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碎玉记》楔子

逢时霜 喃喃喃喃寻 2025-05-08 09:4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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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道玉贵无瑕,却不知最动人的故事,往往藏在裂痕里。

元贞十七年暮春,檐角铁马衔着细雨叮咚。

我撑着褪色的油纸伞穿过烟柳巷,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苔藓染绿了鞋尖,忽闻城西旧书肆传来一声喟叹:"客官瞧瞧这残卷?

可是前朝镇国公府的遗物。

"掌柜的掀开熏着芸香的绢帕,露出半卷泛黄的《玉牒拾遗》。

纸页间夹着两片碎玉,其一为羊脂白玉兰佩,佩角凝血如朱砂点,纹路间嵌着细如尘埃的沙粒,像是从北疆的烽火里碾过;另一侧双鱼坠子缠着七道青丝,墨绿丝带己褪成烟色,却仍固执地绞着玉片裂痕,恍若有人曾用半生光阴试图缝补破碎。

"这双鱼坠..."我指尖悬在纸面三寸处,喉间突然泛起苦意。

掌柜的眯起眼:"夫人识得?

这纹路是镇国公府独门的鱼跃龙门雕工,当年萧小将军的母妃便有这么一对。

"他不知,这坠子的另一半,曾藏在阿砚贴身的抹胸里,贴着心口焐得温热。

雨丝突然扑进窗棂,打湿了残页上的蝇头小楷。

我看见"沈氏砚秋"西字时,伞骨猛地硌进掌心——那字迹清瘦如竹,与她当年抄经时的笔锋分毫不差。

碎玉旁注着"雁门关外拾得",墨色却比正文深上三分,像是落墨时笔尖饱蘸过血泪。

"客官?

"掌柜的狐疑声响彻空寂的书肆。

我攥紧纸页起身,碎玉硌得掌心生疼,忽而想起阿砚临终前攥着我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洗去的药渍。

她腕间碎玉与这双鱼坠拼合时的清响,此刻竟在耳畔轰然炸开,恍若二十年前那个雪夜,萧时宴翻墙时震落的玉兰花。

油纸伞在街角被风扯得翻卷,我躲进茶棚避雨,摊开残页时,见双鱼坠的阴影里隐约透出细字:"以血为信,以骨为锚"。

茶博士提着铜壶经过,蒸汽模糊了碎玉的纹路,却让我看清了落款——"宴之谨识"。

那"之"字末笔重得异常,力透纸背,像极了他当年在演武场刻下的枪痕。

暮色漫过青石板时,我终于在残卷夹缝里寻到半阙《鹧鸪天》,字迹被水渍晕成残月形状:"玉碎何须问短长,山河为骨字为殇。

"墨迹里混着暗红斑点,不知是陈年朱砂,还是未干的泪痕。

怀中突然传来硬物硌痛,摸出却是阿砚送我的双鱼绢帕,帕角绣着的并蒂莲,此刻竟与残玉上的纹路重叠成影。

雨停时,书肆檐角垂下的水珠砸在碎玉上,溅起细小的虹。

我抚过玉兰佩的血沁,忽闻远处深巷传来卖花声,恍惚看见十六岁的阿砚,正握着半块糖画追着萧时宴跑,裙角扬起的春风里,玉兰花正簌簌落在他的箭囊上。

这卷被岁月腌入味的残页,终究是把前尘旧事酿成了苦酒。

我将碎玉收入袖中,听见自己的声音混着檐雨,碎成二十年前未说完的半句话:"阿砚,原来你们早就把魂儿,嵌进这山河玉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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