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盲人
而且这人身着不菲,她能帮什么忙?“什么事?”“我看不见路,想请你搭把手。”
盲人?江栀宁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盲杖。
一个盲人亲自上山祈福,真是心诚。
“他们去哪了?”江栀宁还是有些犹豫,刚刚围着的人像是消失了般,这手下放着少爷不管,也太不懂事了。
“他们?我一个人来的。”
声音平淡无波,不似作伪。
江栀宁叹口气,上前伸出手。
他好像能看到一样,准确无误的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宛如莹润通透的白玉,可温度却像是刚从冰窖里出来,冰得江栀宁不由得一抖,都忘了好奇他为什么可以准确抓住她的手。
其实江栀宁只是想让他搭在手腕上,但那人神情严肃,还认真地说了谢谢,不像是故意为之,只好作罢。
青砖石路,二人并肩而行,之间距离不过寸许。
江栀宁所有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她听的很清楚衣料的摩擦声,和他的呼吸声,每一次吐纳都似乎在空气中激起圈圈涟漪,而她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自己这是怎么了?
江栀宁的步伐不由得乱了,要打个踉跄。
却被男人及时的一把拉住,“小心。”
他将手攥得更紧,指腹轻轻揉着她的漂亮的指节,触感让江栀宁清醒过来。
这人反应这么敏捷,真的是盲人?江栀宁转头,意外撞进对方他眸中,细碎的光芒折射出来,感觉格外专注。
而她这才看清,他的眼睛上好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雾,他眼睛真的有问题。
明明是帮忙,反而让盲人救自己,还倒打一耙怀疑他,江栀宁脸一红,低头浅声说,“谢谢,我们快走吧。”
没注意到,男人唇角小幅度地弯了起来,带了许戏谑。
到了山下就赶紧跑,真是要命。
江栀宁咬咬唇,想道。
“谢谢你帮忙,这是我的名片。”
嗓音仍是平静沉稳,仿佛幽深的清潭,却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江栀宁想走都不得不留下来,她接过。
秀气的字体写着商扶砚,下面是电话号码,旁边还是凸出的小点,应该是盲文。
商扶砚?江栀宁墨眸微眯,脸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盛京的商家,首屈一指的家族,能有如此上位者气质的,肯定久居高位。
没想到自己随手帮忙的竟是商家的人。
不过从来没有听过商家高位的人有盲人。
“小姐怎么称呼?”“做好事不留名,你的车来了。”
江栀宁收起名片,看着一辆宾利停在他们旁边。
商扶砚再想说什么,江栀宁己经摆摆手跑远了。
不管是身份,还是第六感,都告诉江栀宁此人危险,不过想来以后也遇不到了。
“她是夫人吗?”
季冥弓着腰看着商扶砚坐好,才敢回到主驾驶上。
他从后视镜小心翼翼地打量自己家总裁,问。
商扶砚冷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温度,他的目光留在手上,女子皮肤细腻的触感似乎还有所残留,可是他闻不到惦念己久的香味,沉声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季冥有些惊奇,这世上居然还能有商扶砚不知道的事?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了。
一道冷冽的眼神扫过,季冥立马正色。
“江栀宁十年前被抛弃乡下,还和周家有婚约,她似乎对周致用情至深,连有小三都不在意,而且长的和夫人一点也不一样。”
夫人温婉贤淑,她的面容宛如月光下的湖水,平静而温柔,仿佛九天降下红尘的仙子,和江栀宁完全是两模两样。
季冥停顿一下,接着说,“而且江家都说江婉韵才是天生异骨,秀丽端庄,她更像夫人转世。”
第一次看到江婉韵,他就觉得是夫人,可商扶砚否决了。
现在终于“偶遇”江栀宁,竟落得不知道的地步,那只有一种可能巫师说的是错的,不是江家人。
对别人用情至深?季冥说了一堆,商扶砚只取到了几个关键字。
季冥寒意从脊梁骨传来,令人心头一凛,他如实回答,哪里说错了?商扶砚神色冷冽 ,黑眸深处涌动几分薄怒。
“周家想要东城那块地?”“是的,他们求了好久,甚至愿意再让两分利,合同明天就会签。”
季冥点头。
“拒了。”
也不知道怎么得罪阎王爷,这次东城的项目周家基本压上了所有身家,周家怕是要遭殃了。
季冥不敢再揣测,专心开车送他回家。
江栀宁到了机场,看周致和南晚君像个还站着,不免好笑,真是两傻子,宁愿等她过来宣示***,都不愿意早点打车自己回家。
“江,栀,宁!”周致看到慢悠悠下车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回过神,咬牙切齿地说道。
周致也穿着高定西装,面容俊美,眼神犀利,抿着唇。
世家公子中,周致己是不错,不过见过商扶砚,似乎也显得一般般了。
江栀宁被自己所想吓到了,自己怎么会下意识把他们二人做对比。
“姐姐,你还在生我气吗?”
南晚君穿着白色长裙,巴掌大的小脸,未施粉黛,长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脆弱地微颤,杏眸湿润,看上去依旧楚楚动人。
明明是她做尽恶心事,现在还能装的如此清纯,实在好笑。
江栀宁弯唇浅笑,不过她今天不想看她演,但看到她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没有忍住,“怀孕了?”南晚君躲在周致身后,一脸柔弱,泫然欲泣,“对不起,如果姐姐不想,我可以打掉的。”
“江栀宁,真是够了,让你来接我们还迟到,现在还要威胁她?你要是不愿意,周家太太这个位置别想了。”
周致一脸不耐,他坚定的认为江栀宁就是无恶不作的坏女人,南晚君就是被欺负的小白花,自己就是挺身而出的盖世英雄。
江栀宁笑意更甚,这普信男能入戏至深也是一种本事。
“一分钟,要么上车,要么自己走。
不过上我的车可得小心点,出了意外我不负责。”
江栀宁故意目光落在南晚君小腹上,意味深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