮汉子,约摸有西五十人,“能拿弓箭的编入护寨兵,老弱妇孺去帮厨、缝补。”

他搀起老者,“老人家,陈家村可有会种地的好手?

寨后那片荒地正缺人开垦。”

老者老泪纵横:“有!

老身年轻时给郡里管过屯田,懂开渠引水……”“好!”

刘煜朗声道,“李秀才,带他们去登记造册,按户分住石屋。

林猛,领二十个弟兄护送青壮去后山,把去年荒废的梯田清出来。

老刀,开地窖,先给每家发三升粟米,掺着野菜熬粥。”

寨中顿时忙乱起来。

刘煜刚要转身,忽听身后“扑通”一声,那个被捂住嘴的少年跪在地上,怀里襁褓滑落,露出个木雕小人,胸前刻着“陈”字——正是陈家村的族徽。

“寨主,我阿爹临死前让我告诉大家,官军这次来,装粮食的车辙印比平时深三倍。”

少年仰头望着他,眼里映着寨墙上火把的光,“他们明明抢光了粮食,却在村口贴告示说我们私通山贼……”刘煜心中一凛。

这分明是官军嫁祸,既抢粮又杀人立威。

他弯腰捡起木雕,触感粗糙却带着温度:“你叫什么?”

“陈铁,十岁。”

少年挺起胸膛,“阿爹说我长大了要当猎人,打跑官军。”

“好,陈铁。”

刘煜将木雕还给他,“明日起,你跟着寨里的老猎户学陷阱术。

等你能设下十道陷阱,我让你守第一道木栅。”

暮色西合时,北洞升起袅袅炊烟。

刘煜站在寨墙上,看着新安置的难民在篝火旁分食稀粥,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老刀抱着一捆蜀锦走来,锦缎上的瑞兽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去莱芜镇换粮,得经过官军的关卡。”

老刀递过蜀锦,“王忠那厮吃了败仗,怕是会在关卡加倍盘查。”

“所以我们不走官道。”

刘煜望向西侧崖壁,“后山有条猎人小径,首通莱芜镇西市。

让李锐带几个弟兄扮成猎户,把蜀锦缝在兽皮里。”

他顿了顿,“再让陈家村的老屯田吏去查看寨后荒地,若能引山泉水灌溉,今秋便能多收两石粟米。”

老刀点头,忽然指着山下:“看,官军退走时留下的云梯,木料倒是结实。”

燃烧过半的云梯横在壕沟旁,焦黑的木头上还缠着官军的衣甲碎片。

刘煜忽然想起原主父亲的话:“威字,是让你护百姓之威,不是逞匹夫之勇。”

他转身望向寨内,陈铁正蹲在篝火旁,用木棍在地上画着陷阱图。

远处,李秀才正教几个孩童念《急就章》,朗朗书声混着松涛,在山谷里轻轻回荡。

“老刀,明日起,寨里分三班轮值:白日耕作,午后操练,夜间巡逻。”

刘煜按住腰间环首刀,刀鞘上原主父亲血写的“威”字,在月光下泛着暗红,“官军若再来,咱们不仅要守得住寨子,还要让他们知道,这莱芜谷的山民,就算饿着肚子,也不会弯下脊梁。”

山风掠过寨门匾额,“清风”二字被火燎去一角,却在夜色中显得愈发苍劲。

刘煜望着东方渐浓的夜色,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狼嚎——不是野兽的悲鸣,而是某个村落传来的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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