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竟然这样对我!
你还有没有良心!
啊——”聒噪!
吵得祝荼荼耳鸣。
她拿着手机点开外放,清亮的吐槽声不大不小地传开。
“我去!
荼荼你家尖叫鸡打鸣啦!”
韩箬的哭喊声顿止,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面上神情怨毒。
苏渊正也黑沉着脸如阴云密布,鹰隼般的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祝荼荼。
祝荼荼眼皮子都没抬,冷淡开口:“初霁,今天的事,我舅舅想跟你证实一下。”
电话那头的殷初霁秒懂,爽快地应声。
“苏伯伯,我是初霁。
今天她太伤心了,就在停车场给我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需要我把通话记录截图发给您吗?”
苏渊正要脸,自然一口回绝还客气道:“不用,麻烦你了初霁。”
祝荼荼:“时间不早了,今日辛苦你了,明日请你吃饭。”
殷初霁雀跃:“好哦!
那你早点休息别伤心了,明日我开车去接你。”
祝荼荼:“好。”
挂断电话,祝荼荼平视苏渊正问:“舅舅,请问我可以回房间了吗?”
苏渊正锐利的扫视一遍,手指拨动佛珠,须臾点点头:“以后别去酒吧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回去抄一遍《女诫》,睡觉前给我。”
祝荼荼心中冷笑。
现在十点一刻,老东西十点半睡觉,一刻钟两千字,他是真敢啊!
眸底倏地划过一抹戾气,转瞬即逝无人发觉。
祝荼荼擦肩与韩箬错身时,一声轻笑似嘲讽般让韩箬瞬间失控,丧失理智。
她猛地推了一把祝荼荼,祝荼荼站不稳猛地磕在了茶几边缘,额头瞬间鼓胀出一个大包。
“啪!”
一个嘹亮的巴掌声响起,空洞几秒随后是凄厉尖锐的哭喊声。
苏渊正捏捏眉心,目光停留在祝荼荼的额头,眸色阴郁。
首到韩箬揪着他的衣服撒泼,管家才上前暴力压制住了她。
祝荼荼默默爬起来,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转身离开仿佛无痛无觉。
苏渊正盯着她的背影沉默片刻,唤出吴妈。
“去帮小姐处理一下伤口,我明天不想看到她肿胀的额头,明白吗?
顺便告诉她今日不必抄书了。”
吴妈躬身应下:“是,家主。”
房间内。
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外,再无其他陈设,简单的能一目了然。
“笃笃笃——”规律的敲门声带着墨守成规的礼貌和尊重,她淡声应道:“进来。”
吴妈提着药箱传话:“家主让我给小姐处理伤口,并告知您今日不用抄书。”
说完,她手脚麻利地擦药、冰敷,尽职尽责得像个机器人,处理完留下一瓶药油便立刻离开。
等她离开后,祝荼荼起身反锁住门。
倚靠着门板,她神色晦暗,眨眼间情绪无踪。
坐回床上,她卷起裤腿看到青紫的膝盖,是刚刚被推倒时撞的。
倒出药油在手心揉开,熟门熟路地揉搓着膝盖,她全程面无表情。
房间内的窗高高的小小的,踮起脚尖都无法碰到。
她坐在床头,透过窗,盯着外面漆黑的夜空。
不知多久,一轮残月挂在窗外,她瞧了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大清早。
苏家别墅外。
跑车的嗡鸣声似乎带着愉悦的情绪停了下来。
餐厅内。
苏渊正把玩着珠串,神色阴沉地交代:“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玩太久。”
祝荼荼轻“嗯”一声算作回应。
坐在她身旁的苏锦程神色不明,但颧骨处有一团明显的青紫,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他突然开口:“我陪你一起去。”
祝荼荼婉拒:“初霁不喜欢渣男。”
韩箬重重放下筷子,眼神淬毒声音尖锐:“怎么说话呢!
听听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该说的话吗?!”
她下眼睑的淤青和眼睛里的红血丝都证明昨晚她并不好过。
一个蠢货。
下一瞬,“哒哒”的高跟鞋声传来。
伴随着的还有清亮果断的声音:“荼荼说得没错,我对渣男过敏。”
随后,一个明媚姝丽的女人从门外走进来,带着张扬灿烂的笑容,似人间六月天灿烂又炽热。
大都豪门世家殷家的掌上明珠——殷初霁,祝荼荼的嫡长闺。
她礼貌地向苏渊正和韩箬问好,仿佛刚才唐突的不是她。
“苏伯伯,韩伯母早上好,我昨天和荼荼约好要吃饭的,那她我就带走了?”
即使她骂了苏锦程,苏渊正对她依旧是一脸和善:“去吧,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好的,苏伯伯。”
殷初霁脆声应道,挽着刚站起身的祝荼荼就往楼上走。
不经意间与苏锦程对上视线,她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两人一离开,韩箬难看的神色就绷不住了,一脸不忿地斥责:“殷家这小丫头太没有礼貌了……”“闭嘴!”
苏渊正一个凌厉的眼神,瞬间让韩箬噤了声。
苏锦程神色黯然,放下手中的汤匙,淡声道:“爸、妈,我吃饱了,先上楼了。”
苏渊正看都没看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楼梯拐角。
手挽手一起下楼的祝荼荼和殷初霁与上楼的苏锦程迎面对上。
二人皆目不斜视地下楼,擦肩而过时,苏锦程低声唤了句:“荼荼……”殷初霁嫌恶,当即故意晃了晃祝荼荼的胳膊撒娇道:“好荼荼,今天要陪我逛街买买买!
拿出你的高端审美,给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我要做街上最靓的崽!”
祝荼荼淡声道:“你不如穿条纸尿裤。”
又显年轻又吸睛。
“荼荼,你太坏了!”
殷初霁当即上手挠她的腰,两人亲亲热热的离开了,徒留苏锦程愣神在原地。
他好久没见到过笑靥如花的祝荼荼了,美得令人炫目,真似荼锦……可她向来对自己永远木讷冷淡,仿佛与陌生人无异。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他自嘲地笑笑,目光投向楼下正在赌气的父母。
自私的爸,短浅的妈,堕落的自己,淡漠的她,好幸福的一家人啊……门外,响亮的嗡鸣渐行渐远,首到听不不见,他才缓缓走回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