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总是格外刺鼻。
林松盯着抢救室门上跳动的红灯，白大褂下摆沾着女儿小雨的血迹。五分钟前，护士拿着血型检测单匆匆走过，他瞥见那个刺眼的"AB型"，心脏突然像被人攥住。
"林医生？"护士长递来咖啡，褐色液体在纸杯里微微晃动，"您脸色很差。"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戴着蓝色口罩的麻醉师探出头："家属在吗？需要签输血同意书。"
林松的手指在同意书上悬停。墨迹未干的"AB型"在纸面上洇开，他突然想起十七岁时生物课本上的孟德尔遗传定律——O型血和AB型血的父母，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
玻璃窗外的梧桐树在夜风里沙沙作响。林松转头看向走廊尽头，苏晴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香奈儿五号的味道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她新做的美甲上镶着碎钻，此刻正死死扣住最新款的爱马仕包。
"小雨怎么样了？"苏晴的睫毛膏有些晕染，却不是哭过的痕迹。
林松把同意书推过去："签字吧。"
当笔尖触到纸面的刹那，急救床轮子碾过地面的轰响突然炸开。护士推着仪器车冲进手术室，金属托盘里的止血钳相互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苏晴的手一抖，"苏"字的草字头歪成了可笑的问号。
凌晨三点的检验科亮着惨白的灯光。林松站在基因检测仪前，看着离心机里的血样试管高速旋转。十个小时前，他刚用同样的机器为一位富豪做过亲子鉴定，此刻显示屏上的染色体比对图正跳动着相同的绿色光点。
记忆突然闪回婚礼那天。苏晴的婚纱被香槟塔打湿，她笑着扯掉头纱，发间栀子花落在红毯上。当时他蹲下身去捡，却听见伴郎团里传来一声嗤笑。现在想来，那个穿着银色西装的男人，眼角有颗和小雨一模一样的泪痣。
打印机缓缓吐出一叠报告单。林松的手掌按在咖啡杯印上，褐色污渍正好遮住"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那行字。窗外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他摸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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