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神灼灼的盯着企图逃离的女人。
脸上的嘴角勾出一弯浅笑,却没有一丝的温度。
他说:“虞烟,红杏出墙好玩吗?”
好玩吗?
虞烟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也许这不是一个问题,只是一个披着问句的陈述句。
池笙绝对己经自我肯定了她出轨了。
但什么是出轨?
和别人干柴烈火打过炮了是出轨?
还是什么都没做,只占着个某某情人的身份算出轨?
若是后者,她的确是出轨了,而且出的轨都能够通火车了。
但若是前者,那她可就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了。
所以好玩吗?
出过无数个轨的她表示身份之间的无缝切换太累了,一点都不好玩。
但她在池笙面前的角色设定自然让她说不出这些话。
虞烟稳了稳情绪,拿出自己专业的戏精本精。
“池笙笙,好可怕。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我一醒来,里面那个胖子就想对我……对我……我好害怕……一不小心就把他砸晕了。
我跑了出来。
池笙笙你终于出现了,这里是哪呀?
你快带我离开这里吧!
我好怕……”虞烟使劲挤出几滴眼泪。
梨花带泪的扑向池笙。
想当初她就是以这副瑟瑟发抖的白莲花姿态在床上无声的流泪才得到了池笙的认可,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没成想,平时百试不爽的一招这次让她扑了个空。
池笙一个侧身完美避开了虞烟扑向他怀里的举动。
虞烟一个踉跄,回过头不满的看着池笙,嘴巴嘟嘟的。
两眼泛着泪花。
“池笙笙~”“虞烟,接着装。”
池笙压了压因侧身翻起的衣角,说:“反正忍你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忍你这一时。”
虞烟眉头微皱,眼泪汪汪的说:“池笙笙,你在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不懂?
为什么要忍着啊,忍着多伤身体啊。
你想对我做什么就来吧。
我……我不怕的。
我只要池笙笙好好的。”
池笙听了,冷情的脸上一僵。
别以为让我找不到证据,你就能随意开车来扰乱我的话题。
他看着虞烟那可怜兮兮的小脸,实在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能有那么多副面孔。
“听不懂?”
池笙打了个响指。
旁边黑衣人里就有一个走了上来。
他面对着虞烟,冷漠的神情和他老板一模一样。
“周一晚上七点十二分,虞烟穿着一身红裙陪同孙保在钻颜珠宝店挑选钻戒。
周西晚上十一点二十五,虞烟穿着露背红裙跟孙保进入艾达酒店503房。
周六上午……”虞烟这下知道原来自己之前就被抓包了。
池笙竟然耐得住性子,顶着绿油油的大草原一周就为了给她来个捉奸在床!
既然如此,那再装下去除了表示自己是朵白莲大傻叉,挽回不了什么了。
虞烟脑里清醒的想了缘由,面上却是不显。
还是一副受委屈的两行泪流模样。
“池笙笙~”虞烟打断黑衣人的话。
她加大力度,哭得是肝肠寸断,嗓音沙哑难耐,就像是面对负心人一般的透彻心扉。
她朝池笙扑去,企图找寻熟悉的怀抱,来安慰自己这不是真的。
池笙怎么可能如她所愿。
平时装得那么温婉可人,现在露出了胡搅蛮缠的真面目之一。
不得好好的多欣赏一下这变脸绝技,怎么对得起他虚与蛇尾的陪她演了这么多场对手戏。
池笙再次一个侧身,又一次完美的避开了虞烟的身躯。
看着虞烟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她转过头时那惊愕的眼神,以及两行泪目下勾起的嘴角。
勾起的嘴角……她在笑!
池笙诧异的朝虞烟往前扑的方向看去。
却眼睁睁的看到一扇门呼啸而来在他面前关上。
‘啪嗒’一声,从里面落了锁。
原来先前那一投怀送抱又是戏一场,她知道外面有他在逃不了,所以打算从里面逃生。
“老板……”“别追。”
池笙对着等待他发号施令的黑衣人们,冷着脸说道:“那一条路也不见得是什么好路。”
池笙望着虚空。
想起自己做的安排。
他突然有些期待虞烟下一条路上又会以什么样的面孔出现。
“我等的人也都该到了。”
虞烟锁上门后,立刻从床缝里取出第一天住进别墅时放进去的挂钩。
带绳的挂钩是她为了以防万一给自己加的一层保障。
没想到在这最后一天要用到了。
她知道这个锁上的门想挡是挡不了多久的。
她必须趁早离开。
孙保还在床上昏睡着。
之前这么大的动静也没有将他惊醒。
虞烟忽略掉攻略成功的孙保,将挂钩勾在窗沿,扯着绳子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两层楼的距离不算太高,加上她的身手灵活,扯着绳子下滑,稳稳当当的就落了地。
这是坐落在半山腰的别墅,本就是为了不那么光明正大私会而立的金屋,周围人烟罕至。
要想离开的话,必须走穿过那一片树林的油柏路下山。
虞烟在往哪个方向跑下山不至于被抓的问题上犹豫了半会,立刻灵光一闪,决定往山上跑。
跑上了些,感觉不到后面有追上来的痕迹,虞烟也就停了下来。
她想着在山上待一晚上是不可能的,荒山野岭的,还有手上该上交的U盘,以及别墅里等待组织善后的孙保。
还是要找一个能够看到下面别墅情况的地方等着,再找适当的时机下山。
池笙这个任务对象是彻底废了。
虞烟边找边遗憾的想道。
这还是她第一次当场马甲掉了一地。
露虹山越往上就越是树多,路也不好走。
山上唯一的油柏路只修到了别墅门口,毕竟是私人修的,也不能够强求太多。
所以在这山上看见一块能蹲下来把整个人都挡住的巨型石头也是不容易的。
三块连在一起的巨型石头更是气运非凡了。
虞烟打着手机的照明灯依着巨型石头的方向走去。
越走近就发现石头的模样有点怪。
它的表面不像是饱经风霜的坚硬磐石,倒像是……虞烟拿手戳了戳,软绵绵的,一戳陷进去一个印。
像是一个巨型气球。
她伸出手环抱住其中的一个,试着将它抱起来看看它的重量。
一上手就感到还挺重的,它的重力一首把球往下扯。
虞烟再加了一把力,终于将它抱起了,抱起的瞬间球又变得很轻了。
虞烟:?
球的重量还能够自发的自增自减?
虞烟一脸迷茫的掂了掂手里的球,球的重量倒是轻飘飘的没再变化了。
她把球放回在地上,球顺着倾斜的山坡滚了下去,因为轻,滚得还没有声音。
在这夜色之下,滚得稍远点就看不到轮廓了。
虞烟问号脸。
它原先是怎么立在坡上的?
山上流行闹鬼是吗?
虞烟将视线往下看,是不是存在什么放气球的凹槽。
之前巨型气球被抱在身前,遮挡了她全部的视线,她也没有看清楚。
虞烟视线往下看的瞬间冷不丁对上了一张黑脸。
她淡定的将手机照明灯的光投在这张黑脸上,噢,脸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