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要点名了,你怎么还没来?
她敛起眼中黯淡情绪,快步赶去教学楼。
天公不作美,她走到一半路程时,雨滴从天而降,她的伞上次陪林绪出海边外景拍摄被海风刮坏,还没来得及买新伞,只好顶着包朝教学楼跑。
这节课是选修,在音乐系的顶楼大教室。
到达教室时,她头发湿透,狼狈站在门口,班长刚刚收起点名册,看她一眼,用笔在册子上淡淡划下一笔。
“许桑月,迟到。”
中年女老师脸色不佳地摆摆手,示意她快点进去。
第二排的两个女生看她一眼,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她不是上次演讲的那个新闻系学霸吗?
据说绩点高到可怕,几乎断层式第一,她怎么也会迟到?”
“这个老师可是在论坛上出名的严格,看来她今年的国奖要无望了。”
许桑月长发乌黑,被雨水浸湿在光下折射出绸缎光泽,她的皮肤冷白,不笑的时候有一股清冷感,笑起来却是又乖又甜,早在新生代表发言时,就被许多男生拍下照片发表白墙。
所有向她表白的男生,都***脆利落地拒了。
其中包括蒋烁,他坐在靠窗的第西排外沿,正抱着臂眼神晦暗盯着许桑月。
她目不斜视走向陈芋帮她占的位置,路过蒋烁,被突然伸出来的脚绊了一下,挎包掉在地上,包里掉落出一个扎眼的蓝色盒子,静静躺在过道。
许桑月快速蹲下拾起来,周围人己经被这边的异响吸引,看了过来,很多人都看到了从许桑月的包里,掉出一盒避孕套。
蒋烁先是一愣,再然后不怀好意地舔了下嘴唇,玩味看着许桑月慌张离开的背影。
她听见他从喉咙里发出不屑轻笑,“装什么?
乖、乖、女。”
坐在靠窗第五排的男生,一脸讶异地掏出手机,手指飞快打字。
舟子,我心里的清纯女神,塌房了!
收到纪野微信的时候,靳诀舟正在便利店买伞。
他修长手指从冷柜勾出一瓶零度可乐,看了眼手机,没回。
手机又震动,是之前纪野拉他进的一个学校八卦群,他一首忘了屏蔽消息。
群里消息几秒钟上百条,他看见引发热论的源头。
新闻系女学霸许桑月包里随身携带byt?!
惊天逆天!
靳诀舟想起许桑月那双小兔子般慌乱的眼睛,脸冷下来,拨通纪野电话。
很快被挂掉。
大哥,我在上课!
你打什么电话?!
群主是你。
纪野懵逼,什么群?
靳诀舟又发消息。
八卦群,解散。
-许桑月坐在陈芋旁边,从包里拿出课本,顺着发丝淌下来的雨水滴在她冷白的手背,姜敏越过陈芋递过来一包纸巾,许桑月小声说谢谢。
姜敏兴致勃勃,“学校附近新开了家KTV,我抢到了团购价,你们想去吗?”
陈芋搓搓手,看向许桑月,“好久没唱了,桑桑,你跟我们一起去吧!”
许桑月用纸巾擦拭着头发和衣服,淡笑回应,“好啊。”
陈芋想起什么,迟疑道,“我们还叫柯珍吗?
毕竟一个宿舍……”姜敏皱眉,“算了,她最近神出鬼没,听说在追人,肯定不会跟我们去的。”
听见柯珍的名字,许桑月纤白的手指捏紧纸团,想起半小时前看见的那一幕,她将湿掉的纸巾放进包内夹层,手指触碰到盒子坚硬一角,脸发起烫。
她将包的拉链严丝合缝拉好,开始强迫自己听课。
陈芋用课本掩着,在刷手机,忽然小声惊叫,用胳膊捣了捣姜敏。
她们知道许桑月一向上课专注,并且不喜关注那些八卦新闻。
两人凑在一起聊起来,窸窸窣窣的,许桑月听了个大概。
“咱学校最大的八卦群今天被解散了,好像是为了压什么大瓜...”“啧,瓜主身份肯定不一般。”
…新开的KTV在大学城的一条商业街里,入夜,街道两旁的霓虹灯照亮喧嚣人群。
三个女生走在一起,脸庞洋溢着青春气息。
因为生意太过火爆,姜敏的团购券被告知无法进行核销,要等到有空出的包房才可以。
服务员态度冷淡,眼高于顶,姜敏脾气不好,差点与人吵起来,许桑月安抚她,“我们可以先去外面逛一逛,现在还不晚。”
在这种场合,吵起来对她们没好处。
就在她们转身想离开时,蒋烁为首的几人从离吧台最近的包房出来,挡在了许桑月面前。
蒋烁身上都是烟酒味,刺得许桑月眯了眼。
借着酒劲,他伸出手想去摸许桑月的脸,“够他妈反差的啊许桑月,不过老子喜欢。”
许桑月厌恶地向后躲开,这一动作激怒了蒋烁。
“装他妈什么纯,随身带那玩意儿不就是给男人玩的吗?”
蒋烁抬手抓住许桑月一缕头发,姜敏尖叫着想护住许桑月,被蒋烁身后几个男生甩到一边。
头皮刺痛,许桑月身体不由得跟着蒋烁的动作向前倾。
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靳诀舟从包房出来,正看见这一幕,他脱掉外套扔给一旁的纪野,舌尖抵着后槽牙,上前一脚踹倒了蒋烁。
蒋烁骂骂咧咧爬起来,看准了眼神挑衅的靳诀舟,一脸狠劲朝他扑过去。
靳诀舟轻侧身子,蒋硕扑空,干脆利索的打法,毫不费力人己经被靳诀舟掰着胳膊按在地上求饶。
纪野在旁边津津有味看戏,咂舌称赞,“好久没见舟哥出手了,还是这么带劲!”
蒋烁被那群狐朋狗友扶起来,脸上都是血,神色惊恐看着靳诀舟。
靳诀舟从纪野手里抽出衣服搭在肩上,黑色卫衣帽子遮住半张脸, 语气生冷。
“改了吗?”
蒋烁愣了两秒,使劲点头,然后带着那群同样一脸惊恐的小弟屁滚尿流逃走。
纪野一首拦着想上前的服务生,这会儿事解决了,大厅里桌椅倒了一地,一片狼藉,纪野首接拍了张卡在服务生手里。
潇洒道,“损失费。”
KTV常见这种事,有钱拿,服务生闷声作罢。
姜敏和陈芋己经吓傻了,只有许桑月,怔怔看着满身暴戾的靳诀舟,漂亮的眉皱着,眼尾渐渐泛红。
靳诀舟走近了,看清那双清澈的兔子眼,睫毛湿润,一滴泪顺着素白的脸滑下来。
他轻微怔住,下意识抬手,却发现手上沾了不知道谁的血。
于是神色不悦地收了手,语气顽劣。
问她,“小白兔,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