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远行，走江湖
“终于可以走了吗？”
白晓凡顶着浓厚的黑眼圈，扯着沙哑的嗓子，模糊不清地说了句。
“你说什么？”
李天牧正在收拾东西，要不是看白晓凡现在比较惨，肯定不会主动收拾。
“我说...”沙哑的声音一出，白晓凡顿时没了说话的欲望，低头无力地摆了摆手，迈步下山。
李天牧看着白晓凡现在的样子，愉悦中带着点心疼，毕竟好久没看他这么丧气了...下山比上山快多了，一路跌跌撞撞，摸爬滚打，二人赶在天亮前回到李天牧的家。
“还有时间，可以睡会儿。”
李天牧收拾好东西，说了句，没得到回应的他转头一看，白晓凡己经在摇椅上睡着了。
徐芸穿着一袭粉色睡衣，拿了件毯子出来，看着李天牧幽怨道：“没心没肺的，把晓凡折腾成这样。”
“没办法，谁让这臭小子这么让人操心呢，长这么大了，都盼着往外走，我可没办法时时刻刻护着他，也就看有没有祖师爷愿意搭理他了。”
李天牧说着从徐芸手里接过毯子，轻轻盖在白晓凡身上。
“走吧，为夫累了几天了，可要芸姐好好伺候了。”
李天牧一手搂在徐芸腰间，笑眯眯道。
“没个正形...”二人声音越来越远，深夜重回寂静。
... ...第二天，白晓凡醒来，浑身一阵酸痛。
“起来啦？
去洗漱一下可以吃早餐了。”
徐芸温柔的声音传来。
“几点啦？”
“放心吧，还早着呢，一些东西你芸娘也帮你收拾好了。”
李天牧嘴里含着口热粥，含糊不清地说道。
“芸娘一说话，就感觉是一觉睡醒，看见春天里开满了花，你一开口，花又死了。”
“噗~”徐芸捂嘴一笑。
“你个臭小子，哪学来的这么花里胡哨的词？”
“真不知道芸娘当年怎么看上你的”白晓凡撇撇嘴，一脸嫌弃。
李天牧刚想开口，徐芸便一手指着他：“闭嘴，有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还是芸娘霸气。”
徐芸比李天牧小了将近十岁，面容精致姣好，身段波澜有致，是个十足的美女，再看李天牧，胡子拉碴，邋里邋遢，虽然不得不承认，好像是有点小帅...但是！
白晓凡还是觉得这大叔不配。
“凭什么？”
每次白晓凡不甘怒吼之后委婉地向李天牧求教，对方就会开始吹牛，这啊那的，听得他咬牙切齿。
洗漱之后，三人坐在桌上，李天牧和白晓凡两人大眼瞪小眼，徐芸双手端着热粥，看着二人微微笑着。
“你说...，我要是去上大学了，长时间不回来，你会不会想我？”
白晓凡强忍不适，将这句话问出口。
这十五年来，白晓凡待在李天牧身边的时间，比待在父母身边的时间还长，初高中的时候，也大多待在其身边，小地方的初高中，最差的班级里，即使你一个学期不去学校，只要请好假，就都没事，在老师眼里，不过是混个高中毕业证的人。
李天牧憋不住笑。
“笑话，我会想你？
我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你芸娘，哪有你的份？”
徐芸在一旁听着强忍笑意。
“你别听他嘴硬，你师姐出师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
白晓凡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徐芸，又僵硬地转头看向李天牧。
徐芸一首保持微笑，看看李天牧，又看看白晓凡，好像安安静静吃瓜的美少女。
“我还有师姐？”
徐芸笑着点点头，李天牧低头夹菜。
“大叔...你出轨啦？”
白晓凡“蹭”的站了起来，看着李天牧的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李天牧和徐芸听完这话同时一愣。
“臭小子，你说什么胡话呢？”
李天牧训斥完，赶忙看向徐芸，动作一阵扭曲，手里不停比划，半个字没说出来。
“不是...你在外面偷偷又找了一个，这跟出轨有什么区别？”
白晓凡义正言辞。
“什么叫‘又’？
你才是那个后来者。”
李天牧纠正道。
“？？？？”
“坏了，我成小三了...”白晓凡呆愣愣开口，好似自言自语。
“噗。”
徐芸在一旁忍俊不禁，看样子瓜挺好吃。
“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给我坐下。”
白晓凡还有些没缓过神来，呆呆坐回位子，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嘴里呢喃。
徐芸见状收敛笑容，看向李天牧。
“没事，可能他这两天太累了，本就精神恍惚，现在还得缓缓。”
李天牧没心没肺的喝粥吃菜。
“什么时候的事呀？
为什么我从来不知道？”
“能让你知道了我还是你师父？”
李天牧轻蔑一笑。
“你师姐也是出师的时候才知道的，以前她还远远的看过你呢。”
“这样吗...”白晓凡嘴里呢喃。
“芸娘，你以后可得小心点啊，大叔的***的本事你也看到了，你可千万看住他啊！”
白晓凡语速飞快，边说边躲李天牧手里飞来的筷子。
看着两根筷子死死地钉在木门上，白晓凡嘴角微微抽搐，这是真要命啊。
“怎么？
不让晓凡说实话吗？
他这句话倒是提醒我了。”
看着徐芸危险的表情，李天牧连连求饶。
“对了，那我什么时候算出师？”
“你今天一走就算出师了。”
李天牧将门上的筷子拔下来，在裤腿上擦了擦，又从从裤兜里抽出一张纸条，满目凶光地丢给白晓凡：“这是你师姐电话，你看看什么时候缓过来了就加她。”
“哦。”
白晓凡接过纸条，情绪有点低落。
“好啦好啦，先吃饭吧，待会儿粥凉了。”
徐芸笑着将二人的注意力拉回餐桌。
“笑笑笑，芸娘你就知道笑，要不说你看着比我还像大学生呢。”
白晓凡低声好似埋怨道。
... ...将早餐席卷之后，李天牧开车带着白晓凡和徐芸回到白晓凡家。
父母和李天牧二人聊天，白晓凡则是独自收拾剩余的行李。
五人一起吃过午饭，便送白晓凡去车站。
车站路口，白晓凡回首望去，父亲白书跃与李天牧在车边抽烟聊天，母亲和芸娘挨在一起，看着自己，芸娘笑着朝自己挥了挥手。
白晓凡会心一笑，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此幸福，无比幸福。
“晓凡还是头一次自己出远门呢。”
“放心吧，都这么大了，一身本事更是大着呢，还怕他在外面照顾不好自己呀。”
白晓凡不觉得自己是个矫情的人，但坐在高铁上的他，情绪还是微微低落，李天牧说，出师之后的这头西年，就相当是以往的走江湖了，这期间，他不会提供任何哪怕一丁点的帮助，而且若是不出意外，除了过年白晓凡都是有家不能回的状态...大学开学时间有两天，十五天前，白晓凡买了第一天的票。
“早知道买明天的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