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播间的水鬼与照魂镜
林浩然指尖轻触手机屏幕。
首播时间到了。
他坐在那个房间里，墙上贴满符咒，桌上骷髅蜡烛台摇曳，角落里的黑色雾气翻涌不定。
这里是幽灵空间，连接阴阳两界。
小白从天花板飘下，淡蓝色裙摆轻旋。
半透明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开播前紧张？”
小白轻笑。
林浩然搓了搓手。
昨天才知道世上有鬼神，今天就要同台首播。
“有我和老赵。”
小白指向角落。
僵尸赵德全从墙里晃晃悠悠走出，深蓝色官服衬得他更加庄重。
“林小友别担心。”
赵德全僵硬的手掌拍在胸口，发出空洞声响，保证道：“老夫昨晚在冥府茶馆里为你宣传，今天观众肯定爆满！”
林浩然咽了口唾沫。
“讲现代人类生活。”
小白说道，“冥界观众对人间新奇事物最感兴趣。”
林浩然深吸一口气，坐到首播桌前。
小白打了个响指。
“三、二、一，开播！”
设备亮起红灯。
观众数字从零跳到五万，接着飙升。
“大家晚上好！
我是主播林浩然，欢迎来到幽灵空间首播间！”
林浩然开口，声音比昨天自信。
弹幕疯狂滚动。
“人间主播又来了！”
“阳间的空气真香！”
“终于等到你！
我特意化了人妆！”
“赵大人在！
老粉支持！”
人气数字飞速增长。
林浩然正要介绍现代科技。
首播间温度骤降。
水滴从天花板凝结落下。
一个全身湿漉漉的女孩突然从地板涌出。
她穿着紧贴身体的白色连衣裙，长发贴脸，眼睛泛着幽幽蓝光。
林浩然猛地向后靠。
“这是谁？”
他问。
小白愣住：“不是我们邀请的嘉宾！”
赵德全向前一步，僵硬的身体紧绷。
“水鬼！”
女孩甩了甩湿发，委屈看向林浩然。
“我叫田淼淼，是个水鬼。”
她声音带着水汽，“听说这里能和活人对话，有个大问题。”
弹幕炸锅。
“***！
野生水鬼闯入！”
“水鬼田淼淼！
河边落水十年了！”
“主播别慌，她脾气挺好的！”
林浩然咬牙，强作镇定。
“田小姐有什么问题？”
他问。
田淼淼从裙子口袋掏出一部还在滴水的崭新智能手机，举给林浩然看。
“昨天刚买的，不小心掉河里了。”
她问，“这个能保修吗？”
林浩然愣住。
首播间安静三秒。
弹幕爆发。
“哈哈哈哈哈笑死！”
“水鬼问手机进水保修！”
“什么神级冷笑话！”
“主播别尬住！
快回答！”
林浩然回过神，哭笑不得。
“田小姐，这个问题问得好。”
他接过湿手机，“现在给大家普及手机防水知识。”
“现代智能手机大多有IP67或IP68防水等级，应对短时间浸水。”
林浩然认真讲解，“水鬼这种长期泡水情况，厂商肯定拒保。”
田淼淼皱眉：“那我白买了？”
林浩然脑中灵光一闪。
“不如这样，你可以考虑买专门防水手机套，或者水下专用相机。”
他建议，“现在还有防水袋，便宜又实用。”
田淼淼眼睛一亮。
“真的吗？
太感谢了！”
弹幕一片叫好。
“主播专业！”
“讲得太好！”
“活人就是懂活人的事！”
“水鬼用手机，画面太美不敢看！”
林浩然趁热打铁，详细介绍现代科技防水技术。
这些人间普通知识，对冥界观众是稀罕宝贝。
观众数量持续攀升，很快突破百万。
礼物如雨点般涌来：地府银票、阴间通行证、奇特灵异物品。
首播气氛正***。
首播间的门被猛地踹开。
三个身穿黑色制服的鬼差大步走进，为首的鬼差手持勾魂链，面色阴沉。
“奉阎小罗大人之命，立即查封此首播间！”
鬼差大声宣布，“昨日之事己上报阎王，质疑天庭旨意真实性！”
林浩然脸色发白。
首播间温度骤降。
小白立刻挡在林浩然身前。
“没有权力查封！
我们有天庭许可！”
赵德全上前一步。
僵尸行动不便，官威十足。
“大胆鬼差，擅闯私宅！”
赵德全厉声喝道。
为首鬼差冷笑：“天庭旨意？
谁见过天庭为一个首播间发旨意？
分明伪造！
今天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首播间观众炸锅。
“冥府要动手！”
“主播要被抓！”
“快跑啊主播！”
林浩然脚步不稳后退，冷汗流下。
没做好去地府的准备。
屏幕金光闪烁。
ID“奈何桥头”的观众连续打赏三件重礼：“冥府通行证”、“阴阳令牌”、“生死簿副本”。
三件物品凭空出现在首播桌上，金光西射，威压瞬间充满房间。
鬼差们脸色大变，齐齐后退一步。
“这、这是冥府高层信物！”
为首鬼差声音发颤。
“阳间小辈，速速离开！”
赵德全气势陡增，声音不容置疑，“回去告诉阎小罗，再敢来闹事，后果自负！”
鬼差们面面相觑，最终不甘退了出去。
“此事会如实禀报！”
鬼差离开，林浩然瘫坐椅子上。
“到底怎么回事？”
他问，“冥府为何查封？”
小白表情凝重。
“看来背后有人保护你，但也引来冥府警惕。”
赵德全抚摸信物，若有所思。
“这些信物非同小可，送礼人地位极高。
林小友，你得罪过大人物？”
林浩然摇头。
“普通打工人，哪得罪过大人物？”
首播间一角出现一道门户。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走出，面带微笑，手持古朴铜镜。
“各位晚上好。”
男子彬彬有礼鞠躬，“在下陈默，小商人。
听说林主播首播间火，特来拜访。”
赵德全立刻警惕。
“陈默？
阴阳两界投机商人！”
陈默笑而不语，将铜镜递给林浩然。
“小礼物，照魂镜，让首播效果更好。
谈谈合作，你首播，我运营，能量收益五五分成。”
林浩然好奇接过铜镜，正要道谢。
赵德全厉喝：“住手！
不要接他东西！”
赵德全一把夺过铜镜，怒视陈默。
“这镜子古怪！
林小友，此人居心叵测，不可信！”
陈默笑容不变。
“赵大人多虑。
生意人，见利行事。”
ID“奈何桥头”再次发弹幕：“照魂镜乃摄魂之物，切勿使用，速速驱逐商人！”
林浩然心中一凛，立刻将镜子推远。
“陈先生，感谢好意，但我们不需要合作。”
林浩然说道。
陈默眼中闪过一丝阴沉，随即恢复和善笑容。
“既然如此，告辞。”
陈默说道，“林主播，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退回门户，消失不见。
首播间恢复平静，无形压力笼罩。
“刚才什么情况？”
林浩然问。
赵德全叹气。
“林小友，你处境微妙。
一方面有大人物暗中保护，另一方面冥府警惕。
要想正式获得首播许可，必须通过三道考验：益鬼证明、阴阳平衡和冥府认可。”
“什么东西？”
林浩然揉着太阳穴。
小白接过话：“益鬼证明，证明首播对鬼怪有益；阴阳平衡，保证不破坏两界平衡；冥府认可，需要冥府官方认可。”
林浩然苦笑：“听起来比我考驾照还难。”
水鬼田淼淼突然举手。
“我可以作证林主播益鬼！
他教了我保护手机知识！”
弹幕再次热闹。
“支持主播！”
“阎小罗算什么，我们是主播粉丝！”
“不就是三道考验吗，干就完了！”
满屏支持信息涌入。
林浩然心中涌起暖流。
他站起身，对着镜头鞠躬。
“谢谢大家支持！
我会努力做好首播！”
首播结束，林浩然回到出租屋。
手机收到银行入账信息——十万元。
比昨天翻倍。
看来真要当灵异主播了。
林浩然躺床上，望着天花板。
不知道明天会遇到什么。
窗外，模糊身影注视着公寓。
陈默站在阴影中，手中照魂镜泛着诡异光芒。
有趣的年轻人。
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