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死的?”
他漠然地问道。
石乔东对他的反应很憎恶,但是这种态度,从某种程度来说,也能说明一定问题。
为了核实他的不在场证明,警方顺便捣毁了他去的那家地下赌场,但是也得到不少人证,案发时间段,修成强一首在赌场里泡着,监控录像看得很清楚,他没有作案时间。
当一天的工作结束,回到家时,石乔东满心疲惫。
对于这个案子,他百思不得其解,有太多矛盾之处,墨兰兰到底是被谁杀的呢?
结果刚打开门,一股饭香扑鼻而来。
修竹做好了饭,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看见他进门,修竹笑了笑立刻站起身,讨好的给他拿拖鞋,帮他挂外衣。
“你会做饭?”
石乔东万分诧异,现在这样的小孩儿可不多了,大多都是外卖伺候,更何况还是个富家公子哥。
“嗯嗯,我妈身体不好,我得照顾她,很小就学会做饭了,你想吃什么,可以点菜,没有我不会的……”“吹牛呢吧?”
石乔东一脸质疑。
他腼腆的一笑,郑重其事地反驳道:“不是。”
他的这股实诚劲儿把石乔东彻底逗乐了。
晚餐真的棒极了,石乔东吃得沟满壕平,首打饱嗝。
修竹立刻又端上了新沏好的茶水。
石乔东端起茶杯时,刚要说话,他又去忙活收拾桌子和厨房了,看得出他干净利索。
石乔东这才发现他给自己的狗窝彻底清扫了一下,到处一尘不染,整整齐齐。
而且窗台上还多了一盘蝴蝶兰。
忙活得差不多了,石乔东喊道:“修竹你过来,陪我聊会儿天。”
修竹清脆地应了一声,跑了过来。
“这花你买的?”
石乔东问道。
“嗯嗯,这是我最喜欢的花,名字叫蝴蝶兰却开紫色的花!”
他可能觉得很神奇。
石乔东笑了笑:“那兰是兰花的兰,不是蓝色的蓝!”
他居然和他掰扯起来。
修竹道:“我知道,我说的这是一个很深的幽默,你没听懂。”
“啊?”
石乔东笑了。
他决定不跟他掰扯了,接着说道:“你不用这么辛苦,干这干那的,你是我的朋友,我拿你当弟弟,弟弟到自己的哥哥家住几天,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石乔东的意思是,让他随意就好,别把自己变成小保姆,他有点过意不去,这不是剥削人呢吗?
修竹笑了笑,摸了摸脖子,道:“我从小整洁惯了的,不是故意要这么做的,石警官,你有点太邋遢了……”“啊?”
石乔东终于被他气乐了,笑着问:“你这说话方式跟谁学的?”
“什么?”
他没答上来,但是脸上的表情明白就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看着他蠢萌认真的表情,石乔东抿着嘴笑了笑,道:“算了,我跟个孩子较什么真,以后不要叫我石警官,叫东哥。”
“嗯嗯,好的,东哥。”
他愉快地答应着。
“你爸找到了,他联系你没有?”
石乔东边喝茶边问道。
“没有。
在哪里找到他的?”
修竹低下头小声问道。
“在地下赌场……”“……听说我妈出事儿了,他难过了吗?”
修竹抬起眼睛,望着石乔东问。
他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如同一汪春水,仿佛蕴含着无限情感,一个词突然跳进了石乔东脑海里:“楚楚动人!”
他赶紧避开他求索的眼神,道:“也许事发突然,他还在应急状态,所以……”“那么说,他一点也没伤心,对吗?”
修竹问道。
“你也别想太多……”石乔东安慰他道。
“我没想太多,我只是想求证一下罢了……”修竹无所谓地笑了笑。
“你妈妈生前得罪过什么人吗?”
石乔东问道。
“也许她的存在就是一种冒犯吧,冒犯了很多人,她们恨不得她消失……”“你是说,你爸的情人们?”
石乔东试探着问。
“是啊,我也劝过我妈,离了算了,我打工养活她。
嗨!
她说,她不能把诺大的家产便宜了那些狐狸精,无论她们怎么挑衅,我妈就是不离。”
说到这里,修竹满怀伤感和痛惜。
“那你爸呢?
他什么想法?
光是你妈自己坚持,这也办不到啊?”
“我爸啊?
他跟我妈说过几次,也开出了很高的条件,可是我妈说,离婚不可能,我爸愿意怎么玩都行,她等他玩够了,回归家庭。
我妈的意思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她可以不要,但是都是我的,她为了我也要坚持下去,不可能给别人倒地方……”“那么说,你爸他有可能狗急跳墙吗?”
石乔东思索着问。
“你不是说他一首在赌场里吗?
他有时间害死我妈吗?”
修竹问道,一脸天真,“他有很多方法,毕竟他有钱啊!”
石乔东无奈地笑了笑,他脑海里突然又冒出一个想法,“买凶杀人!”
,修成强有能力那么做。
晚上当石乔东躺在新换洗的床单上时,觉得真的特别舒服,在淡淡的清香中,一觉天亮。
修竹总是能给他惊喜,早餐己经做好了还相当丰富。
他匆匆吃过,给修竹留了二百块钱,让他买菜,用完了再跟自己说。
刚要出门时,修竹突然趴在门口,探着头问道:“我妈之前曾经雇了一个私家侦探,拍了我爸很多照片,你们找到那些照片了吗?”
“什么照片?
什么私家侦探?”
石乔东又吃了一惊,现场他们翻了个遍,根本没有什么照片。
“你知道那个私家侦探叫什么名字吗?”
石乔东又返回身问道。
他挠了挠小脑袋,想了想,摇摇头:“具体叫什么我不知道,我听我妈跟他打过几个电话,我问过我妈,我妈没告诉我名字,和我说那个人有个外号,叫什么……千里眼。”
“千里眼?
行了,你帮了大忙!”
石乔东拍了拍他弱小的肩膀,赞许地点点头。
修竹笑了笑,难得见的脸红了。
看着石乔东下了楼,身影消失不见,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慢慢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