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章 暗流涌动
林渊站在田埂上，手中握着牛皮卷轴，目光紧盯着水车链条与龙骨板的衔接处。
苏文远带着一众乡绅站在远处观望，王员外摇着折扇，嘴角挂着冷笑："雕虫小技，不过是故弄玄虚。
"随着齿轮咬合声越来越顺畅，清澈的渠水顺着龙骨板的凹槽奔涌而出，瞬间灌溉了大片干涸的稻田。
围观的百姓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几个老农甚至跪在地上对着水车磕头："这是神仙的宝物啊！
"苏文远激动地拍着林渊的肩膀："林公子，此等神器若能在江州推广，今年的收成至少能翻一番！
"他转头看向王员外，意味深长道："王员外，你家那破旧水车，也该换换了吧？
"王员外脸色铁青，强笑道："不过是些奇巧淫技，哪比得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
"他甩了甩衣袖，带着管家匆匆离去。
林渊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警铃大作——以王员外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会善罢甘休。
三日后，噩耗传来。
王家新购的水车在灌溉时突然散架，飞溅的木片划伤了三个农夫。
王员外带着家丁冲到知府衙门，将状纸重重拍在公案上："苏大人！
这林渊设计的水车根本就是杀人凶器！
我王家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说，如今还出了人命！
"公堂外，上百名百姓举着锄头围堵衙门，高喊着"还我血汗钱"。
苏文远急得额头冒汗，看向堂下跪着的林渊："林公子，此事...你作何解释？
"林渊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块断裂的木轴残片，递到王员外面前："王员外可看清了？
这木轴上有明显的斧砍痕迹，绝非正常断裂。
"他又拿出一张图纸，"我设计的水车承重处皆用榫卯加固，就算运转十年也不会散架。
"王员外脸色骤变，强辩道："空口无凭！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栽赃！
""既然如此，"林渊转向苏文远，"请大人准许我当场复刻一辆水车。
若证明我的设计无误，还请彻查此事。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瘸腿老汉，抱着个血肉模糊的孩童痛哭："青天大老爷！
我孙子被木片划伤了眼睛，如今怕是要瞎啊！
"他转头指着林渊，"就是这个妖人害的！
"公堂内瞬间炸开了锅。
苏文远眉头紧锁，刚要开口，却见苏砚秋从后堂匆匆赶来，附在父亲耳边低语几句。
苏文远神色微动，突然拍案道："暂且休堂！
三日后，本府要在王家水车坊当众验证！
"退堂后，苏砚秋将林渊拉到角落，递给他一个油纸包："这是衙门仵作验伤的记录，那孩子的伤口...不像是木片划伤。
"她压低声音，"我怀疑是王员外买通了人。
"林渊打开油纸，瞳孔猛地收缩——记录上清晰写着：伤口呈不规则撕裂状，边缘平整，更像是利刃所致。
他握紧拳头，心中己然有了计较。
当夜，林渊带着阿菱潜入王家水车坊。
月光下，废弃的水车静静伫立，断裂的齿轮上还沾着新鲜的木屑。
阿菱举着油灯，突然轻呼一声："公子，这里有脚印！
"借着微弱的光线，林渊看到泥地上有两排深浅不一的脚印，其中一排明显是女人的三寸金莲。
他顺着脚印追踪，竟来到王家小妾的居所。
屋内传来娇笑声："老爷放心，那瘸腿老汉收了五百两银子，定会咬死是那书生的错..."林渊冷笑一声，掏出怀中的竹筒——正是当日在地窖制作的"连环雷"改良版。
他将竹筒埋在窗下，点燃引线后迅速撤离。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王家宅院里顿时乱作一团。
三日后，王家水车坊。
当林渊亲手组装的新式水车平稳运转时，围观百姓再次沸腾。
而此时，苏文远己带着衙役将王员外和他小妾团团围住。
瘸腿老汉在大刑之下终于招供，承认是收了钱诬陷林渊。
王员外被押走时，仍在歇斯底里地咆哮："苏文远！
你敢动我？
我表哥可是吏部侍郎！
"林渊望着远去的囚车，手中把玩着从现场找到的半截银簪——那是王员外小妾掉落的。
他转头看向苏砚秋，后者正用帕子擦拭额头的汗水，晨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
"这次多谢苏姑娘相助。
"林渊轻声道。
苏砚秋脸颊绯红，低头摆弄着腰间的银铃："我...我只是不想让真正的能人蒙冤。
"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对了，京城传来消息，今科会试提前，父亲希望你能..."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一名驿卒飞驰而来，高声喊道："江州知府听旨！
"众人神色凝重地跪接圣旨。
宣旨太监尖着嗓子念道："今黄河泛滥，沿岸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