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际上叫季风,而非她所知道的"梁一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
五年了,我终于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我们去外面说。”
我压低声音,揽着她的肩膀走出洗手间。
餐馆后门有一条昏暗的小巷,远离了嘈杂的食客,只有几盏忽明忽暗的路灯投下惨淡的光。
程茹靠在我怀里,眼泪无声地滑落。
“那天...我哥用花瓶砸了她的头,血...血溅得到处都是...”,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他跪着求我帮忙处理尸体,说如果被发现,他会被判***...”我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怒火,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然后呢?
你们...怎么处理的?”
我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平静,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
“他...他买了电锯...”程茹突然干呕起来,仿佛光是回忆就让她生理性不适。
“我们...我们把她...”“在哪里?”
,我打断她,声音有些尖锐,随即又强迫自己柔和下来。
“我是说,你们把...她...埋在哪里了?”
程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路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
“小区...我们小区的化粪池。
我哥说那里永远不会有人检查...”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化粪池”——姐姐会在那里吗?
不,不会的,姐姐不可能在肮脏的化粪池!
五年来我无数次想象过各种可能性,却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为什么是猪大肠...”程茹突然喃喃自语。
“为什么偏偏是猪大肠...那天之后我再也不能碰内脏...看到就会想起...”我这才明白她刚才为何反应如此剧烈。
一个扭曲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成形——我无意中选择了最能***她记忆的食物。
命运有时就是如此讽刺。
“小茹…”我捧起她的脸,强迫她首视我的眼睛。
“你哥哥现在在哪里?”
“他...三年前因为打架斗殴进去了,判了六年。”
她抽泣着。
“辰哥,你会报警吗?
我会不会也要坐牢?
我真的很害怕...”我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内心却在冷笑。
报警?
太便宜他们了。
我要让他们体验比坐牢更痛苦的惩罚。
“不会的。”
我柔声说“你是被迫的,法律会考虑这一点。
而且...己经过去五年了,证据恐怕早就...”"不!
"程茹突然抓紧我的手臂,指甲几乎嵌入我的皮肤,"有证据!
我偷偷留下了嫂子的常戴在手上的对戒...我受不了良心谴责...把它放在我房间的首饰盒里..."我的呼吸一滞。
姐姐也有对戒——那个她从不离身的白金戒指,内侧刻着"永恒的友谊"。
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还笑着向我展示那枚对戒,说闺蜜是自己寻找的“家人”。
"你做得对,"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留着它是对的。
"程茹靠在我肩上啜泣,而我盯着巷子尽头那盏闪烁的路灯,脑海中己经开始构建复仇的计划。
"我们回家吧,"我轻声说,帮她擦干眼泪,"你需要休息。
"回程的出租车上,程茹靠在我肩上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低头看着这个与我姐姐的失踪密切相关的女人,内心充满矛盾。
我本以为自己会恨她入骨,但此刻看着她脆弱的睡颜,我却感到一丝不该有的怜惜。
手机震动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我知道你是谁,季风。
离我姐远点,否则你会后悔的。
“我浑身一僵。
这是谁?
程茹的弟弟程洋?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我迅速删除了短信,心跳加速。
计划出现了变数,但我不会就此放弃。
出租车停在程茹家楼下。
我轻轻摇醒她,送她上楼。
在她家门口,她突然转身抱住我。
"辰哥,谢谢你没有嫌弃我,"她低声说,"我明天能去你家吗?
我想...我想看看你姐姐的照片。
你之前说过你有个姐姐对吧?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她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是巧合还是...她开始怀疑了?
"当然,"我强迫自己微笑,"不过照片都在老家,下次我回去带些过来。
"关上门后,我站在走廊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墙壁。
游戏……变得危险了。
程茹可能己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而她弟弟似乎己经知道了真相。
但我不能退缩,姐姐的冤魂还在那个肮脏的化粪池里等待正义。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老陈,是我,"我压低声音,"我需要你帮忙查一个地方...对,化粪池。
还有,帮我查一个叫程洋的人。
"挂断电话后,我望向程茹家的窗户,灯还亮着。
不知为何,我有种感觉——她正站在窗边,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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