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爷爷经常对我念叨的一句话”顾昭的喉结动了动,“他临终前还说,我命中妻子能看懂这些星图。”
竹匀翻开杂志,星座示意图旁密密麻麻的批注,竟是她独创的八字占星法“没想到,你爷爷居然也懂这些”门外的雨突然倾盆而下,风一阵一阵呼过应淮脱下外套裹住她,一丝一缕的雪松香进入鼻腔还是相遇时的味道,一个让她迷恋沉沦的味道于是她裹紧他的衣服,贪婪地卷入他的味道“妻子?
我看得懂,我算不算”伴着雪松香,她笑的明媚,“我也是闽南姑娘哦”应淮将她拉入怀中“我想你算,行吗?”
一段时间的相处早己看穿彼此都沉沦与对方相恋雨声渐歇,老宅里只剩下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竹匀的指尖停在一张泛黄的手绘图上——那是某年年的天蝎座星象,旁边用钢笔批注:”乙木逢辛,驿马星动,当遇闽南水乡女子“。
“你爷爷……”她声音发颤,指尖拽紧图纸,“怎么会用我的八字解法?”
应淮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从我记事起,他就在研究这个,每天晚上都在窗前研究星星,好几次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就在绘图。
临终前,他塞给我一把钥匙,说‘等那个姑娘来了,要带她看阁楼的箱子’。”
窗外一道闪电劈过,照亮应淮侧脸——恍惚间与记忆里某个雨夜重叠。
2014年秋,台风”海鸥“登陆厦门。
11岁的她蹲在中山路楼下哭,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忽然有件漳州独属的校服兜头罩下,抬头对上一双着急的眼睛“数到三,跟我跑。”
少年拽起她就冲进雨幕,她死死攥住那人衣袖时,腕间红绳勾住了他的表带——而今应淮的抽屉里,正收着那块停了十二年的腕表记忆重现脑海中让应淮呆了神“走吧,我想去阁楼看看”竹匀轻轻地拽了拽应淮手臂应淮回过神“好”阁楼昏暗,阳光透过屋顶的小窗户,斜斜地射入这个被遗忘的空间灰尘在光束中起舞,仿佛是被无形的指挥家引领着在空气中划出优雅的轨迹。
阳光的光线中,无数微小的尘埃颗粒闪烁着,像是点点星辰在静谧的宇宙中旋转,又像应爷爷笔下描绘的星星。
阁楼的角落里堆满了被岁月遗忘的家具、破旧的书籍……被尘埃覆盖,诉说着过往一个老头与一个小男孩的故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的气味,那是木头和纸张在长时间的干燥中散发出的独特味道。
阁楼的地板在脚步的轻压下吱吱作响,仿佛在提醒着人们它的脆弱。
墙壁上挂着的相框歪斜着,是他爷爷抱着六岁应淮的老照片。
相片己经模糊不清,但依然能感受到他们爷俩间相处的日子是有多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