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宿舍里只有我的台灯还亮着。
我叫林晨，高三十二班的学生。
距离高考还有八十三天，距离最后一次保送考试还有七天。
手里的数学题已经做了三遍，草稿纸摊了一桌子。
眼皮沉得像灌了铅，但我不敢睡。
不能睡。
家里的电话费都交不起，妈妈的药费还欠着，唯一的希望就是这次保送考试。
只要能进入前五名，就能直接保送清华。
"林晨，你是不是有病啊？
"上铺传来赵轩不耐烦的声音。
我停下笔，抬头看了一眼。
赵轩正从床上探出脑袋，脸上写满了嫌弃。
"大半夜的翻书声音那么大，还让不让人睡了？
""抱歉，我会小声点。
"我压低声音说道。
"小声点？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模拟考试！
我需要充足的睡眠来保持状态。
"赵轩说话的语气就像在教训下属。
确实，他有这个资本。
他爸是市教育局的副局长，他妈是重点中学的校长。
从小到大，赵轩就是那种什么都不用愁的人。
成绩中等？
没关系，家里会想办法。
想要什么？
开口就有。
而我，只能靠自己。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
明天还要考试呢。
"另一张床上的张明翻了个身，语气里带着抱怨。
王磊也嘟囔了几句，表达不满。
我看了看手表，确实已经很晚了。
"好，我去走廊里看书。
"我抱起书本准备出去，却听到赵轩冷笑了一声。
"装什么装？
就你这成绩，还想保送清华？
""做梦呢吧。
""保送名额早就内定了，你以为真的是看成绩？
"我握着书的手紧了紧。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赵轩坐起身，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意思就是，有些人注定是陪跑的。
""像你这种农村来的，还是老老实实考个普通大学吧。
清华的门槛，不是你能跨过去的。
"我感觉胸口有团火在燃烧。
"成绩说话。
"我冷冷地说了四个字。
"成绩？
"赵轩笑得更大声了，"林晨，你真的很可爱欸。
""你以为成绩是你说了算的吗？
"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正要细问，赵轩已经躺回床上，拉上了床帘。
"行了，别在这里打扰我们休息了。
要看书就出去看，别影响别人。
"走廊里的灯早就关了，只有微弱的应急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线。
我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