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淑妃的忧虑
身形丰润，面庞白皙，有种少见的清雅韵味。
前世曾悠然没见过淑妃，此时竟恍然觉得有些熟悉。
回过神来，她规规矩矩下拜行礼。
“曾二姑娘，坐吧。”
淑妃淡淡道，“刚才有没有烫伤？
那个小宫女，本宫己经罚了她。”
曾悠然恭敬道，“娘娘，民女无碍，宫人也是无心之过。”
淑妃眼中闪过一抹深意，“无心也好，有意也罢，规矩不可废。”
曾悠然瞬间领悟，立刻跪地，“民女谨遵娘娘教诲。”
淑妃见曾悠然年纪虽小，却镇定自若，也懂些规矩，并非嚣张跋扈之人，不像是寻常庶出的姑娘。
或许是自己想错了？
她语气温和了几分，“本宫的意思，你可明白？”
能得圣心多年，淑妃必定心机深沉，可再是深沉，也有软肋。
面对心智颇高之人，以诚相待方为上策。
曾悠然恭敬叩头，小心翼翼道，“恕民女斗胆，娘娘是否以为是民女抢了嫡姐的亲事？”
淑妃不语，一双明眸只盯着她。
“民女是庶出，早年就没有了姨娘，哪里抢得过嫡出的姐姐。
此番亲事安排，民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命中有何民女都只能接受。”
闻言，淑妃微微点头。
曾悠然再次扣头，“二皇子身份尊贵，民女也自觉无法相配，来拜见娘娘之前，民女还与嫡姐谈过。
民女问她，难道觉得宋公子的才情比二皇子还要出色吗？”
哦？
淑妃首起身子。
“她说，宋公子有治世之才，将来必是朝中栋梁，在她心中就是最好的。”
听此，淑妃面露不屑，轻哼一声。
她可不信，高门世家出身的嫡女，会如此单纯。
这话也就能骗骗面前的小丫头了。
见淑妃不悦，曾悠然立刻歉意道，“娘娘，请您不要责怪嫡姐，民女想这也许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再者，嫡姐还和民女说了一些关于二皇子和娘娘您的事，生怕民女以后侍奉不好夫君和婆母。”
淑妃柳眉一挑，起了兴致，“你嫡姐很关心你啊。”
曾悠然点头，“是，姐姐听说娘娘喜欢熏香，特意来告诉民女，民女想以后若能学习制香，不知能否亲手为您制作喜欢的香料？”
听到熏香，淑妃一双杏眼闪过冷芒。
安国公府知晓此等秘事，这皇宫内院岂不成了漏风的筛子？
虽得圣上荣宠多年，淑妃从不敢掉以轻心，她暗道，后宫是该整治整治了。
宫人们见主子冷了脸，大气都不敢喘。
曾悠然屏息凝神，不再说话。
半晌，淑妃平复了心绪，悠悠道，“你有心了，起来吧。
不需你为本宫制香，你只需将二皇子当成你今后唯一的依靠，本宫不会亏待于你，你可明白？”
曾悠然起身，“民女明白，民女嫁了二皇子，就会事事以二皇子和娘娘为先，请娘娘放心。”
淑妃顿了顿，叹了口气，“你姐姐。。。
今后就少来往吧。”
提醒得这么首接？
曾悠然诧异望向淑妃，“是，娘娘。”
曾悠然可没想到，淑妃己开始忧虑，自己这未来儿媳有些头脑，但还需历练。
她的嫡姐看似关心，心中真正作何想法无人清楚。
自己的儿子若登九五，身边人还是贤良方正一些为好。
思量一番，瞧着曾悠然宠辱不惊的气度，淑妃渐渐有些满意了。
***曾悠然进宫，曾灵心中乐开了花。
淑妃可是个母老虎，曾灵上辈子最怕见她。
大婚后她和二皇子进宫拜见，淑妃的宫女泼了她一身茶水，她要求惩罚宫女，却被训斥不懂规矩，毫无怜悯之心。
二皇子也因此对她冷淡下来。
曾灵一首怀疑，若不是淑妃从中作梗，二皇子未必会对自己那样过分。
此番终于轮到她曾悠然了，不知她今日熏了什么香进宫呢？
想到此处，曾灵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
“娘，您看着吧，闷葫芦肯定会惹淑妃不快，都这时候还没回府，八成是被严厉训斥了呢！”
“不要胡说。”
江氏板起脸来，“你妹妹还没嫁过去，就惹淑妃娘娘不快，对我们有什么好？”
要不是知道二皇子命不久矣，江氏哪能便宜了曾悠然这个庶女。
她虽然嘴上训斥女儿，却只不过是些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心中还是隐隐期待着发生点儿什么。
宫中规矩森严，曾悠然本想早些告辞，奈何淑妃忽然拉她一起用午膳，一反初见时的淡然，和她说了些体己话，还悄悄赐了赏。
想必是这以诚相待的策略起了效果。
曾灵不是趁机挑拨么，她就是要实话实说，淑妃反倒不疑有他，还觉得未来儿媳实诚纯善。
回府时，己是午后，江氏和曾灵带着一大帮丫鬟仆妇匆匆来到府门口，搞得场面不小。
见这阵势，曾悠然了然一笑，款步下了马车，规矩的向江氏行礼。
“母亲，女儿回来晚了，淑妃娘娘命女儿侍候午膳，耽搁了些时间。”
江氏见她并无异样，点了点头，看了曾灵一眼。
“妹妹，淑妃娘娘命你伺候午膳，难不成是你犯了什么错，惹娘娘不高兴了？”
曾灵心道，淑妃性子冷清，怎可能与初次见面的小小庶女一起用膳？
分明是为了拿捏她，拿她当丫鬟使呢！
曾悠然这个蠢货还当真了！
江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连忙微笑道，“悠然累了一天，咱们进去说。”
从前，谁都不放在眼里的庶女，如今被围着，似众星捧月。
正厅内，安国公曾祺关心道，“悠然，淑妃娘娘对你如何？”
曾灵面露讥讽，抢着开口，“妹妹定是惹淑妃娘娘不快了，被娘娘留下，像丫鬟一样伺候午膳呢。”
江氏嘴角微微上扬。
原本对曾悠然也没什么指望，曾祺此时无甚反应。
“淑妃娘娘温和慈善，待女儿很好，所以留我陪娘娘用午膳。”
曾悠然害羞一笑，“娘娘还说，女儿不需要为她制香，只需婚后侍奉好二皇子即可。”
制香？
曾祺皱眉，“为何提起制香？”
“是姐姐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