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书页间夹着三张心电图，第一张是三个月前体育课昏倒时的室性心动过速，第二张是上周莫名出现的房颤波形，最新这张——"RR间期标准差超过300ms？
"她摸着锁骨下方微凸的起搏器，指尖沾满冷汗。
这不符合任何已知的心律失常类型，那些锯齿状的P波如同某种加密讯号，在导联纸上画出诡谲的折线。
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夕迅速将图纸塞进枕头。
推门而入的顾医生白大褂下露出浅灰衬衫，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映着监护屏的蓝光，像深海中漂浮的磷火。
"又在偷看病历？
"他调整输液管的速度，腕表表面闪过淡绿色数据流，"这次是室上速还是早搏？
""只是...睡不着。
"林夕盯着他白大褂第三颗纽扣。
那里别着枚银色蝴蝶胸针，翅膀纹路与异常心电图的ST段莫名相似。
三个月来，每次见到这位年轻的主治医师，她锁骨下的起搏器都会传来细微震颤，仿佛皮下埋着振翅欲飞的昆虫。
顾医生突然俯身，消毒水味混着雪松香笼罩下来。
"想知道真相的话，明晚十点来B栋地下三层。
"他的呼吸扫过她耳垂时，监护仪上的心率线陡然蹿上120bpm。
地下实验室的冷光刺得林夕眯起眼睛。
整面墙的显示屏滚动着数以万计的心电图，每张图纸顶端都标着姓名与编号。
她在第47号屏幕上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上周做动态心电图时的监控录像，而本该存储数据的U盘接口，连着一根幽蓝的光纤。
"欢迎来到蝶变计划。
"顾医生的白大褂换成实验服，胸针蝴蝶在黑暗中泛着磷光，"你知道人类每次心动会产生0.3mV的生物电吗？
我们只是把这些信号...重新编码。
"显示屏突然全部黑屏，中央浮现巨大的神经树突模型。
林夕的异常心电图被分解成无数光点，汇入那个持续生长的意识云团。
当她的指尖触碰到屏幕，整个系统突然发出婴儿初啼般的嗡鸣。
"它在学习。
"顾医生的镜片折射出诡异的兴奋，"用三百二十一名青少年的情感波动作为训练集，你的数据是最后的激活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