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体器官交易现场
瘾君子老苟为躲避高利贷追债打手，慌不择路地从 “今晚真香” 夜总会逃到这里。
他弓着腰，双手撑膝，气喘吁吁，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环顾西周，确定甩掉了打手后，老苟长舒一口气。
眼前是一栋废弃己久的破仓库，门常年被生锈铁链锁住，里面堆满报废医疗设备。
老苟常在这一带混，从未见过仓库有人。
可此刻，仓库里却透出隐隐约约的昏黄灯光。
“难道锁被捡破烂的弄开了？
想偷废铜烂铁换钱？”
老苟暗自思忖，“我可是这儿的地头蛇，怎么也得捞点好处。”
于是，他稳住呼吸，朝仓库走去。
刚靠近，便听到里面传来交谈声。
老苟猫着腰，蹑手蹑脚靠近破窗，小心翼翼探出头。
仓库中央横梁上挂着一盏大灯泡，光线在灰尘、蜘蛛网和杂乱货物的阻挡下，显得昏暗朦胧。
“我安排人去取货就行，陆医生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说话的是个身着深灰色外套的男人，三十多岁，身材挺拔，面容冷峻，左手腕上的大金表格外扎眼，周身散发着冷厉气场。
老苟一眼便看出，这是非正常交易。
“该不会是卖毒的吧？
不知货价如何。”
老苟毒瘾作祟，全然没意识到危险正步步逼近。
大金表男口中的 “陆医生”，是旁边穿白大褂的胖子，身形圆滚滚，裹在白大褂里十分显眼。
“我这也算是为人民服务嘛。”
陆医生转过身，露出一脸伪善的笑容。
这一转，老苟看清了他的脸，竟是南都市人民医院肝胆外科主任医师陆有水！
老苟对他再熟悉不过，曾因毒瘾难耐，把病逝的儿子 “卖” 给了陆有水，让他拿去捐献遗体。
“合作这么久，陆医生办事向来让人放心。”
大金表男的话里透着丝丝阴冷。
“有望川兄这么豪爽的客户，我当然得尽心尽力。
要不，先验验货？”
陆有水满脸堆笑。
“当然。”
大金表男眸色一沉，身后小弟将两个藏青色保温箱放到长条桌上。
“一颗心，一颗肝，刚取的，望川兄要的宝贝都在这儿。”
陆有水指着保温箱说道。
“竟然是人体器官交易！”
老苟大惊失色，双腿一软，差点摔倒。
好在树林里风声、树叶沙沙声掩盖了动静。
老苟本想赶紧离开，可毒瘾突然发作，如万千蚂蚁啃噬心脏。
他哆哆嗦嗦从口袋掏出最后一剂 “乐逍遥”，注入体内。
瞬间，恐惧消散，一个大胆念头涌上心头：录下罪证，讹陆有水一笔钱。
老苟站起身，趴回破窗，打开手机录像。
“这次的货款，陆医生点一下。”
大金表男将黑色手提包推向陆有水。
老苟屏住呼吸，看着陆有水拉开包，里面满满的人民币映入眼帘。
“当初两万就卖了儿子，这家伙转手竟赚这么多！”
老苟又气又恼，更坚定了讹钱的想法，甚至想把陆有水变成长期 “提款机”。
“不用点，跟望川兄合作，我放心。”
陆有水翻了翻现金，匆匆拉上包。
“望川兄” 难得一笑，摘下大金表递过去：“这是下批货定金。”
“不用不用，我信得过望川兄。”
陆有水推辞着。
“望川兄” 却强行塞到他手里：“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
陆有水接过金表，满脸堆笑：“要不今晚我请望川兄去‘今夜真香’喝两杯？
酒吧就在前面。”
说着，他朝窗边一指，正好与录像的老苟西目相对。
陆有水惊恐地尖叫起来：“什么人在那儿？！”
“望川兄” 低声怒吼。
老苟还没回过神，就被一群西装男围住。
“苟富贵？！
你怎么在这儿？”
陆有水认出了老苟，结结巴巴地问道。
“陆医生认识？”
“望川兄” 问。
“一个患者家属。”
陆有水脸色煞白。
“看来也不熟，陆医生放心，我替你解决。”
“望川兄” 冷笑。
老苟慌了神：“不不不，我只是来解个手……”“你手机里录了什么？”
“望川兄” 眼神冰冷，老苟吓得浑身一颤。
“没…… 没什么……” 老苟见解释不清，推开西装男，撒腿就跑 。
随后，就如前文所述，谢望川（即 “望川兄”）开枪射击，却意外让老苟魂魄逃脱。
他懊恼不己，回想起自己的过往，自幼被遗弃在医院垃圾桶，因右眼流脓被师父救治，后被收养。
六岁时，师娘和师兄遭遇车祸离世，师父将师兄的眼角膜移植给他，从此他便能看见魂魄，也因此遭受师父的严苛训练与毒打。
仓库内，陆有水被吓得瘫倒在地，尿湿了裤子。
面对谢望川的冷漠询问，他结结巴巴，说不出话。
谢望川安慰他，人是自己杀的，与他无关。
之后，谢望川让陆有水查看老苟尸体有无利用价值，陆有水推辞说老苟是瘾君子，器官都是次品。
这时，谢望川接到孔燃的电话，挂断后，他看穿陆有水不想透露住址的心思，提出送他去市中心医院，陆有水只得点头答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