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宿舍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张悦摔门而入，把包重重砸在桌上。
"开心了？
"她走到林小雨面前，居高临下地瞪着她，"用你那恶心的勤奋抢走了属于我的位置？
"林小雨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话啊！
哑巴了？
"张悦突然伸手扯住林小雨的头发，强迫她抬头。
"我...我只是按照流程申请的..."林小雨疼得眼泪首流。
"流程？
"张悦冷笑，"你知道什么是流程吗？
流程就是我爸一个电话的事！
"她猛地松开手，林小雨踉跄着撞到了床架上。
"我们走着瞧。
"张悦丢下这句话，带着两个跟班摔门而去。
林小雨蜷缩在床上，无声地哭泣。
她拿出手机，想给母亲打电话，却又放下了。
母亲己经够辛苦了，不能再让她担心。
第二天开始，欺凌变本加厉。
林小雨的课本频繁失踪，洗漱用品被扔进垃圾桶，甚至有人在她床上放了图钉。
更可怕的是，系里开始流传关于她的谣言——说她靠不正当手段获得助教职位，说她偷看别人试卷...林小雨试图向辅导员反映情况，但每次话到嘴边，看到辅导员忙碌的样子，她又退缩了。
"也许忍一忍就过去了，"她想，"张悦总有玩腻的时候。
"然而，事态在助教第一次独立带讨论课的前一天晚上，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林小雨为了准备第二天的课程，在图书馆熬到很晚。
回宿舍的路上，她经过一个偏僻的洗手间，突然被人从后面推了进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就被从外面锁上了。
"放我出去！
"林小雨拼命拍打门板，却只听到外面张悦的笑声。
"好好享受你的夜晚吧，明天的课我们会帮你精彩地呈现的！
"林小雨的呼喊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回荡，却没有人听见。
她的手机没电了，洗手间里又冷又黑。
她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一夜如此漫长。
当清晨的清洁工发现她时，林小雨己经错过了她的第一次助教课。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教室，却看到张悦正站在她的位置上，向教授解释"林小雨可能睡过头了"。
教授失望的眼神让林小雨心如刀割。
课后，她被叫到办公室，尽管解释了原因，但教授表示"无法核实"，暂时终止了她的助教资格。
走出办公室，林小雨的世界崩塌了。
她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游荡，最终来到了图书馆后一个很少有人去的角落，蹲下来放声大哭。
"你还好吗？
"一个温和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林小雨抬头，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关切地看着她。
他是陈默，文学系的研究生，偶尔会在图书馆值班。
"我...我没事。
"林小雨慌忙擦干眼泪，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太久腿麻而踉跄了一下。
陈默扶住她："要不要聊聊？
有时候说出来会好受些。
"或许是压抑太久，或许是陈默的目光太过真诚，林小雨第一次向别人倾诉了自己的遭遇。
从入学到现在的种种欺凌，昨晚被锁在洗手间，失去助教资格...她说着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陈默静静地听完，递给她一张纸巾："这不是你的错。
张悦的行为己经构成了校园霸凌，学校有责任处理这种事。
""可是...没有证据...而且她家里..."林小雨嗫嚅道。
"无论她家里什么背景，都不能成为伤害他人的理由。
"陈默坚定地说，"我认识学生处的陈老师，她很公正。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去找她。
"林小雨犹豫了。
举报意味着正面冲突，可能招致更严重的报复。
但看着陈默鼓励的眼神，想想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痛苦，她终于点了点头。
"不过...能给我一天时间考虑怎么说吗？
"她问道。
"当然。
"陈默理解地笑了笑，"这是我的电话，随时可以联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