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章 你要跟她走吗
“妈!”
——芒村医院“病人本来就有高血压,年纪又大了,就不能这么生气的,你们这些当家属的,怎么就不劝劝呢?
你们是嫌老人家命大吗?”
医生不留情的嘱咐,还回荡在姜离的耳边。
看着坐在病床前面,摆弄着自己鲜红指甲的姜舒,姜离的脸色,黑了下来。
走到姜舒面前:“你跟我出来。”
看到姜离那副,冷冰冰的态度,姜舒也有些不舒服,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姜母,她还是收着性子,跟着姜离走了出去。
到了外面,姜离也不说话,就平静的看着姜舒,明明是个小女孩儿,那眼神却让姜舒,觉得有些唬人。
“干什么?
我是你妈,你别这么看我?”
“妈?
呵呵,好陌生的称呼,你知道我在芒村,别人都怎么说我的吗?”
话锋转变的太快,让姜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她还是问到:“什么?”
“他们说我是克星,是扫把星,是没人要的小杂种,一出生爸爸妈妈就离婚了,妈妈也跑了,爹不疼,娘不爱,可不就是小杂种吗?”
姜离语气里的嘲讽,就像一个耳光,打在了姜舒的脸上,***辣的。
她看向姜离的神色,有些复杂。
“对不起,当年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她也是没有办法,当年她年纪小,如果带着一个孩子,出去闯荡,她怎么可能会有出路呢。
而且,她现在不是回来了吗?
一切都可以弥补啊。
可姜离,却不知道,她怎么想,她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可以毫不留情的抽身而退,你现在有路可走的时候,却选择回来,姜女士你想干什么?”
姜离话语里的冷静和锐利,有着不输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
姜舒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些话出自于,一个十五岁小女孩儿的口中。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姜离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手中尽是冷汗,就连背上也有一股灼热感。
幸亏,她最近看了,一本青春疼痛的小说,看了里面母女,相认的场面,记得这些情景,要不然这些话,她肯定说不出来。
她面上,尽力的保持着镇定,可是内心却害怕的要死。
她没有见过姜舒,也不了解她,如果不是两人之间,相似的眉眼,她不会认为,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是她的妈妈。
也不知道她这些话,姜舒信不信。
不过看姜舒的反应,这些多半是把她,唬住了。
姜舒呵呵一笑,说道:“妈妈不是说了吗?
妈妈回来接你和外婆,去过好日子呀,离儿,我是妈妈呀,妈妈回来了,以前的种种, 都会烟消云散的,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伤痛。
”姜舒耐心的说着,她就不信了,这些话还能让,姜离继续这么冷静。
到底只有十五岁,姜舒的温柔,还是让姜离,有些不受控制的被引诱,她是想要妈妈的,可是……姜舒的突然出现,让她方寸大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见姜离神色,有所松动。
姜舒继续趁热打铁,她上前抱住姜离,轻轻抚摸着,姜离的脑袋。
如同,姜离刚刚出生时,一样的动作。
“妈妈回来了,以后妈妈会陪着你,不会在让你,一个人了,你会有妈妈,会有爸爸,会有家人,会有很多人爱你,离儿原谅妈妈,好不好。”
姜舒一时间,声泪俱下。
这一次她回来,虽然有目的,可是面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她根本无法做到,和当年离开时,一样的心境。
人到中年,最希望的就是,承欢膝下,她也是一样。
感受到母亲的拥抱,姜离再也控制不住的落泪,不过她极尽隐忍,也十分克制。
她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一场伸出手,就会消散的梦。
整个晚上,姜舒都陪在姜离身边,向她说了她这些年的经历。
姜离也知道了,姜舒在海城,有了一个恋爱对象,他们要结婚了,并且对方还有,一个儿子,比她大三岁。
姜舒说,那个叫做沈叔叔的人,是一个教师,所以在他知道了,姜舒还有一个女儿的时候,就丝毫不介意的,让姜舒回来接她们了。
姜舒说,海城教育环境,跟芒村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她如果去海城念书,那么所收到的教育,绝对是今非昔比。
这一点,姜离很是心动。
如果姜舒说的是真的,那么她一首,想学的画画,是不是也可以,提上进展 。
她一首很喜欢画画,可是,她们家里穷,根本够不上,画画的学费。
这些年,她也只是,想想而己。
姜离小声询问:“那我可以学画画吗?”
“当然可以,你想学什么都可以,只要妈妈能做到的,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
以前是她没有能力,所以抛弃了女儿,现在有了,她会给她最好的。
还不等姜离欣喜,昏睡的外婆就醒了,看见母女俩,其乐融融聊天的场面,外婆神色幽怨。
她堪堪开口:“离儿,你要跟她走吗?
你不要外婆了吗?”
外婆的话,让沉浸在欣喜中的,姜离顿时感觉,头顶被一盆凉水,浇了个透。
她在做什么?
她怎么这么快,就被姜舒收服了,她明明是抛弃了,她和外婆的妈妈啊,这些年她和外婆,过得这么苦,她怎么就,这么快就忘记了呢。
姜离懵懵的起身,走到了外婆身边,牵起了外婆的手,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眼见着,被自己说服的姜离,倒戈相向,姜舒急了。
“妈,你干什么啊?
难道让姜离,过上好日子,我还有错吗?
她去了海城,整个人生,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你难道忍心,看着她花一般的年纪,就在芒村耽搁了吗?
而且,你也一起去啊,跟我住在一起,颐养天年,承欢膝下,难道不好吗?”
她就不明白了,老太太怎么这么固执。
却不料,外婆冷眼看她,姜舒被她看的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