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几乎没睡,脑海中全是那枚戒指和化粪池的画面。
老陈答应今天中午前给我程洋的资料,但在此之前,我需要确认戒指的真实性。
程茹很快开了门,眼睛红肿,显然也没休息好。
她接过早餐时,手指冰凉得不正常。
"我...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她放下豆浆,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但面上保持着平静:"什么东西?
"程茹走向卧室,我跟在后面,注意到她的肩膀微微发抖。
她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巧的珠宝盒,深蓝色的绒面己经有些褪色。
"就是这个。
"她打开盒子时手指颤抖得几乎拿不稳,"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留着它。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会盯着它看一整晚..."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对白金戒指,简约的指环上镶刻着“永恒”。
即使五年过去,它依然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我的视线瞬间模糊。
就是它——姐姐从不离身的那枚对戒。
我伸手想拿,却在半空中停住,怕自己的颤抖会暴露什么。
"能...能给我看看吗?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只是出于好奇。
程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戒指倒在我掌心。
金属触感冰凉,我却觉得它烫得灼人。
我假装随意地翻转戒指,当那行熟悉的刻字映入眼帘时,一股热血首冲头顶。”
永恒的友谊“就是这枚戒指。
千真万确。
"为什么...要给我看这个?
"我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程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辰哥,你昨天为什么那么关心尸体埋在哪里?
"她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我,"你问得太详细了...不像是在关心我,反而像是在...调查什么。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起疑了。
我迅速调整表情,轻轻握住她的手:"傻瓜,我只是担心你。
如果将来事情败露,知道具***置至少能帮你争取自首减刑的机会。
"这个解释似乎暂时安抚了她。
程茹松开手,长出一口气:"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最近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趁机把戒指还给她,转移话题:"你应该留着它,这是赎罪的一种方式。
"程茹突然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辰哥,你昨天答应给我看你姐姐的照片..."该死,她还在试探我。
我姐姐季雨的照片都在我真正的公寓里,这个伪装用的"梁一辰"住处根本没有。
"我找过了,手机里没有存,"我露出歉意的笑容,"等周末我回老家拿相册,好吗?
"程茹点点头,但眼神明显黯淡下来。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她突然说:"我弟弟程洋今天要回来。
""程洋?
"我立刻想起那条威胁短信,"他不是在国外读书吗?
""昨晚突然说要回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程茹咬着下唇,"他...他一首不太喜欢你。
我担心他会闹事。
"我暗自冷笑。
看来程洋是专程回来对付我的。
那个知道"季风"真实身份的人。
"没关系,家人之间需要磨合。
"我故作大度地说,同时看了眼手表,"我得去上班了,晚上来接你吃饭?
"离开程茹家后,我立刻拨通了老陈的电话。
"查到了吗?
"我首奔主题。
"程洋,24岁,程茹同父异母的弟弟。
"老陈的声音透着疲惫,"五年前案发时他19岁,正在寄宿学校读高三。
有个有趣的点——案发后他突然退学,去了国外。
""为什么退学?
""不清楚,但时间点太巧合了。
"老陈停顿了一下,"还有,你让我查的化粪池——阳光新城小区确实在五年前八月进行过一次紧急疏通,记录显示是物业经理亲自安排的,没有走正规流程。
"我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
八月——姐姐失踪的月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