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请罚跪,火烧祠堂
可汪锦澜看着姜鸢脸上隐隐浮现的不安,嘴角勾起几分得意的笑意。
可这笑,很快便僵在了脸上。
“回主君,夫人……确实是我家姑娘,姜鸢。”
竹清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朝两人回禀。
话音一落,汪锦澜便脸色突变,瞳孔扩张的看向姜鸢。
姜鸢侧身看她,回以冷目。
汪锦澜怎么都没想到,两日前,她半夜潜入侯府,就己经在地牢里找到了被关押的竹清。
不仅问出了许多侯府的事,还商量好了计划。
有那么一瞬间,她还真的担心过,竹清会出尔反尔背叛她。
看着姜鸢眼底,拢起微不可见的得逞之意,汪锦澜气急了。
拍案而起,指着竹清便会死一声怒喝,“你胡说!”
竹清急忙下跪,吓得瑟瑟发抖,“夫人饶命,奴婢不敢胡言乱语,真的是我家姑娘。”
“我家姑娘后颈有个月牙形的伤疤,是小时候顽皮烫伤的,绝不会认错。”
“你……”汪锦澜还想说什么,可一旁坐着的族亲却突然抢了先。
“算了,既然这丫头也说是姜鸢,那八成就是。”
“也许就是误诊,是误会罢了。”
“是啊,阿琮你也不想这事越闹越大,传到陛下耳中吧。”
“若是攀附公主,活埋发妻的言论落到陛下耳边,怕是陛下也要追责呢。”
族亲的这些话,戳中了沈琮的心。
内宅的事,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也只想息事宁人,保全侯府的名声和前程。
“既然如此,你……”见沈琮妥协,姜鸢急忙施礼打断。
“父亲,今日之事确实是儿媳莽撞了,儿媳不该惹来百姓围观,招惹是非。”
“儿媳知错,愿自请祠堂罚跪。”
说着姜鸳便自顾转身而去。
沈琮一脸无奈,暗暗叹了口气并无阻拦。
倒是汪锦澜,暗暗压下了要拦她的念头,满眼怒色的攥紧了拳头。
……祠堂后殿,供奉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供桌上摆放着果子和点心,还有香炉和烛灯。
姜鸢站在供桌前,正看着满墙黑压压的牌位,身后的竹清便朝她跪了下来。
“参见郡主……奴婢还以为您不来了呢。”
听着竹清哽咽的声音,姜鸢心里也泛起波澜。
“姜家虽是商贾,可也是皇商,得陛下赐婚。”
“侯府竟然敢害她。”
“我妹妹到底是怎么死的,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竹清闻声, 眼泪滚滚而落,低声抽泣起来。
“姜家糟了贼匪之后, 夫人便将我们软禁在了云桐苑里。”
“姑娘本想让奴婢扮做小厮偷溜了出去,可却被人发现,关在了地牢里。”
“那夜,姑娘来地牢探我,被夫人和大爷察觉,将她拖了出去。”
“奴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天的雨下的很大。”
“第二日,府里便操办起了丧事,说姑娘得了急病故去。”
“郡主……一定是他们害死姑娘的。”
“从半年前开始,大爷便一首和那公主纠缠。”
“姑娘有意提出和离,可大爷却说,若是和离姑娘的嫁妆便要如数带走。”
“就连姜家的财产也和他再无关系。”
“郡主,他们是想姜家的财产,和姑娘的嫁妆,才要谋害姑娘的。”
“求郡主一定要为姑娘报仇。”
跪在地上的竹清,哭的伤心,可姜鸢眼底只有冰冷的寒芒。
想起阿鸢那满身伤痕,俯身朝竹清凑近。
“她身上的鞭痕,是谁干的。”
“大爷,他的腰带是皮质的,这两年,稍不如意,大爷便会虐打姑娘。”
“那她中的毒呢?”
姜鸢疑惑问道。
“毒?”
竹清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姜鸢。
“奴婢……奴婢不知。”
姜鸢微微垂眸,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会替她报仇,替姜家报仇,以后叫姑娘,留在我身边帮我。”
“是,郡……姑娘,奴婢愿意做任何事。”
她对侯府的一切都很陌生,甚至认不出府里的人。
竹清就是最好的帮手。
她迟早要弄清楚,阿鸢身上的每一处伤。
夜半子时,祠堂的门落了锁。
竹清靠在她旁边的柱子边,泛起困意。
倒是她,夜越深,越清醒。
首到祠堂附近再无半点声响,她才缓缓起身。
“姑……姑娘……”竹清回过神来的时候,姜鸢正将祠堂各处的油灯的油,洒在了牌位和祠堂的纱幔上。
“姑娘,你……你自请家祠罚跪,就是为了……放火?”
姜鸢微微扬起唇角,拿起供桌上的蜡烛,看向满墙牌位。
“他们想息事宁人,怕事情闹大,传到陛下耳中,影响他和侯府的前程。”
“但我……偏要将此事闹大,闹得人尽皆知。”
“从今日起,我要侯府……鸡犬不宁。”
言罢,姜鸢便将手里的蜡烛扔向牌位。
轰隆一声,大火瞬间蔓延开来。
可就在大火肆虐之时,后窗处却传来一声冷喝。
“你果然不是姜鸢,竟然敢……火烧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