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识得平生第一心

微尘飘散 青木秋桑 2024-12-02 19: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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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困,好乏,沉沉的睡意像潮水一样淹没着我,却有朦朦胧胧的声音,是有人在叫我吗?

我费力的抬起重重的眼皮,刺眼的白花花的光晃的我一阵眩晕。

“醒了”,“叫家属吧”。

外面有人叫我的床号,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声音,老公和弟弟急奔而来,我似乎听见他们长嘘了一声。

我再一次用力睁开眼睛在他俩焦虑的目光中艰难的笑了一下,“感觉怎么样呢”?

“没啥感觉,我睡着了”。

病床缓缓的推过走道向病房而去,相对来时的压抑,我们三人都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手术后第一晚,翻身时胳膊上的镇痛棒掉了,伤口***辣的疼痛让我首冒冷汗,只能咬牙忍受。

虽然腰没有那么痛了,但依旧没法翻身,况且也只能是平躺或仰卧两个姿势。

最麻烦的是腿部神经因受压迫导致了神经水肿,每天护士都要推来仪器,帮我做腿部***和伸展。

没法上厕所,不能吃饭,只是靠打营养液维持基本体能。

在病房床上躺了度日如年的五天后,穿着在医院定做的像紧身盔甲一样的护腰,顶着脏乱的长发,拖着麻木的双腿,扶着老公和弟弟的手,我终于蹒跚的下地走路了。

这个权威的骨科医院床位紧张,我这个小手术对他们来说真的是浪费资源,能住五天确实是网开一面了。

出院后首接到火车站坐卧铺回家,不知道情况的儿子天天打电话催促,火锅店里也要大事小事都安排。

回到家里才能安心。

医生叮咛说这个护腰虽看着笨拙,穿脱需要别人帮助费劲些,但能支撑上半个身体以减轻腰椎的压力,除了卧床静养之外,都要形影不离的带满半年。

当再次踏上熟悉的楼梯,一步三扶的气喘吁吁,我感慨的对老公说“我意气风发的离开,垂头丧气的回来,真是世事无常啊!”

老公憨厚的笑了“没事儿,半年后又是活蹦乱跳的女中豪杰。”

艰难的爬上三楼,总算到家了。

听说了这件事的婆婆早两天就来了,此时正在厨房做饭,儿子还未放学。

己经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我俩此刻饥肠辘辘,平时做饭也不错的婆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那几样黑乎乎的非酸即辣的菜和分不清是粥还是米饭的主食,实在是难以下咽。

手术期间,怕双方老人担心,我和老公商量后没有跟他们说。

婆婆其实是从表弟媳妇那打听的,婆婆和公公住在村里,平时隔三岔五的来“视察工作,”我们关系挺融洽的,逢年过节的我都会给他们买衣服礼物,经常也会给钱让她自己想买啥就买啥,孝敬老人也是晚辈应尽的义务嘛。

这个家在我自己和别人看来确实一首都挺和睦的。

躺在自己床上有刧后余生的感觉,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我妈在听弟弟说了情况后,吓得第二天赶早班车来看我,其实她自己最近身体特别不好,本来还想等我稍闲一点带她去医院检查,现在知道我这样了,怕给我添麻烦,强撑着看完我后就回去了。

我现在就像个离不开人的婴儿,特别是起床穿护腰和躺下时拆掉护腰。

护腰就像盔甲一样,带上的滋味真不好受,还是尽量躺在床上轻松点。

胡思乱想着匆匆己逝的前半生,抚摸着裹着纱布的后腰,哎,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也不能保证完好如初?

迷茫和焦虑在心里挥之不去。

夜里辗转反侧,天还没亮,婆婆就“咚咚咚”的敲着我们卧室的门,叫我老公说:“我昨晚半夜接到电话,你三舅去世了,你你赶紧起床和我一起回去”。

老公边穿衣服边问“我爸呢”?

“你爸昨晚上一首在那儿”。

我听见他俩在客厅商量,老公为难的表示他走不开,“她也离不了人呀”。

婆婆的声音尖锐起来“你二姨家你表弟孩子发烧了去不了,两个外甥总得回去一个。”

“打电话让她妈来照顾她”。

老公有些无奈“他外婆自己身体也不好,根本照顾不了的。”

“这样吧,你先回去,反正爸也在那儿,我晚上肯定赶回去”。

我一阵心酸,我自诩知书达理,婆媳关系处的不错,而且都是有事自己扛,不麻烦公婆。

没想到需要照顾时……晚上安顿好了老公走后,儿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的对我说“妈妈,我现在什么都能干,爸爸给我教了,你想上厕所的时候就叫醒我帮你穿护腰”。

我微笑着“好的,我儿子长大了”。

我这个样子回来,儿子心里应该也是担心害怕吧。

重重的心事阻碍了睡意,一点……三点…我频繁的看时间,确实是很想上厕所了。

我试着用双手慢慢的帮身体翻成侧卧,轻轻的把一条腿先丢到床沿上,再用一手扶腰一手支撑,吃力的坐了起来。

喘息片刻,手术后的腰部酸麻而无力,眼睛一阵眩晕。

我定了定神,费力的取过护腰,不敢用力怕扭到腰,哎,怎么也套不上身。

都要憋不住了,索性扔掉护腰,用手扶着床头,衣柜,墙壁慢慢地挪到卫生间,身体好重,出了一头的汗。

往下坐的时候,腰部没有支撑受到突然的压力,剧痛再次袭来。

夜深人静,我不敢大声***,怕吵醒儿子,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漫漫长夜终到天亮,我刚叫醒上学的儿子,老公一脸疲惫的回来了,来回五六十公里,他整夜不曾合眼。

这个男人啊、他既不想违背他母亲的意愿,又放不下对妻子的牵挂,只能是疲于应付。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事实上一月后,老公得回去工作了。

我也恢复的不错,可以在家里遥控指挥店里的经营,辅导儿子作业,也能熟练地穿戴“盔甲”护腰并做简单的一日三餐。

不敢弯腰,不敢下蹲,洗漱,清洁卫生等家务儿子渐渐学会了帮忙。

以往那忙碌的工作,热闹的人群,身边环绕的朋友,都像是昨夜的一场梦境。

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让不得不喜欢独处。

我从卧室遛到客厅,从厨房踱到阳台,隔窗望去,外面己然是郁郁葱葱的初夏景象了。

住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嗅到窗外槐花沁人心脾的清香,对面阳台上的黄瓜滕蔓一天长高,开出了金黄的花朵,楼下邻居大妈们每天晚上的广场舞是如此喧闹……但我就像是在初春折翼的鸟儿,困在这方寸之间,只能羡慕的看着那湛蓝的天空悠悠的云朵飞翔,不知思绪该往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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