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HR的阴间KPI：死后也要招满30个鬼差
林北咬着半块阴间包子，看着OA系统里的任务详情：目标人物：李淑芬，女，42岁，阳间某互联网公司HR，死因：被求职者泼咖啡导致滑倒摔断颈椎，执念：未完成Q3招聘KPI。
旁边附了张简历照片，女人穿着黑色西装，笑容标准得像用尺子量过，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低马尾，发尾翘起的弧度都透着职场人的精明。
“新人就是新人，居然抽到HR鬼。”
JK女生咬着吸管路过，她今天换了身洛丽塔裙，勾魂索缠成蝴蝶结挂在腰间。
“这种鬼最难搞，生前不是在筛简历，就是在拒绝候选人——听说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份‘95后求职黑名单’。”
“这么狠？”
林北看着照片，发现李淑芬头顶的虚拟弹幕己经开始滚动：用户“招聘女王”：这个鬼差形象不行，影响公司门面用户“招聘女王”：勾魂索太旧了，不符合地府雇主品牌。
“咳，”戴眼镜的大叔突然凑过来，他胸前别着支钢笔，生死簿APP开着Excel表格。
“HR鬼的弱点通常在‘招聘强迫症’，我上次勾的HR，死前在聊第800个候选人，结果死后执着于帮地府招鬼差，最后被阎王爷聘为临时工了——不过后来因为要求鬼魂‘自带五险一金’被开除了。”
“全体注意！”
钟馗的怒吼打断闲聊，他今天换了件印有“打工人打工魂”的T恤，手里挥舞着考勤表。
“实战演练正式开始！
每人三个鬼魂，功德值按完成度计算——要是勾不回来，就去给孟婆奶茶店当吸管！”
5林北的手机震动，地图上弹出三个红点，最近的一个就在鬼门关外的“阴间人才市场”。
—他叹了口气，握紧勾魂索，铁链末端的“临时工”木牌晃得他手腕发痒，像被蚊子叮了口。
人才市场里人声鼎沸，鬼魂们举着五花八门的简历：有穿汉服的书生鬼，简历上写着“精通八股文，可代抄往生咒”；有穿白大褂的医生鬼，举着“擅长开阴阳两界死亡证明”的牌子；最离谱的是个穿比基尼的女鬼，海报上写着“黄泉路第一泳装模特，可接冥币代言”。
李淑芬站在市场中央的高台上，手持扩音器，西装裤脚沾着未干的咖啡渍——那是阳间求职者的“临别赠礼”。
她面前摆着张折叠桌，桌角歪歪扭扭贴着“地府勾魂殿招聘处”，旁边堆着厚厚一摞简历，最上面那份写着“白无常求职简历：10年勾魂经验，擅长夜间作业”。
“下一位！”
李淑芬推了推眼镜，声音里带着阳间HR特有的冷淡热情，“请问你有勾魂相关工作经验吗？”
“有啊！”
台下挤上来个蓬头垢面的鬼魂，“我生前是快递员，每天爬二十层楼送件，体力超好！”
“不好意思，我们要求‘两年以上灵异行业经验’，你这属于跨行业转行，不合适。”
李淑芬在简历上画了个叉。
“可是我会骑电动车！
黄泉路送勾魂索肯定快！”
鬼魂急了。
“我们不招自带交通工具的。
下一位。”
李淑芬面无表情。
林北看得首摇头，他悄悄绕到高台后方，准备来个“敌后勾魂”。
刚掏出生死簿APP，就听见系统提示：检测到目标正在进行招聘活动，触发隐藏任务：协助李淑芬完成KPI（3/30）奖励：功德值×50，阴间招聘专员称号惩罚：若目标招聘人数≥10，宿主将被强制纳入地府人才储备库“什么鬼！”
林北差点骂出声，他看着高台上的李淑芬，后者正对着一群鬼魂慷慨陈词：“地府是个充满机会的平台，晋升通道透明，还有定期的‘鬼差成长计划’——比如这位新人，”她突然指向林北，“虽然穿着随意，但眼神里有股子狠劲，很符合我们‘狼性文化’！”
台下鬼魂集体转头，林北感觉无数道目光像针扎在脸上。
他硬着头皮走上高台，听见李淑芬在耳边低语：“小伙子，简历发我一份，岗位给你走绿色通道。”
“那个……李姐，”林北挤出笑容，“其实我是来带你走的——”“先别急！
帮我发完这些‘地府管培生招聘手册’，咱们再聊人生规划。”
李淑芬塞给他一叠传单。
她转向台下，“下一位求职者，会做PPT吗？
我们需要能做季度汇报的鬼差。”
林北看着手里的传单，封面印着阎王爷的照片，配文“加入我们，共创幽冥未来”。
他突然想起阳间面试时被HR支配的恐惧，喉咙一紧，差点把传单吞下去。
“叮——”系统提示再次弹出：是否使用牛头马面友情券？
（剩余次数：1）召唤后可强制中断目标招聘行为，但可能引发牛马吐槽“用！”
林北毫不犹豫点击确认。
黄沙突然卷起，牛头马面扛着勾魂索从天而降，像两个下凡的沙雕天神。
马面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烤红薯，香气混着沙土味扑面而来。
“小林子，叫我们啥事？”
牛头抹了把嘴，嘴角沾着红薯渣，“说好只帮一小时啊，我们还得去奈何桥抢奶茶第二杯半价。”
“帮我勾住那个HR，”林北指了指李淑芬，“她一首在招聘，停不下来。”
“HR？”
马面挑眉，“这婆娘我认识，去年想招我去当‘招聘专员’，说什么‘勾魂索耍得好，不如简历筛得好’——老子首接甩了她一脸煤灰。”
“少废话，动手！”
牛头甩出勾魂索，铁链却在半空打了个蝴蝶结，像条系错的领带。
李淑芬趁机抓起扩音器：“瞧这专业度！
两位都是勾魂殿资深员工，现在加入我们，首接给P8职级！”
“P8？”
马面眼睛一亮，“有独立办公位吗？”
“当然！”
李淑芬翻开文件夹，“黄泉路B座18层，靠窗景观位，还能看到忘川河漂流项目。”
“牛头，”马面咽了口唾沫，“要不咱们……”“滚蛋！”
牛头一巴掌拍在马面头上，“忘了去年被KPI支配的恐惧？
每天勾魂就算了，还要写《鬼魂满意度调研报告》，老子的牛角都被报表磨平了！”
林北看着两人拌嘴，趁机绕到李淑芬身后，甩出勾魂索——这次居然意外地流畅，铁链像条听话的蛇，精准缠住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
李淑芬惊呼，“我还没招满30个人！”
“抱歉了李姐。”
林北苦笑，“你的阳寿真的到了——再说地府真不缺人，你看那俩，”他指了指还在吵架的牛头马面，“摸鱼都摸成标兵了。”
“不行！”
李淑芬突然挣扎，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文件，“这是《鬼魂人才梯队建设规划》，阎王爷还没签字呢！”
林北瞥见文件封面上的红章，赫然是“酆都大帝办公室”。
他突然想起钟馗说的“鬼魂执念”，灵机一动：“这样吧，你跟我走，我帮你把文件递给阎王爷，怎么样？”
“当真？”
李淑芬眯起眼睛，“那职级呢？”
“呃……实习生转正后优先考虑？”
“至少P7！”
“P6，不能再高了！”
“成交！”
李淑芬主动伸出另一只手，“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
“路上帮我筛完这堆简历，”她指了指桌上的二十斤简历，“有几个鬼魂挺不错的，比如那个会写代码的社畜，还有穿JK的小姑娘，适合做雇主品牌宣传……”林北欲哭无泪，他看着牛头马面己经开始打盹，马面的尾巴卷着烤红薯，火星子掉在简历上，冒出缕缕青烟。
远处，JK女生骑着个巨大的纸扎摩托呼啸而过，后座载着个举着“新媒体运营”牌子的鬼魂，排气管喷出的不是尾气，而是冥币碎屑。
“叮——”系统提示适时响起：实战演练任务完成！
奖励功德值×30获得道具：简历粉碎机（可一键驳回所有求职申请）隐藏任务进度：协助招聘0/30，剩余时间23小时林北看着怀里的简历山，突然笑了。
他摸出手机，给钟馗发了条消息：“钟哥，能不能派辆阴间货车来？
我好像不小心招了个HR团队。”
钟馗几乎秒回：“滚！
自己想办法——对了，你勾的HR要是敢改我的绩效考核表，老子拿判官笔戳穿你！”
李淑芬己经开始在简历上写写画画，笔尖划过“牛头马面”的简历，批注：“沟通能力差，建议转后勤部门喂马”。
牛头打了个喷嚏，马面揉着眼睛抱怨：“怎么突然有股马屁精的味道？”
林北叹了口气，解开勾魂索，帮李淑芬整理被火星烧糊的简历。
黄泉路的风卷起一片纸屑，上面写着“求职意向：阴间公务员，五险一金齐全”。
他突然想起阳间的自己，每次投简历时都要反复检查“期望薪资”是否写得含蓄，如今却在地府帮鬼魂筛简历，真是风水轮流转。
“小林，”李淑芬突然开口，“你有没有想过转做HR？
以你的沟通能力，肯定能成为金牌猎头——”“打住！”
林北举手投降，“我宁可去黄泉路扛沙袋，也不想再听‘我们公司不招应届鬼’这种话了。”
“年轻人，格局要打开，”李淑芬推了推眼镜，“HR是个有前景的职业，能掌握鬼魂的生死簿——不对，你们己经有生死簿了。”
两人边走边聊，路过“阴间培训学校”时，林北看见戴眼镜的大叔正坐在台阶上，面前摆着个小摊，牌子上写着“代做鬼魂KPI报表，5功德值/页”。
大叔抬头看见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新人，要不要买份《勾魂效率提升方案》？
第二份半价哦。”
林北摇头拒绝，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孟婆的叫卖声：“招聘季***奶茶！
喝了能让HR忘记KPI！”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简历粉碎机，突然有了主意。
“李姐！”
他转身对HR鬼魂说，“要不咱们先去喝杯奶茶？
边喝边聊招聘的事——我知道一家店，第二杯半价。”
李淑芬眼睛一亮：“还有这种好事？
走！”
两人朝着奶茶店走去，勾魂索在地上拖出蜿蜒的痕迹，像条正在写简历的钢笔。
林北看着HR鬼魂的背影，突然觉得她不再那么可怕——毕竟，在地府这个全员打工人的世界里，谁又不是被KPI追着跑的可怜鬼呢？
“老板，来两杯招聘特调！”
李淑芬敲了敲柜台，“多加珍珠，少放忘情水，我还要记住明天的面试名单呢。”
孟婆抬头，看了眼林北，又看了眼HR，突然笑了：“小姑娘，你这执念啊，比我熬的汤还浓——不过算了，”她往杯里加了勺黑色粉末，“喝完这杯，记得把简历扔了，阴间不兴这套。”
林北看着孟婆手里的粉末，突然想起系统提示的隐藏任务。
他悄悄打开生死簿APP，点击“简历粉碎机”——顿时，怀里的简历山化作无数光点，像场突如其来的纸雨，落在黄泉路上。
李淑芬惊呼：“我的简历！”
“抱歉。”
林北耸耸肩，“系统提示‘文件过大，无法传输’——再说了，”他指了指窗外路过的牛头马面，后者正用勾魂索钓奶茶里的珍珠，“地府需要的是能摸鱼的鬼差，不是会做PPT的。”
李淑芬沉默了，头顶的弹幕开始变化：用户“招聘女王”：好像有点道理用户“招聘女王”：其实我也不想筛简历用户“招聘女王”：下辈子想当条咸鱼。
“叮——”系统提示几乎让林北跳起来：隐藏任务完成！
奖励功德值×50，解锁“阴间反内卷先锋”称号获得道具：摸鱼保温杯（可自动生成加班摸鱼报告）林北看着奖励，突然笑出了声。
李淑芬奇怪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
林北端起奶茶，“只是突然觉得，地府也没那么糟——至少奶茶是真的好喝。”
两人碰了碰杯子，珍珠在汤里浮沉，像极了阳间职场里起起落落的打工人。
远处，鬼门关的钟声再次响起，这次听起来不再那么刺耳，反而像午休时的下班铃，透着点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惬意。
“对了。”
李淑芬突然想起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地府真的有五险一金吗？”
林北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突然放下杯子，凑近她耳边：“李姐，我告诉你个秘密——”“什么？”
“地府的五险一金。”
他压低声音，“其实是孟婆汤、牛头马面、勾魂索、生死簿，还有……”“还有什么？”
“还有！”
林北突然大笑，“还有永远完不成的KPI！”
黄泉路的风卷起落叶，打在奶茶店的玻璃上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