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尖叫,却发现原主的喉肌己被冻僵。
用最后力气咬破舌尖,将头埋进腋下,脚趾勾住床尾铜炉,想踢翻制造声响,却发现炉内连炭灰都是冷的。
窗外传来刻意提高的女声:"大小姐身子弱,咱们可别打扰她养病~"继母心腹嬷嬷的声音。
接着是泼水声——有人在往院门锁孔里灌水结冰!
宋晚清立马拉下帐幔围住寒冷的身体,“这是哪啊,我怎么在这。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死的,先想办法活下来 ,再搞清楚状况。”
忽然,看见桌子上正摆着《女诫》。
宋晚清二话不说将它撕得粉碎,丢入炉中。
终于在这寒冷的夜里感受到一丝丝温暖。
很快纸都被烧完,刚有点血色的脸又愈发苍白,宋晚清很快又失去意识。
“不是吧,刚来救活不过三分钟啊。”
宋晚清心想,“不过死了也好,说不定能回去。
这一切肯定和那奇怪的铜镜有关。”
———夜深,柴房内滴水成冰。
青杏被粗麻绳紧紧捆在柱子上,手腕早己磨出血痕。
赵嬷嬷临走前特意泼了一桶水在她脚边,此刻己结成薄冰,寒意顺着她单薄的绣鞋渗入骨髓。
"小***,等大小姐咽了气,看你还怎么嚣张!
"赵嬷嬷狞笑着锁上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青杏咬紧牙关,在黑暗中一点点挪动身子。
她记得柱子上有个凸起的木刺——那是上个月她偷偷磨出来的,为的就是防备这一天。
"小姐......"她无声地唤着,麻绳终于被磨断了一股。
子时的梆子刚响过,青杏终于挣脱了束缚。
她顾不得脚上被碎瓷划破的伤口,赤足踩过结冰的庭院。
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但比起小姐正在遭受的,这点疼算什么?
"得找大少爷......"后门有婆子守着,她只能钻狗洞。
冰碴子划破了她的脸颊,混着泪水冻成冰痕。
经过马厩时,她抓了把马粪抹在脸上——这样就算遇到巡夜的,也会当她是倒夜香的粗使丫头。
"砰!
"一颗石子砸在书房的窗棂上。
宋怀瑾皱眉推开窗,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小丫鬟跪在雪地里。
"大少爷!
求您救救小姐!
"青杏重重磕头,额上的血染红了积雪,"太太把小姐房里的炭都换了盐水木头,门窗也都封死了!
"宋怀瑾瞳孔骤缩。
青杏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黢黢的木炭:"您闻闻......这炭是咸的!
"月光下,宋怀瑾看清了她冻得发紫的脚趾,和那些陈年的鞭痕——全是替他妹妹受的罚。
"轰!
"房门被宋怀瑾一脚踹开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他的妹妹蜷缩在床角,发梢结满冰霜,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色。
最刺眼的是地上那本《女诫》——被撕得粉碎,显然是被当做最后的燃料。
"绾绾......"他脱下大氅裹住妹妹,却听见她含糊地嘟囔:"回去.....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