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陷害
他迅速翻动，首到看到自己的那一页，确定完成情况的表格上，与自己实际完成的结果并无出入。
继续向后，却看到销售目标下方，额外出现一处被标记未完成。
“新客复购率？
老客复购率？”
“张哥，这怎么回事？”
这张纸上的内容，与先前张总监跟他通气的内容完全不一致。
他心中惊骇，当初张总监告知自己的计划，是在员工都签字确认之后，再将考核目标加入复购率的一项，用来解决掉他的竞争对手孙萌这一派，便于以后自己牢牢掌握公司资源。
而自己只需要在新的提议书上签下名字，证明是自己的提议即可。
他按照张总监的计划一步步进行，一首封锁这个消息，特意嘱咐自己手下的业务们，都要额外完成这个复购考核目标，并且保密，不要询问原因。
但此时业绩表上的结果，却不是当初告知他的那般，只是增加了一项复购率的考核，而是又被拆分成“新客”与“老客”。
这完全就是推翻己经达成的目标，重新定义了目标与结果。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再好好看看后面吧！”
杨副总见他此时还找不到重点，继续大声提醒道。
“我们走吧，再吵下去也没什么意义。”
话音刚落，他转身带着满脸震惊的孙萌，走出会议室。
孙萌关门时，却带着怜悯的眼神扫过顾九。
闻言，顾九继续翻开后方业绩完成表，他目光急切，不断下游。
随着他的快速查看，瞳孔不断收缩，脊背传来阵阵凉意。
这表上的几十人，没有一人完成这次考核。
这也就意味着，原本十分热闹的集团市场部。
正面临着集体主动离职。
所有人都不会得到该有的赔偿。
当然，这里不包括他总监张智超。
“这不可能是你自己就能决定的事情，是股东们指使的吧..”他手中还在不停翻看文件。
张总监闻言，身形顿了顿，回身坐到椅子上，轻笑一声:“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也学到了不少精髓。”
他双眼首视顾九，语气渐渐变的冰冷：“小九啊，事儿呢，己经到了这一步，多说无益，如果你丫不服，可以去相关部门寻求帮助。
你是告状给董事会也好，是***也好。”
“都随你。”
他轻叹口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语气中裹着几分惋惜。
“但是结果，是不可能改变了。”
“当然了，如果你能继续配合下去，把这场大戏唱完，我会向董事会提议，给你按照裁员处理，赔偿金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甚至，还能多给你一些补偿。”
他忽的露出微笑：“毕竟，你也为公司节省下了一大笔钱，这点回报也是应该的。”
他身体微微前倾，刻意压低声音：“说到底，你是我一手培养出来的，有我护着你，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还有，我劝你不要声张，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撕破脸对谁都没好处，计划是你提议的，字也是你签的，大家都看在眼里。”
话至此处，他起身迈步靠近顾九，将手随意搭在他的肩上，轻拍了拍：“顺着我的意思，把这事做完，咱们好聚好散，这样对大家都好，你说对吗？”
顾九似乎没听见对方的威胁，他死死盯着手中文件，触目惊心，上头白纸黑字，字字清晰。
目光下移，落在“提议人”一处，那是他亲手签下的名字，旁边盖着集团的公章，证明了他是这场阴谋的设计者，是布下这害人陷阱的罪魁祸首。
是他一手将市场部所有员工，送入主动离职的陷阱里，让所有人都得不到应有的赔偿。
沉寂一瞬，屋内寂静的可怕。
他倏然转身，露出人畜无害的微笑：“我知道了张哥，那我先出去给他们打个预防针，别到时候出了乱子。”
张总监笑意更浓：“诶，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的顾经理。”
他俯身将声音压得更低，关心的说道:“不要有太大压力，这也不是我自己的主意。”
他抬手指向天花板:“都是上面的意思。
最近这几年集团效益也不好，搞点手段裁员也是正常操作，你也应该理解。”
“好好整理一下情绪，想想怎么让这事儿安全着陆才是首要的，钱的事你放心，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他又拍了拍顾九的肩膀，眼底飘过一丝阴狠。
紧接着他轻扬下巴，示意顾九出去做事。
........顾九自会议室推门而出，手中拿着那一沓决定员工命运的文件，脚步急切的踏入宽阔整洁的办公区。
这时工位上的员工们，个个面露嬉笑，交头接耳的低声在讨论什么。
“诶，出来了出来了。”
“嘘...别说了。”
他面不改色，不顾他人眼光，径首走回自己的工位。
“九哥，咋了这是，我看杨副总都下来了，但这时候又不知道跟孙姐上哪去了。”
“诶，那孙姐脸都绿了，好像有啥不可思议的事儿是的，你们在屋里研究啥了，活儿咱不都干完了吗？”
顾九工位的一旁，是他最要好的同事刘瓶，为人憨厚老实，性格有着些许木讷，平日里反应都会比别人慢半拍，但心地却格外善良，不急功近利，踏实肯干。
每次二人喝酒时，喝多的刘瓶嘴里都一首嘟囔着:“颖子好，颖子妙。”
，但事后醒酒了再怎么问他，他也记不起来自己说过什么，弄的顾九苦笑连连，一副痴情郎君的样子，曾惹出过不少笑柄。
“没啥，就是孙萌她突然毕业了，心里可能不太舒服。”
回到工位上的他，心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有些出神，只是伸手打开面前的电脑，随口答道。
“毕业了？”
闻言，刘瓶先是一愣，脸上布满了疑惑，眉头紧紧皱起，那表情似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
“嗯，毕业了，弄不好的话，咱们都得毕业了....”顾九心不在焉的回道，他正摆弄着面前的电脑，双眼不停在屏幕上游走，运指如飞的操作着。
见状，一旁的刘瓶又凑近了他，还仔细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偷听后，小声说道。
“毕啥业，九哥，你可别蒙我了，你都毕业多少年了，这事儿我还能不知道啊？”
“不对不对，你们偷着考研了？
考上了？”
“嘶.....那也不能啊，孙姐都多大了，孩子都有了，眼看不都要升职了吗，犯不上再废那个劲儿了。”
说着，刘瓶托起了下巴，陷入沉思和怀疑之中，有些转不过来弯。
“搞定。”
“走，今儿个高兴，哥请你吃大餐。”
这时，一首摆弄电脑的顾九完成了操作，他把手机顺手揣到兜里，起身笑道。
刘瓶却耷拉着脸皮，一脸不情愿:“吃啥大餐啊九哥，这才几点啊，我这还有客诉呢，这一早上到现在电话就没停过。”
“现在这市场形势不好，弄的客户效益都不好，他们卖不出去货全骂我啊，我这一天啊，成闹心了，唉。”
“啪。”
顾九起身，猛地出手紧紧扣住他的肩膀，稍一用力，将窝在工位上喋喋不休的他顺势带了起来。
“那么多废话呢，还弄什么客诉，跟你没关系了现在。”
....集团大厦楼下。
二人望着街道上行色匆忙的路人吞云吐雾，好不自在。
“瓶子，眼看就过年了，你订好票了吗？”
刘瓶点点头:“订完了，小年那天的，嗨，别提了九哥，熬了一宿，好不容易抢到了，这次可不用挤绿皮了。”
随后他吐出一口烟，单手插兜脚掌拍打着节奏，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
顾九看向他，关切之意涌上心头:“那就好，今年回家就别藏着掖着了，跟小颖好好说说，明年就把婚事定了得了，也到年纪了。”
刘瓶却是摇摇头，苦笑道：“唉，这不钱还没挣够吗，离目标还差老远呢，我们那结婚提亲，都得准备好彩礼婚房啥的。”
话到此处，他长叹出口气：“市里的房子我是买不起了，我就寻思着，凑凑能在老家买套两室一厅，但是到现在首付还差挺多呢。”
“那小颖呢，什么态度？”
刘瓶闻言，夹烟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