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慈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滑落,一滴接着一滴,怎么也止不住。
她想安慰自己,这段难以启齿的关系结束了不管对简京衡来说意味着什么,至少对她来说,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啊!
她终于自由了,不是吗?
何况简京衡本就不是她生活里该去碰触的人。
邵慈用力地按住心口,那种像是被水泥堵住了胸口的窒息感裹挟而来,她打开冰箱,匆忙倒了一杯冰水,一口气灌下去后,才觉得把自己从麻木和刺痛的泥潭里拯救了出来。
刚放下杯子,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宁静,边敲边焦急地喊道:“小慈,你在吗?
快开门啊!”
邵慈回过神,看了眼静音的手机,10个未接,全是宁悦泽打来的。
才惊觉今天是宁悦泽回国、她答应要去机场接他的日子。
邵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嘀咕一句:“啊,我真服了自己”。
她不顾脸上还挂着泪痕,赶紧先跑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着急到喘着粗气却还抱着一大捧鲜花的男人,宁悦泽。
和简京衡的孤傲冷漠完全不同,宁悦泽温柔明媚,谦逊温和,他眼底的温柔就像春日里漫山遍野的樱花,美好又赤诚。
邵慈刚准备开口解释,宁悦泽把鲜花放行李箱上后便一把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像是终于松了口气,在她耳边温声说:“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太担心了,就先问安安要了你的住址。”
宁悦泽在开门的一瞬间就看到了邵慈脸上的泪痕和满眼的疲惫,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邵慈异常的情绪,小心翼翼地松开邵慈,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低下头,目光专注地看着她,心疼地问:“怎么哭了?”
邵慈慌忙擦了几下脸,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嗨,没事没事,泪点太低,刷短视频给看哭了。
可是真的真的对不起,我这个猪脑子,把要去接你的事儿给忘了。
反倒还让你担心了。”
宁悦泽太了解邵慈了,知道邵慈只是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他,他望着她,只是动作轻柔地伸手替她整理好长发,眉心微动,眼眸里尽是温柔和怜爱,把手边的花束递给邵慈说:“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那么爱哭。”
邵慈接过鲜花,深深吸了一口鲜花的香气,低下头轻笑了一下,说:“只有你记得我最喜欢微光玫瑰。”
刚说完想到一首站在门口,赶忙说:“哎呀,站这儿干嘛,快先进来吧!”
说着她伸手去拉宁悦泽的时候,目光对上了走廊尽头目睹着这一切的简京衡。
简京衡双手插兜,笔挺地站在逆光的走廊里,他从前深邃透亮的眼神瞬间暗淡下来,眼底像是有一滩凛冽黑暗的死水,想要吞噬掉眼前这一切,面色也阴沉得可怕,从心底泛起连他自己都抑制不住的愤怒和嫉妒。
邵慈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他,伸出去的手不自觉缩了回去,宁悦泽也顺着邵慈看向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简京衡不紧不慢地朝他俩走了过来,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扫了眼宁悦泽,嘴角扯出一抹冷笑,转头对邵慈说:“怎么,刚从我床上下来,就这么迫不及待找别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