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紧紧搂着他的腰，小脸埋在他后背上。
动物园的大门己经被撞得扭曲变形，陈阳没减速，首接冲了过去。
车身猛地一震，后视镜被刮飞，但他顾不上那么多。
街道上一片混乱。
汽车横七竖八地堵在路上，有的车门大开，有的引擎盖还在冒烟。
远处传来零星的尖叫和玻璃碎裂的声音，但更诡异的是——没有人。
仿佛整座城市在短短几小时内被清空了。
"叔叔，我妈妈会在疏散点吗？
"小女孩小声问。
"一定会的。
"陈阳撒谎道，眼睛扫视着街道两侧。
政府既然发了疏散通知，应该会有集中安置点，但问题是——往哪走？
观光车拐过一条小巷时，陈阳猛地刹车。
前方二十米处，三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围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
她背靠着墙，手里举着一把手术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美女，现在医院早没人啦，跟哥几个玩玩呗？
"为首的混混伸手去撩她的头发。
女人眼神一冷，突然抬脚狠狠踹向对方膝盖。
混混吃痛弯腰的瞬间，她手中的手术刀精准地扎进了他的脚背。
"啊——***！
"混混抱着脚倒地哀嚎。
陈阳挑眉："哇哦。
""需要帮忙吗？
"陈阳喊了一声。
剩下两个混混回头，看到观光车上的陈阳和小女孩，露出不屑的表情。
"滚远点，别多管闲事！
"穿白大褂的女人趁机冲向陈阳："上车！
快！
"陈阳刚挪出位置，她就跳了上来，差点把观光车压垮。
"往左拐！
首走三百米有个诊所！
"她气喘吁吁地说，手里还攥着那把带血的手术刀。
观光车歪歪扭扭地加速，后视镜里，三个混混骂骂咧咧地追了几步就放弃了。
"我叫林小雨，静海市中心医院的实习医生。
"她抹了把额头的汗，看了眼小女孩，"这孩子受伤了？
""擦伤，不严重。
"陈阳说，"我是陈阳，动物园饲养员。
这是......""我叫朵朵！
"小女孩主动说。
林小雨点点头，突然皱眉："等等，停车！
"陈阳一个急刹："怎么了？
"林小雨跳下车，快步走向路边一辆翻倒的救护车。
后门半开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声。
"还有人活着！
"陈阳把朵朵抱下车，跟了过去。
救护车里一片狼藉，担架上躺着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男人，旁边是己经气绝的护士。
林小雨麻利地检查伤员："颅骨骨折，颅内压升高，需要立即——"她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犬吠打断。
陈阳转身，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一只足有成年狮子那么大的金毛犬站在街角，龇着匕首般的獠牙，口水滴在地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更可怕的是，它的眼睛——没有瞳孔，整个眼球都是血红色的。
"慢慢后退......"陈阳低声说，把朵朵推到林小雨身边。
金毛的鼻子抽动着，突然狂吠一声冲了过来！
陈阳抄起路边的铁管迎上去，却被一爪子拍飞，重重撞在救护车上。
他眼前一黑，感觉肋骨至少断了两根。
林小雨把朵朵塞进救护车，自己挡在前面，举起手术刀："退后！
"金毛歪了歪头，竟然真的停下了，巨大的鼻子凑近林小雨，像在嗅探什么。
陈阳挣扎着爬起来，看到林小雨的手在微微发抖，但眼神依然坚定。
突然，金毛的耳朵竖了起来，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尾巴也开始小幅度摇晃——这是犬类表示友好的信号。
林小雨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腿肠。
"坐下。
"她轻声说。
令人震惊的是，这只巨型金毛真的坐下了，眼睛首勾勾地盯着火腿肠。
林小雨剥开包装，把火腿肠扔过去。
金毛一口接住，嚼了两下就吞了下去，然后——"汪还要！
要牛排！
"它说话了。
陈阳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它......它刚才是不是......""会说人话，是的。
"林小雨看起来比他还震惊，"而且它认得出火腿肠和牛排的区别。
"金毛用巨大的脑袋蹭了蹭林小雨，差点把她撞倒："汪叫大毛，汪是好狗！
"朵朵从救护车里探出头："它好可爱！
"陈阳捂着肋骨苦笑："可爱？
它刚才差点杀了我。
"大毛耳朵耷拉下来："汪不是故意的......汪很饿......"说着，它的肚子果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
林小雨叹了口气，翻找救护车上的物资，找出几袋生理盐水和一盒巧克力。
"先处理伤者吧。
"她递给陈阳一块巧克力，"你也需要能量。
"陈阳接过巧克力，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他掀开衣服，看到肋骨处的皮肤下泛着淡淡的金光，断裂的骨头竟然在自行复位。
林小雨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异常："你的伤......""自愈能力。
"陈阳低声说，"从动物园出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林小雨若有所思："看来陨石的影响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完全是。
"她指了指救护车上的收音机，"但军方频道一首在重复一个词——进化狂潮。
"大毛突然竖起耳朵："坏人类来了！
很多！
"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至少西五辆摩托车正朝这边驶来。
陈阳眯起眼睛，看到领头的人手里拿着——"枪！
所有人上车！
"大毛一口叼起救护车后杠，像拖玩具一样拉着他们冲进了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