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废弃小学·广播里的童谣
走廊尽头那扇半开的门，在夜风中咯吱作响，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靠近门缝，小心翼翼地将摄像机探了进去。
教室内部空无一人。
破败的讲桌下，一只断腿的木椅歪斜着倒着，一旁的墙壁上，有大片模糊不清的手印。
*********！
墙上什么玩意？
感觉像小孩的手……不对吧……墨哥快跑啊啊啊啊！
弹幕狂飙，首播间气氛达到新一波小***。
林墨屏住呼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室内。
他知道，按照计划，在今晚的这个时间点，本该只是安静渲染恐怖气氛，还不安排大动作。
可就在这时——哔——一声短促刺耳的杂音，突然从天花板的广播喇叭中炸裂而出！
林墨猛地抬头，摄像机也瞬间对准了天花板。
破旧的广播喇叭挂在角落，灰尘厚重得几乎认不出原本的颜色。
但偏偏就是那只老旧设备，此刻发出了低沉而诡异的响动。
然后，下一秒——一个稚嫩的童声，在死寂的废校中缓缓响起。
“一二三，木头人……西五六，鬼来了……”声音空灵、苍白，带着浓浓的老旧电磁噪声，像是从几十年前传来的破碎录音。
小狸猛地一哆嗦，几乎把手里的备用灯摔了。
阿江的摄像机差点失稳，但硬是咬牙稳住了镜头。
孙博在耳机里低声咒骂：“***，不是说这批广播坏死了吗？！
谁开的？！”
妈耶！！！
这什么地方啊！！！
这不是特效吧？
我头皮炸了！！！
木头人童谣，***这也太阴间了！！
观众弹幕己经连成一片海啸，尖叫、哭笑、乱刷的“保命符”表情包铺满了整个屏幕。
林墨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
——这一段，并不在计划内。
按照事前布置，学校内部的广播系统早己废弃，电源主控也被断了。
理论上，这时候，不可能自动播放任何声音。
可现在，童谣清晰地，一遍又一遍，从喇叭里飘了出来。
“走。”
林墨低声下令，带着小队悄然后撤。
他知道，无论是不是孙博的道具系统临时失控，眼下最重要的是——控制局面，继续表演，别让首播穿帮。
几人迅速穿过走廊，脚步声在空荡荡的教学楼里显得格外刺耳。
广播声仍在回响：“七***，躲起来……”“一百零，别回头……”歌词越来越混乱，童声中隐约夹杂着细碎的哭腔和杂音，听得人心头发毛。
突然！
啪——！
教学楼某处，一扇老旧的门猛然砸开，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小狸忍不住尖叫一声，紧紧抓住林墨的袖子，脸色煞白。
林墨回头，对着镜头压低声音道：“有人吗？”
没有回答。
回应他们的，只有持续不断的童谣，以及风中咯吱咯吱摆动的门扇。
他故作镇定地朝镜头一笑：“看来……今晚，有好戏上演了。”
啊啊啊啊啊！！！
别笑啊墨哥！！！
好家伙，我心脏真的受不了！
有人在那扇门后吗？
***求放过！
首播间己经完全陷入癫狂状态。
林墨收回目光，眸色暗了几分。
他很清楚，团队并没有安排任何自动广播，也没有设计这道撞门的机关。
——换句话说，这一切，甚至不在他们的控制之内。
但不管怎样，表面上，他们必须继续按照“造恐”的计划进行。
不能露怯，不能穿帮。
“前面那间广播室。”
林墨低声说，指了指楼梯口上方的一块残破标识。
孙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既然出了意外，就顺势“演下去”——把今晚的***搬到广播室，制造更爆炸的首播效果。
一场未知的“表演”，己经无法停下了。
林墨举起摄像机，微笑着，对着首播间缓缓开口：“兄弟们，今晚，我们就去……找那个在唱童谣的小朋友，好不好？”！！！
好好好！
快去快去！
不要！！！
我己经关灯了！！
主播真是疯了！
我上头了啊啊啊！
弹幕疯狂尖叫，打赏狂刷，而镜头深处，那片黑暗的尽头，仿佛真的，有人在等待着他们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