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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礼是他们这一带一年一度的传统,村里女子长到十五到十九岁,只要父母许嫁,就可在当年上报村长,由村长统计人数并择定七月十五这一天在村里的大祠堂举行笄礼。

及笄的姑娘这天会穿上新做的衣服,还要要事先准备一条束发带系上,行礼时再由长辈取下换上木笄,而姑娘取下来的束发带可以当场送给心上人,表示定终生。

如果姑娘还没定人家,可以先由年长的兄弟收着,对他们来说也是祝福,希望他们可以早觅良缘。

笄礼之所以重要,就在于没有经过笄礼的姑娘是不能成亲的,即便成亲也会沦为为笑话,就跟瞒报祖宗私奔一样。

当然,每年的及笄礼也会成为姑娘人缘的一个验证。

所以为了给姑娘撑场面,一般行礼的姑娘的父母兄弟姐妹,甚至是亲戚都会去祠堂观礼。

要是姑娘长相好、品性佳,及笄那天几家抢着要束发带也是有的,这时候姑娘的亲人就派上用场了,他们要出题考后生,再选择把姑娘嫁给哪个后生。

对家族而言,这是一件长脸的事。

夏氏耸耸肩,随便找个理由:“入秋了,我这身子也越发容易疲乏,地里的活不能没人料理,他爹也走不开。”

豆婆说:“好在茂根大了,以后宁秋嫁人,你们也还有个依靠。”

夏氏漫不经心点头。

对于宁秋要嫁到村南这事,早有人当笑话讲给她听了,她没多开心,也不见多难过。

本来为了把宁秋塞进今年的笄礼队伍,她己经在村长面撒泼、哭啼,又说茂根大了,有个姐姐在家娶媳妇终不方便,又说茂根下面还有弟妹,哥哥娶不上媳妇,弟妹的终生大事也会受影响等等。

反正说到村长乏了,这才松口,破个例,让宁秋以二十一的大龄参加村里的成人礼。

夏氏觉得亲娘能做到的也不过如此,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她不想再因为宁秋的事出糗,所以干脆不出现,最坏的打算也不过事后收两三袋谷子把宁秋打发了,就和之前村里的另一个丑姑娘赵枝兰一样。

笄礼之后,姑娘们的婚事也基本定了。

手脚快的人家,姑娘十五行礼,十六十七夫家就纳征、请期,据说夫家纳征、请期越快,越能体现出对姑娘的重视,所以想赶紧娶进门。

至于姑娘们的嫁衣、嫁妆,也早早准备妥当了。

眼瞅着行礼过去五六天了,一起行礼的姑娘多半收到嫁娶婚书,安心在家中待嫁,怀安那边却还没有动静。

宁秋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天刚蒙蒙亮就去河边洗衣服,回来就给一家子做饭,然后去地里收谷子、翻地。

豆婆的老伴二里叔看到她瘦小的身躯还穿梭在地里,放下手里的锄头,关心问:“秋丫头,咋还干这么多活?”

宁秋说:“没事,二里叔,我身上有的是劲。”

手里的锄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二里叔:“那边没说什么时候过来?”

宁秋顿了顿,抿着嘴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干活。

那天之后,她再没有碰见怀安。

起初,怀安出现的那一刻,她感觉自己获救了,但事后又发现是自己鲁莽了。

怀安那傻小子懂什么?

顶多是被她忽悠过来的,再说了,九婆也不可能让怀安娶她啊。

以前人们说她,只说她丑,现在说的,就说她丑到连傻子都没瞧上。

宁秋认为是自己自作自受,于是挥锄头的动作更用力了,好像要把心里那团乱七八糟的情绪给刨出来。

二里叔暗自叹息,没再问下去。

有锣鼓声远远传来,宁秋和田里的人都好奇往一边瞧。

这几天村里的鞭炮声连绵不绝,那是在告诉乡邻,自家姑娘的婚事己经确定了,报喜呢。

但轮到庄羞花纳征排场就不一样了,又是比别人响的鞭炮,又是大老远的锣鼓声。

大家看到了,汪家庄的汪也成容光焕发,走在队伍的前头,跟在他后面的是一头两角系了红缎子的大牛,驮着各色点心、布匹衣料,另有几个山野糙汉在旁边吹吹打打。

谁瞧了不得说一句:也就羞花这朵村花有福气。

汪也成虽然不出挑——偏矮,五官也一般,但架不住人家家里有六七亩地和一只大青牛,跟羞花好的时候那是真舍得往她家送东西。

再说羞花娘刘氏,看到女婿带着那么多东西过来,早笑得不见眉眼只见牙。

羞花的大哥庄大用原先嫌弃汪也成不好看,私下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回看到人一口一个妹夫地叫,亲亲热热的。

羞花佯嗔道:“哥,堂都没拜,乱叫什么?”

庄大用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是提前练习,提前适应,有这么好的妹夫,你哥给你举火把都找不着了。”

说着还搂着汪也成的肩膀乐呵呵笑。

羞花跺脚跑开了,汪也成心里更加爱怜了。

原来羞花家家境一般,羞花爹在羞花两岁时就去世了,这些年都是刘氏拉扯着两个孩子,守着半亩旱地的一点收成过活。

因为穷,庄大用年三十还没有媳妇,一家三口就挤在西面漏风的矮屋里,汪也成一下子搬来那么多东西,怎么放就成问题。

当然,这难不倒羞花娘刘氏,只见她利落地指挥几个糙汉把东西摆放在院子,一边指挥,一边拉高声音:“其实只要闺女过得好,当娘的也不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但汪家庄那边不想委屈我闺女,说什么也要拿出诚意。”

“我这活了大半辈子,统共就生了两个儿女,孩子爹走得早,我们娘仨没遭些白眼,但好在,闺女争气!”

大家七嘴八舌说:“羞花好福气”、“羞花娘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羞花娘转身,在大家的羡慕中拿出以前家里逢年过节都吃不上的瓜子点心。

只见瓜子点心放满了整个盘子,分了一圈后还只是缺了个角。

此时夏氏路过,羞花娘立马抓了一把香瓜子凑近。

“哎呦,宁秋娘,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吃瓜子吃瓜子,从镇上买来的。”

夏氏看她得意劲,鄙夷的眼神暗搓搓藏了回去,拉开一抹笑容,接了瓜子说了句谢。

先前羞花和宁秋在祠堂的事两人都有耳闻,这会装作不知对谁都好。

但羞花娘还要再争一争风头。

“话说你家宁秋和我们家羞花同一天行礼,怎么还没定日子啊?

不会又是宁秋舍不得爹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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