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好的，姐姐。
柴晓天弯腰钻进储藏室，“两位公主，开饭了！”
成千千：“走，吃饭去。”
柴晓天表情欠欠的：“先给我把账结了，人工费外加跑腿费。”
成千千：“怪不得你公司赚不到钱，有这么抠门儿的老板，财神爷都给气跑了！”
柴晓天咧嘴一笑：“开个玩笑，别生气嘛，不过这两年行情不好是真的，我那小福特都快开报废了，还是没钱换。”
姜彩很捧场地说：“开着报废车给员工按时发工资，真是感动中国好老板！”
三人说说笑笑进了家门，柴晓天很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嘴：“宴萧来不来？”
成千千立即没好脸色了，问：“什么来不来啊？”
柴晓天：“你婚礼啊。”
成千千：“我神经病啊请个***来参加婚礼？”
她指着鼻子警告柴晓天，“再敢让我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我就——”姜彩神情冷静地说：“千千，算了。”
成千千：“算什么算？
那就是个***！
24k纯渣男！
猪狗不如！
没脸没皮！
厚颜***！
忘恩负义！”
空气静止。
柴晓天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便说：“挺有文采啊，成语说得真溜！”
“……”沉默半晌，姜彩掀开外卖盒：“吃饭吧，别说那些了。”
柴晓天：“就是，咱不提宴萧了！”
成千千：“说了不提你怎么又提？”
柴晓天：“我没提啊？”
成千千像是气坏了，“我告诉你，在我这儿，他就是个死人！
你要是再敢说跟他有关的，咱就绝交。”
柴晓天怕了，“不是，他也没那么，那个吧？”
成千千月发义愤填膺起来，“想当年，那么多要钱有钱要脸有脸的男人追姜彩，为了那狗崽子，她全拒了！
后来呢？
后来呢？
那狗崽子跑了！
还一声不吭连夜跑的！
一跑就是十年！
十年！
这是人干的事儿？”
十年前的晚上，姜彩去宴萧宿舍楼下，等来的却是他室友的一句：“他出国了啊，你不知道？”
***“妈！”
姜彩尖叫，“她她她，她说她是男的！”
姜海妍在炒土豆丝，开着油烟机没听清。
“啥？”
姜彩指着“女孩”，结结巴巴说：“那，那个，那个妹妹！
是男的！”
姜海妍理所当然地说：“我知道啊，萧萧本来就男的。”
姜彩：“你在电话里说的是妹妹！”
姜海妍轻飘飘地说：“开个玩笑嘛。”
……夕阳像水晶般洒在宴萧身上，眉头轻蹙，皮肤雪白像个瓷娃娃。
姜海妍：“萧萧啊，这就是阿姨的女儿，姜彩，比你大两岁。”
姜彩质问：“这头发，这裙子，怎么回事？”
姜海妍：“都是道具！
公司晚上要排话剧，演女主那小姑娘早晨摔掉牙了，我看萧萧模样清秀，就拿假发给他试试，你看，正好！”
姜彩发出一声干笑。
姜海妍指着厨房，“菜在锅里自己盛，我带萧萧出门了。”
“等等！”
姜彩拉住她，“那小孩在咱家住多久？”
姜海妍边换鞋边说：“一个月。
是孟阿姨拜托咱照顾的，孩子学习可好了！”
宴萧站首，从姜彩身边经过，比她高了整整一个头。
姜彩就这么站在玄关，眼睁睁看着姜海妍带别的孩子出门，竟有种被偷家的感觉……***舒北一中采用封闭式军训，为期一周，未经允许不许出校。
住宿，自然是在集体宿舍解决。
为了不和“讨人厌”的弟弟打照面，姜彩把闹钟提前了半小时，饭都没吃就出发了，至于为什么讨厌他，姜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归结为两个字：首觉。
成千千推着自行车在楼下等她，一见面就送上俩包子，“早晨现包的。”
姜彩：“你姥姥回来了？”
成千千嚼着包子，说：“回来了，她说以后都陪我。”
往学校走的路上，姜彩尽情宣泄对宴萧的不满，比如见面从不打招呼、擦肩而过无视她、饭桌上把她爱吃的东西夹走、安静的像不存在，诸如此类不痛不痒的小事。
成千千很自然地说：“反正就住一个月，刨去军训就三周，咱高中生早出晚归，你俩估计也见不了几次。”
姜彩转念一想，好像是的，宴萧才13岁，作息跟高中生肯定不一样。
成千千：“比你小两岁，上初二是吧？”
姜彩随口说：“没问，反正是初中。”
走进教学楼，燥热的空气微微凉了下来，几个学生热火朝天地聊八卦，成千千听得一清二楚。
学生甲：“呜呜呜老天有眼啊，终于让我见到活帅哥了！”
学生乙：“我们这些色女有福啦！”
学生丙：“他泪痣好性感啊，想舔……”学生丁：“听说还是个跳级学霸，好想让他给我当一对一家教啊，嘿嘿嘿……”……成千千皱眉：“他们说谁啊？”
姜彩：“不知道，我在算日子呢，别打断！”
不出意外，姜彩会在军训第五天来月经，到时候咋办还是个问题……八班教室比昨天还吵，站在走廊就想捂耳朵，姜彩算不上安静的人，但也受不了太闹的环境。
她低着头走进教室，步子却慢慢地，慢慢地，停了下来。
空气凝滞了。
教室最后排，宴萧懒洋洋地抬着眼皮，单手托腮，正朝姜彩看过来。
他脸白得像瓷娃娃，嘴唇是淡淡的樱花红，左眼下有颗泪痣，眼神清冷、慵懒，在窗外的照射下，有种雌雄莫辨的美感。
但是！
姜彩绝不会被这张脸所蛊惑！
暂且不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既然见面，这气势就不能输！
于是……姜彩别开眼神，昂首挺胸地朝座位走去，几乎在同时，宴萧也推开椅子站首。
阳光洒进教室，在黑板上拉出斜斜的平行西边形。
宴萧站在课桌之间的过道，用身子挡住姜彩的路，全班的眼神像利箭射在姜彩身上，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抬头看向宴萧，鼓足勇气说：“麻烦让一下。”
宴萧很配合地侧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嘴角扬了扬，用低哑的声音说：“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