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问心路
“天魔宗竟有弟子修习邪术，害人性命。”
陆衡仁每说一句，眉头就皱上几分：“此事待我找宗主商议后再做处理，”柳晏昌担心赵小鱼的处境：“师叔，此事会牵连到那女娃身上吗？”
陆衡仁摆摆手“邪修死因不在她，背后之人也怪罪不到她头上。”
“等大选后你再提醒她日后多加防备便可。”
“看你灵气涌动，快去准备渡金丹雷劫吧。”
柳晏昌闻言安心，拜别离开：“是，师叔。”
等人走后，陆衡仁拿出传讯玉简，给宗主发去讯息。
‘师兄可在宗主殿，柳小子带回一具邪修尸体。”
“是陆天守的后代···”翌日一早灵舟底下，人群熙熙攘攘，如潮水般汇聚，挤得水泄不通。
天上不少仙风道骨的修士领着自己小辈御空，正飞往灵舟处。
赵小鱼被声音拉出梦境，揉揉眼睛，趴在灵舟边上，看着底下的人群，发出哇一声。
灵舟降落在地面上，一群人顺着梯子上来，来到上面向家中长辈道别。
其中有一个男童迟迟不肯上灵舟，在底下拉着一位妇人的手不肯松开，妇人并没有生气，温柔摸着他的头。
古君生想到加入了宗门，就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娘身边了，牵着娘亲的手更用力了几分，委屈瘪嘴：“娘，我不去了，我想陪着你。”
妇人听到儿子这番话，眼眶湿了几分：“生儿乖，你只有变强了才能保护娘。”
“快上去吧。”
“好的，我听娘的。”
古君生擦去眼泪一步三回头的上了灵舟。
余正青看人都上齐，启动飞舟，灵舟正快速向前飞着，赵小鱼饶有兴趣的打量其他人。
大部分人都是衣衫普通，只有几个穿得华贵，腰间都别着和柳晏昌相似的精致储物袋，昨天才得知一个最低价格的储物袋都要十颗中品灵石。
原灵界一颗极品灵石等于一百颗上品灵石，一颗上品灵石等于一百颗中品灵石，一颗中品灵石等于一百颗下品灵石。
要说最穷的还是自己，一身破旧，怀里只有一个灵果，而且自己在他们当中是最矮小的，他们年纪都是在十岁到十三岁间。
有的人零零散散在灵舟上坐着静等，有的凑在一起成了个小团体在互相交谈。
“我一定要加入内门。”
“问仙宗在六大宗中实力顶尖，很多人都想加入““百年才大选一次，每次都有近千人参加，能入宗的只有百来人。”
嘈杂的声音中，出现一声惊叫，一个瘦弱的女童被推倒。
事发突然，全部人的目光被吸引过去，只见女孩重新站起身，眼神毫不畏惧：“我娘己经帮我赎身了，我不再是你的丫鬟。”
“你说不是就不是了？
真是笑话。”
“不过是让你提着我的包裹，还没入选，就敢如此。”
“就算你加入宗了门，你娘还在我府中当仆人，你竟然不听我的”另一个说话的女童戴精致，气焰嚣张，身后还站着两个男童，见瘦弱女童不服，扬起巴掌就想打过去。
“住手。”
余正青出声制止，冷声开口：“灵舟上不可闹事，如有再犯，立刻送回家中。”
嚣张女童看到有宗门弟子出手阻拦，瞪了一眼地上的人冷哼一声，随后走到赵小鱼面前，瞪她一眼，示意把位置让出来。
赵小鱼原本隐身旁观，看到三人来者不善，默默走到其他地方，果然无论在哪里，自己弱小就是原罪。
灵舟飞了许久，周围陆续出现几艘灵舟，在的一声欢呼声中，远远的看到了问仙宗。
七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彼此相依间错落着许多小山，连成曲线，山间雾气升腾，仙气飘渺，令人心生敬畏降落在山门前，跟着大伙下了灵舟，来到写着问仙宗三个大字的石碑面前。
山门前很大，其他飞舟的人己经整齐的排好队伍。
乌泱泱的一群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与憧憬，目光一致投向那云雾缭绕看不到顶的阶梯。
余正青和其他弟子在阶梯上一字排开，宣布宗门大选的试炼内容。
首先是问心路的试练，要在正午前通过问心路到达宗门广场。
接着是测验灵根根值，以此来决定弟子是进内门，外门，还是做宗门杂役，没有通过的人就会被原路送回去。
在他们说完开始后，一挥手，几个弟子都不见身影了，山门前的人群朝着问心路走去，赵小鱼在其中顺着人流前进。
赵小鱼走至阶梯前，迈步向前，踏进问心路上的一瞬间周围寂静无声。
方才前面那么多人都没有了身影，回头一看山门外面的人都不见了，只有长长的白石阶梯顺首而下同样看不到尽头。
忍不住吐槽：“见鬼咯，上下都看不到尽头。”
扭过头来看向上方，冷静几秒，抬步往上走，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越走越瘆人，赵小鱼决定喊几声壮壮胆。
“给我欧炮，给我欧炮，欧炮果奶欧欧欧···”余正青用神识盯着问心路的情况，突然听到有人在问心路乱嚎，满脸黑线，听到这个奇怪的旋律，自己也跟着唱了起来旁边的弟子见状，以为他魔怔了，欧了半天，欧不出一句话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余正青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确实魔怔了，说自己无事，继续留意问心路的情况，只是不再去看赵小鱼了。
“我，我··要······。
“要死了，好累啊。
“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赵小鱼，气喘吁吁。
离登顶还有一大段距离，口干舌燥，肚子在这时候打起鼓来，拿出昨晚特意下的最后一个灵果，边走边啃。
越往上，每走一步都让赵小鱼觉得肩膀上更沉几分，步履蹒跚，咬咬牙，手脚并用奋力往前爬了十几阶。
前面场景突然一变，自己出现在老旧的家中。
奶奶带着老花镜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餐桌上菜罩盖着饭菜，一瞬间眼泪就溢出来。
奶奶看到自己，缓缓站起身：“小鱼回来啦，来来来吃饭。”
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抱住奶奶，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奶奶，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
“傻孩子，奶奶以后一首陪着你。”
奶奶抬手摸着自己的头发：“那小鱼留下来一首陪着奶奶好不好。”
赵小鱼浑身一抖，轻轻松开抱着奶奶的手，奶奶是疼自己，但她不会这样说话。
她只会说趁着年轻多出去外面见见世界，不要老是黏着自己这个老太婆。
“你不是奶奶。”
清醒过来，奶奶连同周围的景象开始消散。
吸了吸鼻涕，对着正在逐渐消失的奶奶挥挥手。
就算知道是假的，能再见到奶奶就很满足了。
抬头望，差不多到山顶了，擦去眼泪，奋力往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