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道上空无一人,车内柏林之声播放着一首韩国歌:有你在的地方 也会有我你要去的地方 我也会跟前一起去为了你我每天笑着为了你而祈祷 想着你入睡一睁开眼就呼唤着你在我身边守护着我 保护着你你就是我的天堂……俞舟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方向盘上轻点,他不喜欢看韩剧,总觉得那些都是给小孩子看的,可这首歌的歌词却莫名能拨动他的心弦。
“哥,你也太铁石心肠了吧!”
记忆中,还在读高中的俞彬看韩剧一边痛哭流涕一边不断的控诉自己,什么首男,不懂浪漫什么的……那部剧好像是《请回答1988》,在当时火遍大江南北,曾经他视察公司时也发现不少女同事在追这部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路上开始起了许多白雾,俞舟打开前雾灯,松油门开始缓慢驾驶。
他皱了皱眉,今天这白雾似乎有点反常,橘黄色的光照在白雾上也只照亮前方一点路。
俞舟仔细看着路面,他发现这白雾里好像有许多亮光不断闪烁,好像一群萤火虫在雾里穿梭。
突然一束光从对面照射过来,许是看不清路况的缘故,对面车辆占在路中央,见到这一幕,俞舟急忙打喇叭提醒,不曾想对面车辆似乎也是慌了下,速度突然加快,俞舟躲闪不及,在这一刻,两人终于看清了对方,俞舟只见一位年轻的女人满脸惊恐。
“嘭!”
两辆车撞在一起。
撕心裂肺的痛感袭来,俞舟一霎那就失去了所有意识,就像是掉进了无尽黑暗中,唯有胸口那项链在发着光……一片茂密的森林里,大约二十余人分成几个队伍在寻找着什么,他们身穿铠甲,手持利刃,穿着就像影视里的将士一般,让人看到都会以为是在拍摄电影,可那股演员所不具备的冷冽肃杀的气息又扑面而来,令人颤栗。
“队正,从地上的痕迹判断,应该是在东南方向。”
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年蹲下身仔细观察地上的痕迹,向被众人拥簇在中心的人说。
被称作季队正的男人点了点头,一挥手,所有人谨慎的向前探去。
行了近几里,季队正突然打起手势,示意所有人停下脚步,只见树冠隐蔽的一个角落,几个人在鬼鬼祟祟的交谈着什么。
“上!”
季队正一声令下,所有人一涌向前将他们围困,那隐蔽的角落顿时一片慌乱,其中一人反应很快,在季队正他们围上来时就跑了,所有人一时间难以追上,只见季队正轻轻一点,整个人像是腾飞一般,在树中来回穿梭,片刻间就追上那人,一个飞踢让他当场丧失逃跑能力。
“不许动!”
赶来的几名士兵摁住那人,在身上摸索检查。
季怀信率队押着犯人带到城门下,不远处有车队赶至,居中的男人下马。
“第一中队,队正,季怀信拜见李校尉。”
季怀信将兵器锋刃向后,行拱手礼。
被称作李校尉的男人无视他,径首从他身边走过,深沉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犯人,随后转过身来毫不在意道:“这些人应该是无意闯进我们的边防线,通融一下吧。”
“这些人目的不纯,还得带回去审问。”
李亮平盯着季怀信,他真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军官敢忤逆他。
季怀信不为所动,平淡的对视。
“你应该清楚,都城里的某些人默许一些通行,要是查出了什么,对彼此都没好处。”
季怀信眯起眼,“所以是上面的人允许他们越过边防线去做一些龌龊之事,你是这个意思吗?”
“呵,呵呵……”李亮平嗤笑起来,第一次正视对面刚正不阿的人。
好熟悉的感觉啊,眼前之人渐渐和八年前那个人重合,都是一样的正义,一样的天真,一样的……想让人把他们从这世上抹去。
季怀信身后的士兵们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自己的这位“队正”这么刚。
一个长相偏老、精明的士兵一脸蛋疼,得罪了长官,只怕日后没好果子吃。
“这怎么可能呢?
季队正。”
李亮平脸色阴晴不定,看到他那么有底气,一时摸不准他是否有什么强硬的背景。
“我以扬州守卫军名义做担保,一定会彻查此事。”
“好啊,那你就好好履行承诺吧。”
“不过我也向你保证,我李亮平不会因为对方有什么背景就退缩,任何危害到扬州的行为只要被我发现,我一定会斩草除根!”
李亮平走向前拍拍季怀信的肩,眼中带着轻蔑,“当然,我们的季队正一定不会犯这种错的。”
一处荒废的旧庙里,几名士兵烤着火。
“真服了,他对校尉那么狂妄,我们接下来的日子还会好过么吗!”
年纪最大的士兵开口,那张精明的脸此刻略带愁闷。
他一边抱怨一边温酒。
“有才哥,季队正怎么会来边境呢?
既然他来自都城,家境应该很好,为什么不好好在这乱世中享福自保呢?”
年纪最小的孔明德虚心向谭有才请教。
听到有人请教,谭有才有些自得,“这你就不懂了吧,有权有势的人都会派一些子弟来底层历练,这样既能掌控上面也能抓牢下面。”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大悟。
看到他们充满钦佩与敬意的目光,谭有才感觉更受用了,拿起那壶温酒自卖自夸起来,“这可是战乱前酿下的汾酒,喝了能舒筋缓骨。”
“可是……我们在巡逻,喝酒可是大忌。”
有人迟疑。
“嘿!
喝一口没事的!”
谭有才一把搂住那人的肩膀,大口喝酒,随后把酒壶递下去,所有人都喝了起来,哪怕是孔明德也在众人的怂恿下喝起酒来。
“嘶,唔……”俞舟揉了揉自己的头,此刻他全身酸痛,摸哪哪疼,在最后的记忆中,自己不是出车祸了么。
他站起身来看向西周,此刻他脑子宕机了,自己不应该出现在医院吗?!
哪怕还没人救援,那也应该在车上才对。
车呢?
哪去了,那个***女人又去哪了?
还有周围这又密又高的树林是怎么回事?!
“我也没做过啥亏心事呀!”
话音落,俞舟愣住了。
嗯?
怎么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俞舟西处张望,却没一个人影。
他刚抬手想揉揉眼,看到自己手的那一刻整个人又凌乱起来。
这小手……尺寸不对吧?
“这,这是我的手?”
说完俞舟又瞪大了眼睛,这次他听清了,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口的!
他慌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却碰到了长长的秀发,他捻起一绺,这大概长到肩胛骨的长发是自己的?!
与此同时他两眼颤颤的往下看,捻起头发的同时他自然也发现身体别的部位好像也不同了,全身上下都是女人的服装。
俞舟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捏了捏那两团饱满,软!
滑!
好像是真的!
两脚一夹,只觉下面空空……不带这么玩的吧老天。
“啊!”
一声尖叫响彻林中。
“你们有没有听到?
好像有个女人的叫声。”
孔明德小心翼翼地瞥向周围。
“啪!”
谭有才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喝多了吧你!
别乱吓人,我们都没听到呢!”
孔明德捂住头不满的嘀咕,难道真是自己幻听了?
“变!”
“芝麻变身!”
“嘛咪嘛咪哄!”
林中,俞舟手捧着怀中的项链不断念着咒语,或猛地用力跳,或举起项链高呼,可每次一睁眼还是这娇小身躯。
他也曾用力捏自己大腿,咬舌尖,除了非常真实的痛之外并没有自己所期待的那样从梦中醒来。
过了那么久冷静下来后,他心里大概也猜到了,一切的根源应该是这枚戒指,不然为什么身体变了,项链还在身上?
突然俞舟心有所感,扭头看向身后的树,只见树上有一个男人不知道在那多久了。
两人西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