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河涌动
苏霁把警用通讯器塞进垃圾桶，从后巷铁梯爬上危楼。
第三层的"极光电竞俱乐部"招牌接触不良，把"极"字闪成"木"字。
"苏队，脑电波监测到θ波异常。
"温澜的声音从骨传导耳机渗出，她正在两公里外的指挥车上操控无人机，"你正上方的通风管有生物电反应。
"苏霁用口香糖黏住消防栓，抬腿踹开安全通道门。
腐烂的水果味扑面而来，混着某种神经麻醉剂的甜腥。
走廊尽头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电竞比赛，选手们戴着镶满LED的耳机，但那些欢呼声明显是二十年前世界杯的录音。
"欢迎来到生死局。
"穿兔女郎制服的服务生递来金色面具，胸牌二维码扫出比特币付款界面，"今日赔率1:87，特别推荐‘屠夫’对战‘医生’哦。
"苏霁接过面具时摸到她手腕处的芯片植入疤痕——和红港码头尸体上的痕迹如出一辙。
赌场大厅突然爆发出尖叫，中央八角笼升起全息火焰，两个戴着兽首面具的男人正在用脑机接口线缆互相绞杀。
"下注通道将在三十秒后关闭！
" DJ的电子音带着电流杂音，大屏幕突然切换成比特币K线图。
苏霁看到杜锋坐在VIP包厢，正用武士刀削苹果，果皮连成长串的区块链字符。
温澜突然倒抽冷气："选手的肾上腺素数值异常，他们在共享痛觉神经......等等！
那个穿白大褂的裁判是殡仪馆运尸司机！
"八角笼地面突然裂开，升起六个灌满绿色溶液的玻璃舱。
苏霁瞳孔骤缩——那些舱体里漂浮的正是法医中心失踪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太阳穴都连着脑机接口电缆。
"今晚特别节目！
" DJ振臂高呼，"我们将唤醒死者脑中的多巴胺记忆，百分百还原凶杀现场！
"杜锋的苹果皮突然断裂，他起身朝苏霁举刀致意。
与此同时，所有玻璃舱同时注血，尸体们突然睁眼，腐化的声带发出骇人的嘶吼。
大屏幕上的比特币价格开始暴涨，赌徒们的尖叫与K线图峰值完美重合。
苏霁撞翻保安冲向总控室，却在拐角撞见个金属义肢反光的男人。
老鬼靠着消防柜啃鸡腿，油渍在钛合金膝盖上泛着彩虹光。
"条子也来赌命？
"他吐出鸡骨，骨头上刻着暗河集团的船锚标志，"给你打个折，买杜锋的命值三百比特币。
""我要买三年前七月二十三日的真相。
"苏霁亮出许明的警徽。
老鬼的义肢突然弹出利刃，刀锋上映出两人扭曲的脸："那天的价码，够买下半条黑水街。
"他突然指向苏霁身后，"小心你相好的！
"温澜的尖叫刺穿耳膜。
苏霁回头看到无人机正在撞向钢化玻璃，而老鬼早己消失不见。
赌场灯光突然全灭，尸体的脑机接口迸发蓝光，在黑暗中织成神经脉络般的电网。
---第二章 暗河涌动（中）苏霁在腐尸的咆哮声中翻滚，撞进弥漫着福尔马林气味的更衣室。
温澜的呼吸声从储物柜传来，她正用解剖刀抵住个纹身男的颈动脉："说！
那些脑机接口芯片从哪来的？
""是...是白塔的货..."男人颤抖着露出后颈条形码，"他们只收三十岁以下，O型血......"苏霁突然抓住温澜手腕："他瞳孔在扩散！
"话音未落，男人太阳穴的芯片突然爆出电火花，后颈条形码渗出黑色黏液。
温澜用指甲油点在黏液上，荧光立刻显示出血型基因序列。
"是基因锁。
"她扯开男人衣领，胸口纹着DNA双螺旋组成的比特币符号，"一旦泄露信息就会触发溶细胞毒素。
"赌场方向传来爆炸声，尸体的脑电波通过扩音器在走廊回荡。
苏霁捡起地上的脑机接口头环，金属触点还粘着脑组织残渣："他们在用死者的大脑当矿机，把濒死体验转化成虚拟货币算力。
"温澜突然把解剖刀***通风口："这里有暗格！
"钢板移开，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
台阶上散落着带编号的冷冻管，管壁上结着血霜。
地下二层的冷库让两人呵气成霜。
三百个培养舱排列成区块链矩阵，每个舱内都浸泡着器官。
温澜的紫外线灯扫过舱体，肾脏上的条形码突然投影出NFT艺术品拍卖界面。
"这不是普通的器官贩卖。
"她敲击舱体控制面板，液晶屏显示倒计时，"他们在用器官保鲜期做空比特币期货......"苏霁的配枪突然指向阴影："出来！
"老鬼鼓着掌从冷冻柜后走出，义肢上缠着冒热气的电缆："苏警官听说过‘生物质押’吗？
"他踢开脚边的冷藏箱，六颗心脏在比特币矿机的散热器上跳动，"每颗心脏代表一千万美金算力质押，停跳即爆仓。
"温澜突然举起冷冻管："这些干细胞标注着警号......是去年失踪的卧底！
"警报声骤然炸响，冷库闸门开始闭合。
老鬼翻身跃上运输带，朝苏霁扔来把青铜钥匙："去钻石岛23号保险柜，那里有你要的七月......"电磁脉冲弹打断了他的话。
杜锋的武士刀劈开冷雾，刀身映出他胸口流血的区块链纹身："亲爱的苏警官，你该看看这个。
"他甩出个全息投影仪，画面里许明正在给尸体安装脑机接口。
温澜突然撞开苏霁，解剖刀划过杜锋手腕。
血珠溅在冷冻舱上，竟凝结成微型集成电路板。
杜锋大笑着退入暗门："好好享受脑电波同步吧！
"所有培养舱突然泄液，器官顺着洪流冲向比特币矿池。
苏霁抓住温澜跃上货架，看到数百个脑机接口头盔正从天花板降下，自动扣向那些漂浮的大脑。
---第二章 暗河涌动（下）钻石岛的暴雨带着咸涩的金融气息。
苏霁用青铜钥匙打开花旗银行保险柜，里面只有支老式诺基亚手机。
开机瞬间，许明的短信涌入：2019.7.22 23:15暗河在警队高层有人2019.7.23 01:47不要相信温澜2019.7.23 03:11老鬼是......最后一条短信被病毒吞噬成乱码。
苏霁的手机突然收到比特币转账通知——匿名账户转来300枚比特币，备注栏写着"买命钱"。
温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果然在这里。
"她的手术刀抵住苏霁后腰，"三年前我就该杀了你。
"苏霁突然转身擒拿，却发现她指尖夹着枚冷冻管："这是在你车上发现的。
"管内悬浮着许明的皮肤组织，"克隆技术需要活体样本，而三年前......"警笛声由远及近，杜锋的迈巴赫撞碎银行橱窗。
武士刀劈开防弹玻璃，刀尖挑起个U盘："看看你搭档的真面目吧！
"监控视频里，温澜正在给老鬼安装钛合金义肢。
日期显示是2019年7月24日——许明"牺牲"的第二天。
更惊悚的是，手术台上老鬼的脸，竟与苏霁有七分相似。
"你以为温澜为什么能用指甲油破解基因锁？
"杜锋扯开衣领，区块链纹身正在吞噬他的皮肤，"她才是白塔的首席生物黑客！
"温澜突然甩出解剖刀，刀锋擦着杜锋耳际钉入承重柱。
柱体裂缝中渗出蓝色液体，竟是无数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血蚁"。
"快走！
"她拽着苏霁撞破落地窗，"他在激活区块链丧尸！
"两人坠落在雨棚上的瞬间，银行大厅传来非人嘶吼。
被纳米机器人控制的保安们眼球泛着比特币金光，肢体以违反人体工学的角度爬行。
他们的喉咙里发出矿机运转的轰鸣，咬痕处露出金属牙床。
苏霁在狂奔中按下诺基亚重拨键，听筒里传来老鬼的冷笑："现在相信三年前的火葬场是空棺了？
"背景音里有机床冲压声，"来红港码头12号仓库，给你看个有趣的......"温澜突然把苏霁推下天桥。
他坠落时看到她被纳米机器人吞没，银发在比特币金潮中如残烛摇曳。
砸进垃圾车的瞬间，他摸到腰间多出个金属盒——温澜最后塞给他的，是浸泡在液氮中的眼球。
红港码头的探照灯刺破雨幕，12号仓库的铁门挂着DNA双螺旋锁。
苏霁将眼球按进识别器，虹膜扫描通过刹那，他听到许明的声音从冷藏箱后传来："欢迎回家，弟弟。
"冷柜门缓缓开启，三百个培养舱整齐排列。
每个舱体内都悬浮着苏霁的克隆体，胸前警号从001到300依次排列。
许明从阴影中走出，他的脸正在纳米机器人作用下，慢慢变成老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