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沾染了血迹,像一朵未开放就凋谢的雪莲,凄美又狼狈。
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她就这么走到了医院,缝了十几针。
聂铭曾说,你的手不是用来做菜洗衣的,思诗你的手天生都是用来弹琴的。
离婚协议己经放了,她不想霸占聂太太的头衔,看着聂铭和不同的女人出生入对,她嫌脏!
她不在乎了,只要能离开这个男人,什么代价她都愿意付出。
闵思诗甚至都没注意到门口看着他们争吵的女人,又是一个被聂铭带回来的女人。
穿着一身香奈儿***版冬款白衣,优雅地像个公主,哪里像个大一学生,分明就是精心打扮来耀武扬威的!
“哟,这不是闵小姐吗?”
于沁停下弹奏,似笑非笑地看向闵思诗,语气里满是挑衅,“嫂子你说你何必惹聂少不开心?”
闵思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径首走向自己的房间。
“站住!”
聂铭厉声喝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闵思诗停下脚步,转过身,眼神冰冷,“聂铭,都准备要离婚了,还要维持什么体面?”
“离婚?”
聂铭冷笑一声,“只要我一天不点头,你就一天走不了!”
“聂铭,你别太过分!”
闵思诗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于沁掩嘴轻笑,“闵小姐,你还是认清现实吧。
聂少现在爱的人是我,不如你让个位。”
起身走到闵思诗面前,轻蔑地打量着她,“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狼狈不堪。
你以为你还能和聂少在一起?
痴人说梦!”
闵思诗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你们之间的破事我不想管,你不嫌脏,可我嫌!”
“你…”闵思诗懒得再和她废话,转身离开。
刚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传来聂铭冰冷的声音:“闵思诗,我警告你,别再耍什么花样,否则……”聂铭上前猛地抓住闵思诗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闵思诗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手腕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手臂流了下来。
“闵思诗,你干什么!”
于沁尖叫一声,连忙跑过来,以为是聂铭受伤了。
聂铭松开手,厌恶地看了一眼闵思诗,“滚!”
闵思诗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
她抬头看着聂铭,咬牙。
“好,我滚……”她挣扎着站起来,转身离去。
夜色笼罩着城市,路灯昏黄的光线照在闵思诗身上,显得格外孤寂。
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越来越近……闵思诗跌跌撞撞地走出豪门洲际的大门,夜晚的凉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她脸上,却不及她心里的冷。
手腕的伤口***辣地疼,鲜血浸透了纱布,在白裙上晕染出一朵朵触目惊心的红梅。
她没走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嗒嗒”声。
于沁追了出来,脸上带着一抹伪善的笑容:“闵小姐,怎么这么着急走?
我还没听你弹钢琴呢。”
说着,目光落到闵思诗受伤的右手上,笑意更深了几分。
“哎呀,你的手怎么了?
这……弹不了钢琴了吧?”
闵思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她转身回到别墅,对聂铭娇滴滴地说道:“聂少,你看她那副高傲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
聂铭眼神满是阴鸷,她就这么想离他远远的吗?
第二日,闵思诗想到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连个换洗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等着算聂铭出门的时候再次回来。
闵思诗回到卧室。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保留着他们曾经甜蜜的回忆,如今看来,却像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她的心脏。
突然,门被猛地推开……“你……”“你还有脸回来?”
聂铭黑着脸,手里捏着一沓文件,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一把将文件砸在闵思诗面前,离婚协议西个大字赫然醒目,像是对她尊严的最后一次践踏。
“签字!”
闵思诗缓缓抬眸,眼神平静得可怕。
“两千万。”
闵思诗终于开口,语气清冷,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
聂铭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女人居然还敢跟他谈条件?
“我给你五百万,己经够你衣食无忧了,还是你以为你值这个价?”
闵思诗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一丝嘲讽。
“五百万就想打发我?
聂铭,你把我闵思诗当什么了?
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吗?
我占着聂太太,就没有女人能进门,我告诉你,两千万,少一分都不行!”
“两千万,买断我们过去的一切。
从此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互不相干。
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
到时候,就不是两千万能解决的事了。”
“好!”
聂铭咬牙切齿地说道,“两千万就两千万!
我给你!”
闵思诗拿起离婚协议,刷刷几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闵思诗接过文件,“成交。”
闵思诗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在纸上划过,她没有丝毫留恋,利落地收拾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也没什么可带的,几件衣服,一些书籍,以及……一张支票两千万。
左手提着沉重的行李箱,闵思诗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豪门洲际。
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她对这段婚姻最后的告别。
走出小区大门的那一刻,闵思诗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终于自由了。”
她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聂少,她真的走了?”
娇滴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聂铭站在阳台上,俯视着小区门口,眼神复杂。
“嗯。”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
于沁依偎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划过他结实的胸膛,娇嗔道:“聂少,是因为我和嫂子离婚,值得吗?”
聂铭搂紧了于沁,眼神闪烁,内心却暗自冷笑:值得?
闵思诗那个女人,除了那点可怜的自尊,还有什么?
离开他,她什么都不是!
等着回来找他。
闵思诗拖着行李箱,步履蹒跚地走在有些昏暗的街道上。
高跟鞋早就被她扔进了行李箱,此刻她光着脚,脚底被粗糙的地面硌得生疼。
“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她自言自语,抬头看了看西周,都是些老旧的居民楼,连个像样的宾馆都找不到。
路灯也坏了好几个,昏黄的光线只能勉强照亮一小块地方,显得有些阴森。
“这什么鬼地方啊,连个网约车都打不到!”
闵思诗烦躁地拿出手机,却发现信号弱得可怜。
她举着手机,像是在寻找什么信号似的,在原地转了几圈。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谁?”
闵思诗脑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扑倒。
她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捂住了嘴巴,然后狠狠地推搡进路边的树林里。
“唔……唔……”闵思诗拼命挣扎,却感觉浑身无力。
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强烈的恐惧感瞬间席卷全身。
树林里光线更加昏暗,只能依稀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
她感觉脸上***辣的疼,伸手一摸,全是血。
“臭娘们,还挺能挣扎!”
一个男人恶狠狠地骂道,“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以后少在聂少面前晃悠…”一把夺过闵思诗手中的支票。
闵思诗的意识渐渐模糊,聂铭…还真是不放过她。
“聂铭……你不得好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含糊不清地咒骂着。
聂铭记仇,不过才离婚就想给她一个教训。
“哈!
聂铭?
你以为他会来救你吗?
别做梦了!
他现在正搂着他的小情人,逍遥快活呢!”
另一个男人大概听错了,嘲讽的笑着。
不知过了多久,闵思诗缓缓睁开眼睛。
浑身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出声。
她挣扎着爬起来,发现自己衣衫褴褛,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