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灵田被毁!穷小子掌心冒金光反杀恶霸
指尖轻轻抚过赤鳞草的叶片。
这三株半人高的灵草长了三个月。
叶片上的血色纹路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卖了它们。
就能给床上的娘换半颗续命的养气丹。
“杨辰,把灵田里的草全拔了!”
粗犷的吼声惊飞了草叶上的露珠。
杨辰抬头。
外门弟子刘猛正叉着腰站在田埂上。
身边的瘦子李豹甩着青光闪烁的袖剑。
鞋跟碾过田边刚冒头的灵芽。
刘猛身后。
还站着个佝偻的身影——张婶。
青岚宗外门最年长的杂役。
她鬓角斑白。
粗布衣裳洗得泛白。
腰间总别着个磨破的药筐。
里头装着外门弟子的伤药。
杨辰记得。
自父亲坠崖后。
张婶常趁人不注意塞给他烤红薯。
或是用自己微薄的月俸替他垫付灵草种子的钱。
“刘哥,这是我给外务堂交差的……”杨辰攥紧手中的铁锹。
指节白得发青。
“我娘的药……”“你娘?”
李豹冷笑一声。
袖剑划出三道青光。
“那个躺在破席子上喘气的老东西。
早该埋进乱葬岗了!
留着她浪费灵田的养料?”
话音未落。
杨辰胸前一痛。
后腰挨了重重一脚。
他踉跄着摔进泥坑。
铁锹磕在石头上迸出火星。
鼻尖全是灵田潮湿的土腥味。
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臭。
赤鳞草的叶片被踩得稀烂。
血色汁液渗进泥土。
像极了三年前爹坠崖时。
山路上拖出的那道血痕。
“再废话。
老子连你一起埋了!”
刘猛的脚尖碾过杨辰手背。
突然瞳孔骤缩——被踩碎的赤鳞草根下。
一滴金色的血液正顺着泥缝。
钻进杨辰胸口的碎玉佩!
杨辰眼前一阵眩晕。
破碎的玉佩不知何时发烫。
脑海里闪过一座云雾缭绕的古老宫殿。
血红色的石碑上刻着“凌仙”两个大字。
一个浑身是血的白衣男子对着他笑:“小子,想报仇吗?”
“啊!”
李豹的惨叫打断幻觉。
杨辰惊觉自己的右手竟穿透了对方手腕。
金色的血液顺着指尖蔓延。
李豹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皮肤下的血管缩成暗红的细线。
刘猛吓得连退三步。
腰间的青玉佩泛起红光:“灵田底下有异动!
你竟敢……”话没说完。
地面突然裂开。
腥臭的黑气翻涌而出。
杨辰眼前一黑。
整个人坠入黑暗。
坠落的瞬间。
胸口的玉佩发出强光。
托着他飞向灵田深处的青铜巨门。
门缝里渗出的金光。
与他掌心的金色血液遥相呼应。
“杨辰!”
远处传来杂役的惊叫。
“灵田塌方了!
快禀报长老!”
泥土簌簌掉落。
杨辰摔在潮湿的石壁上。
抬眼望去。
青铜巨门正在缓缓闭合。
门缝里传来刘猛的哭喊:“救命!
有、有白骨爬出来——”咔嗒一声。
巨门彻底关闭。
杨辰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布满青苔的石台上。
头顶倒悬的钟乳石滴着水珠。
每一滴都带着淡淡的灵气。
刚才的剧痛消失了。
他盯着自己的手掌。
金色的纹路在皮肤下游走。
指尖轻轻一划。
石台上便留下深可见骨的划痕。
“小友,初次吸收血灵草的精血,感觉如何?”
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杨辰猛地抬头。
只见石台上的白衣男子浮雕睁开了眼睛。
瞳孔里流转着和他掌心相同的金光。
“我是凌仙宗上代宗主陆沉。
三百年前遭叛徒暗算。
一缕残魂困在此处。
你胸前的玉佩。
正是凌仙宗的信物。”
杨辰下意识攥紧玉佩。
碎玉不知何时拼成了完整的菱形。
上面的纹路与浮雕一模一样。
陆沉的声音渐渐模糊:“灵田之下镇压着叛徒的尸骸。
你刚才吸收的赤鳞草。
实则是用尸骸精血培育的血灵草。
记住。
青岚宗外门长老周明。
他脖子上的玉佩……和当年的叛徒。
一模一样。”
地面突然震动。
石台下传来骨骼摩擦的声响。
杨辰看见巨门下方渗出黑气。
无数白骨手指正顺着门缝爬进来。
指骨上还戴着刘猛的青岚宗戒指。
他抓起石台上泛着血光的玉简塞进怀里。
顺着石壁上的水洞爬去。
潮湿的石壁上。
隐隐刻着“凌仙九变”西个大字。
每一笔都像活过来的血丝。
缓缓融入他的掌心。
等他浑身湿漉漉地爬出灵田。
夕阳己染红天边。
远处的杂役们围在塌方的灵田边。
议论纷纷。
杨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指甲泛着半透明的金色。
轻轻划过身旁的粗木。
五道深痕里渗出金色汁液——那是灵木的精血。
正顺着他的指尖。
一点点被吸收。
“杨辰!”
熟悉的呼喊传来。
杨辰转身。
看见张婶拎着药筐跑来。
脸色苍白如纸:“快跟我走!
周长老说你害死了刘猛和李豹。
带执法队去抓你了!”
杨辰攥紧玉简。
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亮起。
他想起陆沉的话。
想起周明脖子上的青玉佩。
想起娘枕边那半块刻着“逆”字的碎玉——三年来。
他第一次露出冷笑。
张婶曾偷偷告诉他。
父亲坠崖前一晚。
曾塞给她半块带血的碎玉。
让她“护好小辰”。
此刻药筐里滚落的血煞丹。
丹香与灵田的腐臭相似。
让他突然想起张婶手腕内侧若隐若现的红痕。
那是常年接触邪功丹药才会有的印记。
“张婶,”杨辰擦了擦脸上的泥污。
指尖划过药筐里的丹药。
血红色的丹纹让他心头一跳。
“你筐里的血煞丹。
是用灵田底下的尸骸精血练的吧?”
张婶的手猛地一抖。
丹药滚落泥地。
她张了张嘴。
眼角的皱纹里渗出血丝。
却终究没说话。
杨辰突然想起。
上个月张婶帮他给母亲送药时。
曾在归云居门口驻足良久。
目光落在母亲床头的“逆”字碎玉上。
像是在看一个久远的秘密。
他知道。
从今天起。
青岚宗的天。
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