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色的龙鳞静静地躺在案台之上，在火光映照下泛着淡淡光泽，仿佛活物般微微跃动。
堂内众长老神色各异，有人瞪大双眼，露出不敢置信之色；有人紧皱眉头，思索着其中的深意；更有人暗自惊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唯恐这枚龙鳞引来不可预知的灾祸。
唯有方凌，神色如常，双手负于身后，静静地看着众人的反应，目光冷静得仿佛旁观者一般。
“这是龙鳞无疑。”
黑袍长老打破沉默，声音低沉：“方凌，你从何处得来此物？”
方凌淡淡一笑：“葬龙岭所得。”
话音落下，众长老顿时脸色一变，堂内再度陷入死寂。
葬龙岭，那是方家祖训明令禁止踏入的禁地！
即便是家主和长老级人物，也绝不会擅自进入，更遑论一个尚未开窍的少年！
“放肆！”
终于，有人沉不住气了。
一名须发皆白的长老猛地拍案而起，怒视方凌，厉声喝道：“葬龙岭乃禁地重地，你擅闯禁地，还敢将所得之物带***中？
你可知此举有何后果？”
“正因知晓后果，我才带了回来。”
方凌迎着长老的怒目，神色平静：“龙鳞入手，自知瞒不过诸位长老。
与其私藏，倒不如光明正大地献上。”
方牧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望着方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保持沉默。
黑袍长老缓缓站起身，双目如鹰隼般锐利，凝视着方凌良久，忽然开口：“你有何打算？”
方凌微微抬头，眼中光芒闪烁：“明日便是开窍大典，我只希望诸位长老能够允许我参加。”
此言一出，堂内众长老再次哗然。
“放肆！”
那须发皆白的长老再次怒喝：“你身负禁物，己犯族规，竟还敢妄想参加开窍大典？”
方凌目光微微一沉：“我既是方家子弟，自当享有参加大典的权利。
况且——”他抬起右手，缓缓按在胸前，声音不疾不徐：“我愿献上此物，换取一个机会。”
堂内再度安静下来。
黑袍长老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龙鳞乃宝物，若献于家族，倒也算是一功。”
“不可！”
白须长老连忙反对，“此子胆大妄为，擅闯禁地，罪无可赦。
若此事不惩，恐助长歪风邪气，影响族规威严！”
方凌冷眼旁观，听着众长老争执不休，心中却波澜不惊。
“争论吧，吵得越厉害，我的机会便越大。”
世事变迁早己让他明白人心深处的弱点。
只要利益足够，就没有不能谈的条件。
黑袍长老抬了抬手，示意堂内安静，随后缓缓开口：“明日开窍大典，方凌准许参加。”
“长老！”
白须长老脸色铁青，正欲再劝，却被黑袍长老淡淡打断：“但若资质平庸，则立刻逐出家族，永不录用。”
此言一出，堂内气氛瞬间紧绷。
方凌嘴角微扬，微微点头：“多谢长老成全。”
他缓缓转身，步履稳健地离开了长老堂，背影在灯光下被拉得极长。
方牧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
“方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夜深人静，青云镇沉寂在夜色之下。
方凌独自走在回房的路上，冷风吹拂，夜雨滴落在青石板上，映照着他的身影。
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夜空，方凌微微叹息：“第一步，算是踏出去了。”
前世，他在开窍大典上资质平平，仅为丁等，彻底沦为家族的边缘人物。
而他的弟弟方正，测出甲等资质，一朝登天，被家族全力培养，光芒万丈。
如今一切重来，方凌决不允许历史重演。
“这一世，我要踏上巅峰。”
他缓缓握紧拳头，掌心龙鳞的余温仿佛尚未散去。
五百年的时间足够改变一切，资质也不例外。
“龙血灵根……”“该是你展现威力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