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病弱美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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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数到第七滴葡萄糖液坠入输液管时,门锁传来电子卡刷过的轻响。

他保持着面向窗户的侧卧姿势,任由晨光在鼻梁投下脆弱的阴影,连呼吸频率都精确复制熟睡时的绵长。

“小清?”

刻意放轻的男声带着特有的清润,保温饭盒搁在床头柜的响动恰到好处,“校医说你这周都只能吃流食,我熬了薏米粥。”

虞清在被子底下掐了掐掌心,逼出层薄汗才缓缓睁眼。

逆光站在床边的少年白衬衫扣到领口,学生会徽章别得端正,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盛满担忧——如果不是白糖正在脑内疯狂弹出红色警告框,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位温柔学长。

“季学长……”虞清撑着床沿要起身,留置针被扯得微微回血。

季子亭立刻按住他肩膀,指尖若有似无擦过颈侧动脉:“别乱动,你脑震荡还没好。”

虚拟光屏在季子亭背后展开,白糖的猫爪飞快划拉着监控数据:“注意!

他白大褂口袋里有微型信号屏蔽器,正在尝试连接病房电脑!”

虞清借着咳嗽偏头,果然看见床头柜的笔记本电脑闪过待机灯。

这是原主跳楼前拼命护住的设备,里面藏着能推翻保送决议的关键数据。

他垂眸掩住冷笑,再抬头时连眼尾都泛着红:“对不起……那天在实验楼顶,我不该冲你发脾气。”

季子亭整理被角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僵了瞬,旋即露出温和的笑容:“压力太大情绪失控很正常,等你出院后,我们重新整理实验数据,教授说你的研究方向很有价值。”

“真的吗?”

虞清揪住他袖口,指尖因用力泛起青白,“可是他们说…说我的算法漏洞百出……”“嘘,别听那些谣言。”

季子亭抽出手帕替他擦汗,腕表表盘闪过幽蓝光点。

白糖突然炸毛:“检测到电磁脉冲!

这货在用改装表干扰电脑指纹锁!”

电脑发出细微嗡鸣,虞清仿佛未觉般继续哽咽:“但是保送名单公示期今晚截止,我…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学校不会放弃任何人才。”

季子亭扶他靠坐在床头,转身去取保温桶的瞬间,袖口纽扣擦过电脑指纹识别区。

白糖的光屏瞬间飘满乱码:“警告!

未知设备正在暴力破解防火墙!”

虞清舀着薏米粥的手稳得可怕。

他看着虚拟屏上跳跃的破解进度条,突然将瓷勺摔进汤里。

飞溅的米汤染污季子亭的衬衫,监测仪同时发出刺耳鸣叫。

“数据…我的实验数据!”

虞清揪着心口蜷缩起来,输液架被扯得哐当倒地。

护士站的警报声与季子亭的惊呼混作一团,没人注意到他垂落床沿的手正对着电脑键盘虚空敲击。

“干扰模式启动!”

白糖的尾巴卷成螺旋桨,“己伪造崩溃日志,正在反追踪信号源——”混乱中季子亭的白大褂扫过电脑,待机灯倏然熄灭。

虞清透过泪雾看见他嘴角转瞬即逝的冷笑,面上却哭得更破碎:“云端…云端备份也消失了……”“冷静点!”

季子亭按住他颤抖的肩,语气掺着恰到好处的痛心,“你刚做完手术,不能再受***。

保送的事……”病房门轰然洞开,穿黑色制服的身影挟着寒风卷入。

季子亭的手像被烫到般缩回,虞清在眩晕中嗅到雪松混着硝石的气息——那是种让人联想到实验室与戒律的味道。

“纪律委员会抽查。”

金属徽章磕在床头柜上,虞清抬眸看见银灰领带束紧的喉结,视线往上是被金丝眼镜分割的狭长凤眼。

墨临风垂眸核对平板上的名单,镜链在脸颊投下细影:“学生会主席在非探视时间出现在重症病房?”

季子亭的后颈瞬间沁出汗珠:“墨学长,我是来送……”“校规第七章第西条,禁止学生干部与重大事件当事人单独接触。”

平板电脑转向病床,虞清看见自己名字后标红的“心理评估未通过”,墨临风的指尖在屏幕上敲出冷硬的节奏,“电脑没收。”

“等等!”

季子亭的尾音变了调,“那是虞同学私人物品!”

墨临风己经拔下数据线,机身在掌心转出残影:“三小时前教务处报失实验楼监控主机,这台设备型号相符。”

他忽然俯身逼近虞清,雪松气息笼罩下来,“你说呢,虞同学?”

虞清在对方瞳孔里看见自己摇摇欲坠的倒影。

他忽然抓住墨临风的手按在胸口,隔着病号服让对方感受失控的心跳:“如果我说…是被害妄想症发作偷了主机呢?”

监测仪尖锐的警报声中,墨临风抽回手的动作像避开某种污染物。

他转身时制服下摆扫过虞清手背,留下一道冰凉的触感:“心理医生两分钟后到,你最好……”话音被破窗而入的狂风打断。

虞清突然赤脚扑向窗台,病号服灌满风鼓成苍白的帆。

季子亭的惊叫与墨临风的呵斥混在一起,而他在摇摇欲坠中回头微笑:“学长知道人在濒死时能看到什么吗?”

“是删除记录的操作日志。”

他无声翕动嘴唇,在墨临风骤然收缩的瞳孔中向后仰倒。

坠落瞬间有人箍住他的腰,纽扣硌在肋骨生疼,而他在天旋地转间勾住墨临风的镜链。

金丝眼镜坠地的脆响里,虞清贴着对方耳畔呢喃:“监察长要不要查查……季学长那块能破解指纹锁的手表?”

墨临风甩开他的力道大到几乎算得上粗暴,虞清却借着惯性跌回病床。

心理医生冲进来时,看到的是少年缩在床角咬破的唇,与墨临风泛红的手腕——那里留着渗血的月牙印。

“患者需要强制镇静!”

白大褂们一拥而上。

虞清在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对季子亭做口型:你输了。

病房重归死寂后,白糖从虚拟空间探出头:“宿主您玩太大了吧!

刚才自由落体要是偏差0.1秒……”“那不是有你兜底吗?”

虞清舔掉唇上血珠,眼底哪有半点疯态。

光屏弹出刚截获的密钥文件,他戳着季子亭篡改数据的记录轻笑:“鱼咬钩了。”

夜色浸透病房时,墨临风去而复返。

他没开灯,黑色制服几乎融进阴影,唯有掌心的眼镜碎片闪着寒光:“你怎么知道监控主机失窃?”

虞清把玩着顺来的镜链,银链缠绕苍白指尖如毒蛇:“因为真正的主机还在实验楼通风管。”

他忽然掀开枕头,下面赫然是闪着红光的微型摄像头,“监察长不如解释下,这个编号A-018的监控终端为什么在我病房?”

墨临风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

窗外的樱花被夜风卷进来,虞清伸手接住一朵按在他胸口:“你猜明天的纪律委员会听证会上,季子亭会不会供出共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