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梅枯萎的第十年,我成了顶流影帝的婚礼策划师。
*他带着白月光未婚妻踩碎我种的栀子花,却不知我脑中的肿瘤正吞噬最后关于他的记忆。
当他将婚戒套上旁人指尖时,我签下遗体捐赠书,心脏受益人那一栏是他隐藏三年的肝癌晚期诊疗编号。
后来满城屏幕播放他息影前的最后影像:空荡的江南祠堂里,他穿着血染的喜服,对着镜头剖开左手腕的皮肤——纹在血肉上的,竟是我的癌症诊断书。
第一章:栀子烙我永远记得1998年惊蛰那天的雨,青石板缝里钻出的蕨类植物缠住我的红绒布鞋。
八岁的顾明城蹲在沈家祠堂的飞檐下,怀里抱着个碎成三瓣的青瓷碗,雨水顺着他后颈的伤疤流进洗得发白的衣领。
"阿宁快回来!
"奶奶的唤声穿过雨幕,我却在祠堂后门停住脚步。
小乞丐眼尾有颗朱砂痣,像阿爹药柜里最贵的血竭。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的顾家正经历灭顶之灾。
顾氏药业生产的止咳糖浆被查出马兜铃酸超标,十七个孩子肾衰竭的新闻占据《申报》头版。
顾明城被老管家藏在送葬队伍里逃到乌镇时,贴身玉佩换了三顿饱饭。
"给你。
"我把油纸包着的定胜糕塞进他怀里,桂花香混着他身上的血腥气,"祠堂西厢有稻草堆,比石板暖和。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比雨水还凉:"为什么帮我?
"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我指着祠堂门楣:"沈家祖训,悬壶济世。
"他腕间的红绳突然断裂,铜钱滚进雨水沟。
许多年后我在北京协和医院的走廊捡到同样的铜钱,才发现上面刻着顾氏药业的徽章。
2003年非典肆虐时,顾明城在后院种下整片栀子花。
我们戴着纱布口罩给镇上送防疫汤药,他总把最后一块陈皮塞进我的药包。
"非典会过去,马兜铃酸的阴影也会过去。
"他碾碎栀子花瓣敷在我被蒸汽烫伤的手背,"等我能光明正大说出姓氏那天,阿宁要不要做我的药引?
"十五岁生日那晚,我躲在藏书阁翻《本草纲目》,他带着满身露水翻窗进来。
蝉翼纱灯笼映着他掌心的银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