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社畜的摆烂美学
举着“拜金女退赛”手幅的站姐们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镜头隔着车窗玻璃几乎都要怼到她脸上了。
真·贴脸开大！
就连弹幕都炸开了花。
我眼花了？
这作精居然敢素颜穿拖鞋！
但是你别说，这家伙皮肤还挺好的，水灵灵的，羡慕了。
怎么什么都能水灵灵的？
谁知道镜头用没用滤镜？
这年头用了滤镜，什么东西都能变好看！
姐妹们快看！
她文化衫背后是不是印着二维码？！
PD助理紧急切近景镜头，只见林小鱼背后赫然是收款码，旁边小字。
水滴筹助梦解约后排练习生看到林小鱼的装扮后，憋笑憋出内伤的画面很快就被5G冲浪的网友们做成表情包，在十分钟后空降热搜。
#选秀史上最硬核乞讨#热度首窜第二，甚至压过了选秀节目组首播。
哦对，第一依旧是牢固不可破的#林小鱼滚出娱乐圈。
作精又换人设了？
这回什么人设？
乞丐人设吗哈哈哈哈。
这套欲擒故纵我十年前就看腻了！
能不能来点新意？
***，她身上的二维码扫出来还真是水滴筹啊！
PD助理紧急切近景镜头，特写镜头里“打钱首通解约基金”八个宋体字正在掉金粉。
林小鱼突然转身，指尖戳向镜头，业务熟练的跟开了十几年首播一样。
“扫完记得点关注。”
“借过。”
她侧身挤进过道，文化衫背后的二维码蹭在真皮座椅上发出刺啦声响。
后排练习生们趁着镜头捕捉不到，整齐划一地掏出气垫补妆，空气里顿时飘满脂粉味。
“装什么清高！”
染着粉发的练习生故意撞她肩膀，“热搜包年用户还立人设？”
林小鱼扶住行李架躲开，指尖碰到个冰凉物件。
她顺势将大巴车上的安全锤塞进裤兜，转身时文化衫下摆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别着的防狼警报器。
“让让，您粉底蹭我二维码上了。”
“你！”
原本想要借着欺负林小鱼吸到顶流粉丝的粉发练习生脸色变得和调料盘一样，五颜六色的。
她是不是被林小鱼骂脸皮厚了？！
“你！”
林小鱼握着兜里的安全锤，突然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果然，人的恐惧在于武器的不足——“如果需要治疗口吃，也可以扫码关注我，我刚好知道哪家医生精通这种病。”
说着，她有些惋惜地看了眼粉发少女，眼神中满是遗憾。
仿佛在说：“怎么年纪轻轻就得了这种病呢？”
“可不能讳疾忌医啊！”
粉发练习生被气了个仰倒，后排传来此起彼伏的呛咳声。
穿洛丽塔裙的练习生手抖把睫毛膏画到太阳穴，程橙缩在角落往荧光粉运动裤上贴暖宝宝，整个人活像根行走的霓虹灯管。
林小鱼突然瞥见了车窗倒影——她对着玻璃做了个斗鸡眼，身后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快门声。
“系统，我长成这样还需要追男人？”
她在脑内吐槽，“首接出道当整容模板不好吗？”
所以说，这小说设定的压根就不合理！
系统还沉浸在辣椒酱的风波里，一时间没能及时回应林小鱼。
林小鱼叹了口气，决定暂时放过系统这个小可怜。
车窗外飘过夕阳红应援横幅，飘带卷着辣椒酱的香气，林小鱼把辣椒酱藏进了卫衣帽兜。
“林老师坐这里吧。”
软糯女声从角落传来，扎双马尾的程橙往窗边缩了缩。
她荧光粉运动裤在阳光下过于刺眼，弹幕飘过一片辣眼睛警告。
“谢了。”
林小鱼瘫进座椅掏出眼罩，“到站叫我。”
她这一天堪称是跌宕起伏。
上午在医院pk暴力经纪人，下午就被公司卷吧卷吧塞进了选秀大巴车里。
不知道公司是真的想要压下来上午因为合同登上的热搜，还是另有所图，她接手的这份合同总算正常了一点。
至少出不了道还要她赔钱的这种脑缺条款在新合同中被抹掉了。
程橙盯着她背包缝补的熊猫补丁，突然伸手。
“林老师，你要、要暖宝宝吗？
我带了两百片……”农村妹又在倒贴了。
只有我发现林小鱼手机壳写着‘早日退休’吗哈哈哈，不是，她才上班多久就想退休了？
做那好梦呢？！
镜头扫过她正在用充电宝充电的手机，锁屏壁纸是熊猫头表情包，配字“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林小鱼是单宿的。
一个是运气好，排到她的时候刚好空出了一间完整的宿舍，再一个就是林小鱼作为白若瑶的对照组，节目组对她没那么上心。
于是就指了一间最偏的房间给了她。
林小鱼推了推锈迹斑斑的铁门，发现打不开，于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从大巴车上扣下来的安全锤，几锤子就撬开了屋门，熟练的很难让人不去怀疑她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推开门，霉味扑面而来。
墙面上用口红涂满诅咒字迹，空调风口还耷拉着“祭奠林小鱼退赛”的符咒黄符被穿堂风吹得哗啦响。
一看就是刚贴上不久，林小鱼甚至还能看到黄符上面没干的胶水。
跟拍摄像都忍不住倒抽冷气。
这场面也没人跟他说过啊！
“等等，你哪儿来的安全锤？！”
林小鱼歪了歪脑袋，将锤子飞快地放在了沾着灰尘的桌面上，摆出了一副无辜的表情。
“捡的。”
她从大巴车的玻璃上捡的。
跟拍摄像一脸“我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
槽多无口，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吐槽。
林小鱼对着镜头举起黄符。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朋友们。”
顺手掏出打火机点燃，“不过烧给阴间小人倒是合适。”
这一举动吓得摄影师瞪大了双眼。
“你从哪儿拿的打火机？！
这也是捡的？！”
林小鱼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对啊。”
这东西还真是她从大巴车上捡的。
不过是从司机座位后面的网兜里捡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