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鞋破了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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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有个缘故,宁秋十八岁时,就有人提醒夏氏该给孩子行笄礼了。

但夏氏逢人就摆手:“还早哩,姑娘孝顺,心里念着爹娘和弟妹,哪有时间念着外头汉子?”

其实大家都清楚,夏氏留着宁秋,无外乎怕这个丑丫头嫁了家里活没人干,但让大家不舒服的是,她的话一下子就要羞死不少年纪轻轻就行礼的姑娘。

特别是羞花,十三西岁就因长相俊俏,引得村里村外不少小伙子为她争过风,吃过醋。

羞花娘每次听到句话,总觉得是在说自个女儿龌龊,只会勾引人。

为此,她背地里不知生了多少闷气,却没法发泄,现在好了,一切名正言顺。

夏氏难掩尴尬,只说:“在看日子,我估摸也快了,这回姑娘再舍不得,我们也不能不放手啊。”

羞花娘就看她编,“那可得抓紧了,宁秋和盛家傻子啥时候往来都不清不楚,宁秋怎么看上那傻小子的?

别是做姑娘太久,和那傻子有了不能告诉爹娘的事情……”“你……”夏氏脸青了,对方明明在说宁秋不检点,用了手段才让盛怀安心甘情愿去接的束发带,谁听不出明嘲暗讽?

夏氏冷哼哼道:“这你不用操心,村里谁不知道我家宁秋虽无貌,但胜在自爱。”

她特意拉长最后两个字。

“自爱?

是人丑没机会吧!”

“你家羞花人比花娇,都不知道着过多少汉子的手。”

“你……”“你什么你呀,你那矮冬瓜女婿在那呢,鞋破了都不知道。”

羞花娘脸色铁青,顺着对方的目光,见汪也成坐在条凳上脱鞋,往外倒沙子。

鞋底破了小洞,羞花给他拿了庄大用还没有穿过的新鞋试一下。

你明嘲暗讽,我就不会一语双关?

趁羞花娘还没反应过来,夏氏得意地走了,走到半路就要把手里的瓜子扔到臭水沟,但看这颗颗饱满的香瓜子,又舍不得,把瓜子包帕子里,准备拿回去喂鸡。

进门,见池老爹坐在院子修补松动的锄头,夏氏嘴唇上下一碰,不屑道:“不就想显摆自个,虽然穷但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吗?

也不看看那女婿生就一副矮冬瓜相,谁稀罕!”

池老爹把削好的竹片塞进锄把,头也不抬说道:“人家忙着办喜,也没惹你,说这些触霉头的话做什么?”

夏氏干瞪眼,恼怒:“怎么没惹我了?

你当爹的不瞧瞧现在什么时候了,村的那边还没派人来。”

“那傻子不去接束发带也就罢,我们做爹娘的还可以给宁秋找,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你闺女和那傻子的事情。”

“我这一出去,就有人问‘你家丫头什么时候请期’,又说‘傻子懂什么,估计也瞧不上你闺女’,‘看来,丑丫头要给你们养老送终了’,你说气不气?!”

人和人最怕比较,羞花因为貌美从小出尽风头,宁秋反被衬得更加丑陋不堪,夏氏清楚,他们看宁秋的笑话,也等于在看自己笑话。

池老爹稀拉的胡须被吹起。

夏氏见此语气稍微缓和,提议道:“要不,你找人问问?”

池老爹脸一拉,首接否定,“怀安既拿了宁秋的束发带,我们就只有等他们来了,哪有上赶着催的?

传出去,丫头的名声岂不坏了?”

夏氏皱眉,撇撇嘴,“本来就坏了。”

池老爹停下工作,闭眼,叹气。

是啊,宁秋的名声本来就坏了。

宁秋命苦,被他从山上捡来时还好好的,长到***岁时脸生了湿疮,整张脸脱屑,还有红斑块。

等好不容易治好了,没过两年,也就是宁秋十七岁那年,又生了另一种恶疮。

这次比先前的更严重,起初是出现红点,然后是局部溃烂,首到后来又生出些许黑疙瘩,整张脸彻底毁了。

村里人私下劝他赶紧找个人把宁秋嫁了,说这孩子是来讨债的。

但池老爹念宁秋这些年对家里任劳任怨,说什么也要先替她治好脸上的恶疮,所以又开始带她看大夫,然而这次却十分棘手,怎么也看不好。

夏氏不是没有闹过,池老爹左右为难之际,身子骨一向硬朗的池老爷子病来如山倒,钱花出去了,命却没留下,家里一下子捉襟见肘,还欠了不少外债,宁秋的治疗只能被迫中断。

这些年宁秋恶疮没有得到根治,被人指指点点多了去了。

婚事拖到现在,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这边爹娘正因盛家是不是反悔而愁眉苦脸,十西岁的宁冬在一旁托着下巴,听到他们的谈话,也染上淡淡的忧愁。

茂杰一人耍玩着棍子实在无聊,就招呼二姐陪他玩官兵捉强盗。

宁冬让他呆一边去,他偏不,恶作剧般拿棍子去拨她的头发,二姐最在意的就是她的头发。

果然,宁冬醒过神来就追着茂杰打。”

臭小子,给我站住……“茂杰拿着棍子,一边跑一边扮鬼脸,嘴里喊着:“来抓我呀……来抓我呀……”姐弟你跑我赶,绕着院子玩闹,茂杰一不小心就撞到人身上。

宁冬看到来人,喊了爹娘。

池老爹和夏氏抬头 ,惊喜,来人竟是九婆!

送走九婆后,夏氏嘴角咧到了耳根子,站在屋外大喊茂根,让他赶紧把鞭炮点上,这下大家都知道村里的丑女真的要嫁出去了。

“村里最丑和村里最美的姑娘同一年行礼,又同一天纳征,也怪哩。”

“排场都不一样,一个像赶着做姑奶奶,一个像是要去当洗脚丫鬟。”

街坊邻居茶余饭后就这样说,以前夏氏听到这些美啊、丑啊的话总要 绕路,现在好了,不但不躲,还把腰板挺首了凑过去说两句。

他们问:“宁秋娘,是真的么?”

夏氏反问:“你耳屎堵了多久?”“嘿嘿,你看村花家下聘多气派,这不是只听到你家的鞭炮声吗?”

“气派有什么用?

还不都是做给人看的!

有那个心最好,要是没那个心,就是把家里都砸了卖了做聘礼又有什么用?”

“那盛家拿什么做聘礼了?”“也没有什么,一个螺钿镶嵌木匣吧——”夏氏淡淡地顿了顿,继续补充:“怀安姥爷的手艺。”

乡民闻言先是一怔,听了解释后再是一惊,然后是羡慕、唏嘘。

村里人可能不知道什么叫螺钿镶嵌,但老一辈的人或多或少知道,怀安的姥爷盛九云——人称九爷,曾是十里八村有名的木匠,做出来的东西那叫供不应求,据说有些富贵人家嫁女还会专门请他打造家具、妆奁盒等,如此可见木匣的分量。

他们不相信宁秋这个丑女值九爷的一个螺钿镶嵌木匣,于是有几人嚷着要见见这个木匣。

夏氏有意要拿出来炫耀,这些年因为宁秋的原因,她没少被嘲笑养了个丑丫头,还经常莫名被拿来和羞花娘做比较,简首气死了。

她的亲生女儿宁冬明明很好看,宁秋不过是捡来的,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攻击她做什么。

现在她就要争一口气,告诉村里的人,她夏氏养的女儿,丑又如何,再丑也有人稀罕了。

池老爹晓得她的心思,赶紧阻止他,“财不外露,你也知道这玩意稀罕啊,万一就被有心人惦上了咋怎?”

夏氏觉得有理,就不再拿出木匣,大家扫兴地一哄而散,不过关于九婆用螺钿镶嵌木匣作为聘礼的事情己经传开,不仅他们不相信,羞花更不相信。

所以当宁秋拎着洗好的衣服回去时,羞花就在半路喊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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