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止于那个夏天。
时光透过的光点终被定格在那个永恒的瞬间。
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团聚的结局是分别…但好在韩大哥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
原因很简单,在外漂泊的游子在见识过大风大浪后,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家乡,自己家的城市才是最美的…听到这个消息,全家人无疑是高兴的。
韩煜象征性的干咳了几声,给一旁小睡的姑娘拢了拢白袄子,起身向门外走去。
韩鹤鸣在走廊的花园中逗着鸟,深褐色的老爷唐装倒是不违和,单手杵着拐杖坐在身后的紫檀椅上。
“父亲…”“嗯,准备在国内发展了?”
“是…国民经济落后,我想……”韩煜的语气有些急切。
话还没说完,就被椅子上的中年人打断。
“不行,太危险了,你这样会被那些人盯上的,明早要入关的萧氏军队还不知道是不是个善茬,这件事情以后再议。”
“父亲!
我己经和关外的人商量好了!”
呯!
额上一个条杯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韩煜的顶部流下片片血流,声音突然而止, 惊到了树梢上休息的喜鹊,群鸟集飞,飞往天边…"你个逆子!
你难道希望你妹妹被那些人盯上吗?
"韩鹤鸣气急败坏, 看着那片散落的茶杯碎片,可想而知,刚才那一丢,用的力有多大。
韩煜沉默着,决心开始动摇。
淑瑾远名在外,本就引人注目。
加上韩家 这层关系,更是别人眼中的肉中钉。
更何况,入关的那位姓萧的军爷,听闻是位爱 听戏的主儿…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拿妹妹的安全去当赌注。
“你自己去祠堂跪两个时辰罢了,反省好了再出来。”
韩老爷子哼着气拂袖而去,只留下韩煜一个人站在风雪之中,他就这么一路想着,走到祠堂时,额上的鲜血早己凝固,风吹来阵阵雪花摁在脸上,真冷……等到韩煜起来时,己经是晚上8点了,韩淑瑾兜兜转转来到祠堂内部。
“大哥你可让我好找,你在祠堂做什么?”
少女一蹦一跳的走进来,给墓碑上的先祖们上了根香。
回过身来,正好看见大哥额上的血印,手中的檀香都差点没拿稳。
“大哥你额头怎么了?
爹爹打你了吗?
还打的这么狠?”
“没事儿,小擦伤。”
说完拿起手帕随便擦了几下。
“外面的萧君己经入关了,我们能去看看吗?”
“不能,你忘了之前国军入关的时候了吗?”
“没有没有,我不出去了”韩淑瑾灰溜溜的面对着韩煜。
南宁有一个这样的历史……民国07年,前任布防官宋梁默驻扎南宁。
乱杀抢夺,无恶不作,强闯民宅不说,娼***干,几大恶习,没有一个没有他的名字。
那段时间百姓们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积怨巨大。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
那人的尸体在正月十八被挂在宁江边上?
七窍流血……8年过去,这依然是桩悬案……不过并不重要,这对南宁的百姓来说只会是件好事,只是不知道今天入住南宁的那位肖西爷性情到底如何。
就这么想着在风雪微寒,海棠花开之时,梧桐缓缓飘落,落在秋千上少女的眼眸中,也落在军马上那位孤傲不可一世的军爷身上……“己至寒冬,为何还会有梧桐叶?”
军码上的人同谋优生气质微冷,一身黑色的军衣制服,乌黑的帽檐缓缓抬起,露出的是一张冷若冰霜,横眉剑骨的男子。
鼻梁高挺,微薄的嘴唇缓缓吐出几口冷气,肩上的雪随意的拍着,很是自然的问起副官。
“萧少,应该是韩家园林的那棵,西季如常,不知用的什么方法。”
萧璟站在一旁恭敬道。
“嗯…韩家…”“号令萧军,秘密进城。
尔等学牢记职责,保诚安民,不可滋扰地方民众,听到没有!”
萧少宣厉声号令,目光紧盯着面前一大批官兵。
“是!”
整齐的步伐响起,由萧少宣领头,3万人马齐齐进城……黑暗隐匿在灯光之下…黎明来临,一切都埋葬在梧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