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孩子们双手抓住窗棂斜着眼向房间里面瞄着看,可什么也看不到,因为宋小如家的三间正屋,两端是两间卧室,卧室的南面有窗,中间一间是客厅,东侧一间厢房,是厨房。
农村的客厅是不开窗的,而此时,宋小如和李成安是在客厅,而客厅的大门又被锁起来了,所以什么也看不见。
孩子们的好奇心没有满足,一个个叫着:“你俩瞎说,根本就没有人!”
王保兰见此,又添油加醋地说:“孩子们,这样不知羞耻的事能让你们看到吗?
他们在客厅呢,他们是我们村的败类,让他们从这里滚出去,不能让他们败坏我们村的风气,大家说,是吗?”
人群中有几个回应道:“也是,不能让他俩带坏了我们村多年来淳朴的村风!”
也有人说:“事情还未搞清楚,就这样定论,还叫人滚出去,也太性急了吧!”
“就是,别瞎说,宋小如不是这样的人,你亲眼看见了吗?
就信以为真。”
“就是,李成安也不是这样的人,人家孤儿寡母的,帮一把手,犁一下田,小如姐感谢人家,请李成安吃一顿饭,就把小如姐家大门给锁起来了,往人家身上泼脏水,太过分了!”
李成安家的邻居付云愤愤地说道。”
付云,你怎么知道这样清楚?”
“刚刚,小如姐去李成安家喊李成安老婆去家里吃饭,是我告诉小如姐,他老婆回娘家了,我是从小如姐口中得知她请了李成安帮着犁田。
她走后,我两碗饭还未吃完,这里就出事了,这不端着饭碗来了。”
王保兰也听到了付云的话,唯恐村民们不相信,又不厌其烦地大放厥词:“你们别听付云的话,她和宋小如是好朋友,当然替宋小如说话。”
“我尊重事实,按事实说话,不像你胡编乱造,害人!”
王保兰被气得满脸涨得通红,一时语塞。
这时,有人问:“屋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是呀!
屋内是什么情况呢?
此时,屋外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屋内也是惊心动魄:当宋小如听到王保兰大喊:“大家快捉奸吆……”,顿觉头要炸开,两眼发黑,后面的话,宋小如一句也未听进去,只觉得心口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向上涌,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屋中另一个人——李成安,是个憨厚、实在、真挚的庄稼汉,此时也是气得首跺脚,在屋里转圈,急得无计可施,眼下又见宋小如气得吐血,更是慌了手脚,也不由得可怜起这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宋小如,她丈夫是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去年遇难后,丢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像犁田这样只有男人才能干的活,自己就会帮一把手,未曾想,今天给她带来天大的耻辱,她太难了。
他把宋小如扶稳靠在椅子上,递上湿毛巾和一杯水,神情严肃地说:“小如姐,擦擦嘴,再喝点水,消消气,缓一缓,我们一起想办法;你还有孩子,为了孩子,你千万别气坏了身体;更何况,我们清清白白,怕什么?”
他越说越愤怒,“和他们斗;我就不信,他们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不成!”
宋小如接过李成安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听了李成安的话,觉得在理,自己还有未成年的孩子,自己不能垮,要坚强起来,想到这里,宋小如情绪稍稍缓解了一些,从天未亮到现在,脚不沾灰地一刻不停忙碌着,只有此刻才停下来喝口水;想想李成安好心帮自己,却被泼了一身的脏水,真是对不起人,不由得面带愧色,两行热泪滚了下来,说:“成安兄弟,真是对不住你了,不管他们,我们吃我们的,你吃菜,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们斗!”
李成安皱了皱眉,想了一下说:“你想过没有,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害你?”
“我也想不通,今天早上从街上回来的路上,听王婶说,她之所以一首不厌其烦地给我介绍对象,说是多次受人重托,说明这个人很想我离开我们村。
还有,今天早上我去菜园时,总觉得身后有响动,我以为是因为我害怕而想多了,所以就没往心里去;给你送早饭时,也发现我身后的高坡后面有一个黑影一闪,当时我以为天未亮是自己看花了眼,也没当作回事,现在看来,是一首有个人在盯我稍;加上现在发生的事,几件事连起来看,不是偶然的,前两件事和这件事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
是有人别有用心,用心狠毒,是想把我撵出我们村,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会是同一个人吗?”“这,……,不好说,也许是同一个人。
你想一想,如果你离开这个村,谁获得好处?”
宋小如听了李成安的话,心里的疑问,有了答案,自己一旦离开河湾村,得到好处的当然是丈夫的哥哥——沈汉强。
她也想到过是沈汉强,可又不敢往沈汉强身上想,因为他毕竟是丈夫的亲哥哥,但现在她不得不这么想,自己若离开这个村,房子、土地带不走,就都是他的,他是获益者,为达到目的,首先托王婶给自己介绍对象,见这条路走不通,于是就来了今天这个下三烂的手段,搞臭自己的名声,让自己在这个村呆不下去,逼着自己离开这个村。
宋小如把自己的这些想法告诉了李成安,李成安神情忧郁地说:“你分析得非常有道理。”
这时,恰逢王保兰的大嗓门在喊:“他们是我们村的败类,让他们从我们村滚出去……”宋小如听得真切,她定了定神,很气愤而又确定地说:“成安兄弟,你听到王保兰刚才说的话了吧,她迫不及待地要我离开,这样看来,可以确定这三件事就是沈汉强夫妻俩所为。”
“小如姐,既然己经确定是他们夫妻所为,你想到了对付他们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