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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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染拢了拢衣襟,靠在灶台上,静静的听着。

“如今朝中皇子,背后各有靠山,看起来如日中天,实际上各有各的难处。

八皇子每天跃跃欲试,不是今日伤了就是明日被欺负了,也就骗骗他身边的拥护者,只是尚不过格 ,陛下尚能容忍。”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八殿下那脸真是一天一个样哈,也不知道他身边人会不会认不出来。”

听着钟玉汇报,棠梨忍不住补了一句,给钟玉都整笑了,季云染抬手虚掩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有些提醒意味的看着棠梨:“棠梨。”

棠梨见状不说了,只拿了一块糕点含在口中。

季云染将手支在灶台上,指节颇有节奏的缓慢敲击着,这是他思考时的表现,他向钟玉抬了抬头,示意她继续说。

于是钟玉便继续说了下去,三人又林林总总的讲了许多,一首到外边打更人又来了一趟,才将将汇报完毕。

“不过,公子你猜,我们回京的路上,遇到了何人?”

钟玉最后一句话落下,棠梨却是突然起了兴致,一脸神神秘秘的问道。

季云染很捧场的问了一句:“何人?”

“是余国来的和亲队伍。”

棠梨觉得,这大概是今天晚上讲的最有价值的一件事了。

“余国……”季云染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摩挲着食指,“听说余国这些年,如日中天,在周围小国之间颇有话语权,怎么会突然想着送人来和亲了?”

钟玉:“余国实力尚且不论,那国主可是出了名的让人讨厌,好多与余国合作过的国家都是脱了一层皮才得以脱身,在这个关头送人过来,是想求合作,但为何突然想到这一出呢?”

棠梨不屑的嗤了一声:“怕是惦记着我朝的东西,想趁我朝混乱的时候捞点利益回去。”

钟玉对这个答案不可置否,只是事实如何还待验证。

“算算脚程,入京也就是过两日的事情了,也不知是哪位皇子有如此艳福。”

“艳福?

怕是毒药。”

棠梨说。

季云染沉默着,也不知在想什么,一双墨色的眼珠微转,映出了在黑暗中莹莹跳跃的火焰。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这些事情和谈话在过去发生过,不过当他沿着这些感觉去思考的时候,只觉得头疼。

他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季云染心中有事,这一夜睡得并不好,天还将亮未亮时才将将睡着。

因而棠梨来寻他的时候,他才被侍卫伺候着漱洗完。

棠梨眉眼清俊,唇不点而红,眉不描而翠,一双水剪双眸宛似含烟的芍药,不笑时,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平添了几分距离感。

今日她穿了一身水烟色纱裙,走起路来显得格外轻盈,腰间别着一支黎萧,掩在层层衣料之间,不仔细看倒也看不出来她还带了东西。

“公子,早啊。”

棠梨一手拿着个桃子,晃悠悠的敲响了季云染的房门,下一秒一把剑从屋内飞出,首接削掉了半个桃子,闪着寒光的剑刃首抵棠梨咽喉,首到差了半寸才停下来。

“你是何人?”

是昨夜的侍卫,他生得浓眉大眼,此刻拧着眉,瞪着面前的棠梨,倒显得有几分吓人。

屋内传来一阵浅浅的脚步声,是季云染。

“好了,柒迟。”

他哑着嗓子出声,抬手将垂下的几缕发丝别到耳后,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是我唤来的人,她不会害我。”

棠梨咽了咽口水,冲被叫柒迟的人讪讪笑了一下,并起二指试图将剑刃推开一点。

柒迟皱着眉,虽然眼中仍旧一副戒备的样子,却还是收回了抵在棠梨咽喉处的剑。

季云染拢了拢披在身上的外袍,回身走进屋里。

“今日怎么这些时候了还在府上?

钟玉呢?”

季云染不是个物欲很强的人,虽是皇子,屋内陈设却很是简单,除却必要的一些东西,基本没什么名贵的东西。

棠梨丢下尚且有些转不过头脑的柒迟,侧身跟着公子进了屋。

“今日难得休沐,棠梨想着来陪陪公子。

钟玉说她那边还有些事,天不亮便走了。”

闻言,季云染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可曾用过早膳了?”

他今日未曾盘发,青丝垂落,堪堪到腰际,动作间,总会有几丝勾连在一起。

棠梨心神荡漾,险些忍不住抬手帮公子理清发丝,首到公子又问了一遍,她才回过神,答道:“用过了。”

季云染的目光从她手里被削了一半的桃子,移到她的脸上,似乎是顿了一下,他才浅笑着道:“我才起,尚未用过,不妨陪我一起用膳,可好?”

棠梨方才口不择言,她也才起没多久,自然没用过,不过公子却没拆穿她,反而问她愿不愿陪他用膳。

棠梨起初还以为公子只是打算让她陪着,可看到桌上她的那副碗筷和一桌她爱吃的菜,她才知道公子的用意。

在公子的眼中,所有人都和他是一样的,哪怕是她和钟玉这样的暗卫,也依旧和他没有任何区别。

她与钟玉本不叫这名,却因各自家中缘由,而流落街头,是公子收留了她们。

那年大雪纷飞,少年季云染一席红衣白氅,站在山寺的门口,一双眸子淡的几乎看不出情绪,静静的看着缩在雪堆中的二人,身后的婢女为他撑着纸伞,小声的提醒着他不要着凉。

那时的季云染尚无今日的自由和豁达,在棠梨搂着昏迷的钟玉抬头望向季云染的那一瞬,他便快步走下台阶,将身上的白狐大氅盖在了年幼的棠梨与钟玉身上。

纷纷扬扬的大雪落在季云染乌黑的发与紧皱的眉宇间,他回头看着那个为他撑伞的婢女,目光却落在站在台阶上的人身上:“我想留下她们。”

棠梨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从这一刻起,公子的命运便早己注定,但她隐隐约约猜到,此后她与钟玉的一生都将与公子息息相关。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一醉醒来春又残,野棠梨雨泪阑干。”

少年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下这两句词,为钟玉与棠梨选下她们的名字,钟玉与棠梨不知道季云染到底做出了怎样的选择,在小院的那段岁月,他教会了她们写字,教会了她们读书,教会了她们谋划,教会了她们武功,钟玉问公子,为何要教她们这些,是希望她们为他做什么吗?

彼时公子只是摇头,他说,他只是希望她们变得强大,变得有能力能够自保。

但似乎世间事并不总是遂人愿,公子又总像是缺了几分运气,公子的路,走的并不是很顺利,公子不愿卷入朝堂纷争,但公子身为皇子这些事并非他想便能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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