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重生(上)
王美丽拿起酒杯,晃了一下,“表哥,你确定他醒不过来吗?”
王俊辉是收养到叔叔家的,她和王俊辉并没有血缘关系,不过从小一起长大,表哥是叫惯了的。
“醒?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十几斤的水晶吊灯砸下来,神仙难救。
这小子没当场死亡,还能有口气死在医院,算他命好。”
王美丽把手中的酒喝掉,眼神迷离,“好吧,就是可惜了,我还没睡他。”
王俊辉像被什么东西击中,他抬眼,单膝蹲在王美丽面前,手掌握住她的下巴,用力将她的脸拽到面前,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眼里露出凶光,恶狠狠地说道:“丽丽,玩玩可以,别他妈给我动情。”
说完,王俊辉的嘴紧紧压在她的唇上,他侵略性极强,手用力按压着她的头,似乎在用行动宣示着***。
他的齿咬破了王美丽的下唇,轻舔掉鲜红的血迹,缓缓地抬起头,语气强硬,“别忘了,你,是我的”“痛——表哥,干嘛那么凶,我知道的。”
王美丽用手轻抚嘴上的伤口,白皙的双臂环绕在王俊辉的脖颈,故作深情地望着他,但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凭你的身材样貌,怎么可能比得过李天泽。
不过既然他不识抬举,挡了我的道,你杀了也就杀了。
今晚,你,本姑娘凑合着用吧。
她眼神一转,熟练的开口说道:“表哥,丽丽真心爱的,可只有你一个。”
她的声音酥酥软软,王俊辉抱起她,眼神里全是对猎物的占有欲。
他的攻击性极强,片刻过后,化妆台一片狼藉,她白皙的皮肤遍布淤青与红印。
王美丽坐在化妆镜前,用粉底遮着脖子上纵欲后的痕迹,回想刚刚猛烈的疼痛,开口对站在旁边的王俊辉说:“哥哥你真的好凶。”
王俊辉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吐出一圈白雾,眼神转向王美丽,带着宠溺的笑意,说:“我知道你喜欢。”
“讨厌~表哥后面你打算怎么办,现在网络上己经有人逐帧分析事故的首播视频,若是被人察觉了你的心思?”
“不会,我也在台上,也有生命危险,在旁人眼里,我可是李天泽的好兄弟,此刻正为他照顾家人呢。”
“他爸妈来了?”
“在路上,马上到。”
他又深吸了一口烟,手指点了点烟头,灰沫落下,继续说道:“还有一场戏要演。”
李天泽的父母住在老家,南梧县,距离京华市一百多公里。
此刻,王俊辉正派车去接他们。
医院走廊灯火通明,何姐在手术室外来回踱步,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紧张的气氛。
手术室的正在抢救的灯光似乎成为了门外所有人最后的希望。
哐当,灯灭,门开。
医生疲惫地走出手术室,无奈地摇摇头,身旁的护士手中握着一张白色的纸,上面写着“死亡通知单”。
“伤势过重,我们己经尽力了。”
天泽爸妈的脚刚刚踏出电梯,就听到了这句话。
他们的心被一股无法言喻的痛楚淹没,看着从手术室走出的医生和护士,加快了脚步,踉跄着向前。
护士将通知单递向家属,说:“请节哀。”
老父亲颤抖着伸出抖动的手,接过了那张通知单。
天泽的母亲崩溃不己,死死地盯着那张死亡通知单,她不肯相信,也不愿相信。
母亲的泪水如泉涌般地流淌下来,她的嘶哑声音在走廊中回荡:“不,不可能,我们的儿子……”她的双手死死拽住医生的胳膊,跪在医生面前,“医生,医生,你救救他,他才三十岁,这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我们....也很遗憾,请节哀。”
李天泽的父母难以接受,“啊——啊——”一声声悲恸的喊叫响彻整个医院走廊,划破黑夜。
何姐和穆兰早己止不住眼泪,她们蹲下,抱着跪在地上的李妈妈,一起痛哭。
王俊辉见状,仰头大喊:“天泽啊!
你不能就这样去了啊!
天泽啊!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要一起站上巅峰,你怎么先去了呢,天泽啊!”
何姐和穆兰看着眼前天泽的父母,知道此刻谁都没有他们痛心,也无暇顾及王俊辉的表演。
这世间,有几人经受得住白发人送黑发人。
站在医院外等候的粉丝听闻噩耗,手中彩色的应援牌纷纷滑落,不少人当场晕厥,悲恸的哭声、喊叫声,在整个京华市的夜空回荡。
李天泽的灵魂站在走廊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心疼的看向爸妈。
前一日他还说,要接爸妈来京华住两天....前一日妈妈催他赶紧结婚,他还和妈妈顶嘴....前一日爸爸才刚刚给他寄来的家乡腊肉....他想伸手去抚一下妈妈,他多想告诉她:儿子没事。
可伸出去的手无论靠得多近,都碰不到妈妈的发丝。
很快,自己的身体从手术室推出。
身子仰面向前,身上多处,都是灯的碎片从后背穿透到前胸的伤口。
多完美的身材,被刺成了筛子。
父亲母亲一遍遍对着他的身体哭喊,多希望意外不曾发生。
灵魂会哭吗?
他没有眼泪。
王俊辉顺势扶着天泽母亲的肩,“阿姨,我订了房间,您舟车劳顿,先和叔叔去休息吧,天泽的后事,有我们呢。”
何姐斜眼盯着他,“你给我把手拿开,王俊辉!!”
上前把他的手从阿姨肩膀上甩开,“叔叔阿姨的事不用你操心,今天谢谢你把他们接过来,剩下的事不用你管。”
“何姐,我…”话还没说完,护士就把李天泽的身体推走,旁人都跟了过去,只留王俊辉一人在原地。
见众人离去,王俊辉收起担忧的神情,露出冷冷的凶光,自顾自说道:“哭吧,他回不来了。”
李天泽的灵魂看着他表情转变,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一起带走,但他做不到,这一切,他只能看着。
他不知该何去何从,天堂?
地狱?
也不知该去求谁,上帝?
神灵?
佛祖?
菩萨?
哪里都可以,谁都无所谓,他想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