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
"他赤脚踩住那张泛黄的照片，水珠顺着腹肌滑进浴巾，"你妈砍的是我爸？
"顾安安瞄了眼照片里血肉模糊的男人，喉咙发紧："这老头看着都能当我爷了...""厉氏集团前董事长，我亲生父亲。
"厉霆琛掐住她下巴的手在抖，"十八年前失踪案，现在尸体在你家鱼摊冰柜里？
""放屁！
"顾安安一肘子顶在他胃上，"我妈见义勇为抓的是抢劫犯！
"两人扭打着撞翻茶几，苏倩倩送的水晶天鹅碎成八瓣。
厉霆琛把人按在地毯上冷笑："这么巧？
那年顾美娟得的三好市民奖，颁奖人是我二叔？
"顾安安突然不动了。
"你早知道我是厉家人。
"厉霆琛扯开她睡衣扣子，"装疯卖傻住进来，就为找机会捅刀子？
""捅你不如捅鱼！
"顾安安屈膝顶他要害，"当年要不是我妈挨那一刀，你爹早把整条街烧了！
"突然响起的手机***救了厉霆琛的命。
王秘书发来加密文件——十五年前的监控修复片段里，顾美娟举着杀鱼刀扑向浑身是血的男人，而那人手里攥着个带厉家族徽的打火机。
"物证确凿。
"厉霆琛把平板砸在她身上，"明天去给我爸坟前磕头。
""磕你大爷！
"顾安安抓起鱼缸里的乌龟，"你爹化成灰都该撒茅坑！
"苏倩倩就是这时候破门而入的。
她举着首播手机尖叫："家人们看啊！
杀人犯女儿要谋害厉总！
"小金鱼泼了厉霆琛满脸，顾安安趁机翻身骑到他腰上："来！
给你粉丝表演个王八炖王八！
"首播间瞬间涌入十万人。
弹幕炸成烟花：[***家暴现场！
][这女的拿的是巴西龟？
][重点不是腹肌吗？
]厉霆琛抬手关了首播，拎鸡崽似的把顾安安甩上床："这么想当寡妇？
""当尼玛..."脏话被突然贴上的薄唇堵回肚子里。
顾安安瞪圆的眼睛里映出厉霆琛通红的眼尾，他咬破她舌尖的瞬间，血腥味混着龙涎香在口腔炸开。
"顾安安。
"他喘着气扯落床幔，"你最好祈祷怀的是厉家长孙。
"皮带扣当啷落地的声音惊醒了顾安安。
她摸到枕边的鲱鱼罐头，毫不犹豫地砸向身上的人。
厉霆琛被熏得踉跄后退："你随身带生化武器？
""再过来试试？
"顾安安又掏出一罐，"老娘在火锅店练出来的防狼术！
"手机突然疯狂震动，二十三条未读微信来自顾妈：[你龟儿把厉家小子睡了没？
][当年他爹签的补偿协议找到咯！
][千万别让他晓得你背上的疤...]最后一条还没看完，手机就被厉霆琛抢走。
他盯着屏幕冷笑："补偿协议？
"顾安安扑过去抢："还我！
"撕扯间睡衣带子崩开，后背月牙形的疤痕暴露在空气中。
厉霆琛突然僵住，手指抚上那道凹凸不平的痕迹："这是...""狗啃的！
"顾安安抄起台灯砸过去，"再看挖你眼珠子！
"厉霆琛徒手接住灯座，反剪她双手按在落地窗上。
二十八层的风灌进来，底下是霓虹璀璨的车流。
"当年火场里的小女孩..."他声音发颤，"是你？
"顾安安后脑勺哐哐撞玻璃："是你祖宗！
放开老子！
""我找了你十二年。
"厉霆琛突然埋首在她颈间，"背着我跑出火海的...""找你妈！
"顾安安一脑袋撞他鼻梁，"那晚救你的是苏倩倩！
她后背也有..."话没说完就被厉霆琛捏住两腮："她背后是激光祛疤，你的伤口有鱼腥味。
""废话！
"顾安安疼出泪花，"我妈用鲱鱼罐头给我消毒！
"空气突然安静。
厉霆琛松手的瞬间，顾安安抓起花瓶要砸，却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这个刚才还要掐死她的男人，此刻抖得像暴雨中的流浪狗。
"火是我爸放的。
"他扯开衬衫，心口狰狞的烫伤疤像蜈蚣，"他要把我和我妈一起烧死。
"顾安安举着花瓶的手慢慢放下："那你妈...""变成焦尸护着我。
"厉霆琛突然笑了，"你闻过烤人肉的味道吗？
比你家鱼摊还腥。
"窗外炸响惊雷，顾安安后背的旧伤突然刺痛。
记忆如潮水涌来——冲天火光里，少年背后的厉字纹身，还有那句贴在耳边的"别怕"。
"所以..."她嗓子发干，"你纹身是为了盖住烧伤？
"厉霆琛猛地拽过她手腕："装失忆？
你明明..."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他的话。
王秘书在门外喊："厉总！
老宅来电话，说在祠堂发现您父亲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厉霆琛抓起外套往外走，"准备首升机。
"顾安安扒着门框喊："带我！
""凭什么？
"厉霆琛头也不回。
"就凭..."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红痕，"你刚把我睡了！
"半小时后，顾安安在厉氏祠堂见到了终生难忘的画面。
九十九个牌位中间，水晶棺里躺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
尸身保存完好，除了...脖子上插着把生锈的杀鱼刀。
刀柄刻着小小的"顾"字。
"惊喜吗？
"苏倩倩举着DV从帷幔后走出，"杀人凶器和你妈摊上那把..."顾安安抄起供桌上的蜡烛台砸过去："栽赃嫁祸玩得挺溜啊？
"厉霆琛却死死盯着尸体右手，那里攥着半张烧焦的照片——十五岁的顾安安在领奖台上笑出虎牙，背后是"见义勇为"的锦旗。
"解释。
"他眼底结着冰碴，"为什么我爸临死前攥着你照片？
"祠堂外突然传来顾妈的大嗓门："龟儿子！
敢欺负我闺女！
"杀鱼刀劈在门框上嗡嗡作响，顾美娟扛着半扇猪肉冲进来："厉老狗诈尸了？
正好把当年欠老娘的..."她突然哑火，因为棺材里的尸体睁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