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子依山而建,青石板路蜿蜒如蛇,两旁是错落有致的木结构房屋。
这里的人们世代以手艺为生,而其中最受人尊敬的,莫过于木匠。
陈木生站在自己的作坊里,五十岁的他背已微驼,但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依然稳如磐石。
他身高约五尺六寸,瘦削的身材像一根经年累月风干的木头,皮肤黝黑粗糙,脸上刻满岁月的沟壑。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深陷的眼窝里,眼珠黑得发亮,看人时总带着几分审视和戒备。
作坊里弥漫着松木和桐油的气味,各式各样的工具整齐地挂在墙上。
陈木生正用刨子修整一块红木,木屑如雪花般飘落。
他已经在这个行当干了整整三十年,从学徒到大师,从被人轻视到受人敬畏。
"师父,李家派人来问,新打的衣柜什么时候能好?
"十五岁的小徒弟阿福站在门口,怯生生地问道。
陈木生的手停顿了一下,眉头微皱。
"告诉他们,急不得。
好木头要慢慢磨,急了会走形。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许久未上油的木门轴。
阿福点点头跑开了。
陈木生放下刨子,走到窗前。
透过积满灰尘的玻璃,他能看到远处山坡上李家的大宅院。
那是一座三进三出的院落,飞檐翘角,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三十年了,每次看到那座宅子,他胸口就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郁结。
三十年前,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木匠,因为手艺好被李家请去做工。
那时的李老爷——现在李老爷的父亲——克扣工钱不说,还当众羞辱他手艺不精。
他忍气吞声做完活计,却在离开时暗中在房梁上刻了一道暗符。
不出三月,李家连死两头耕牛,李老爷也从马上摔下来断了腿。
"木生啊,你这手艺里带着邪性。
"当年师父临终前拉着他的手说,"鲁班术不是用来害人的,用多了会反噬自身。
"陈木生收回思绪,转身从墙角的暗格里取出一个布包。
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手抄本——《鲁班经》。
这是他师父传给他的,上面记载了各种木匠秘术,从祈福到诅咒,无所不包。
"师父,这次我非得让李家尝尝苦头不可。
"他喃喃自语,粗糙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