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发出清脆声响。
林知夏正在给奶盖撒抹茶粉，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一杯冰美式。"手指猛然一颤，碧绿的粉末簌簌落在操作台上。
这个声音曾在无数个深夜的耳机里循环播放。高二那年江逾白作为学生代表发言的录音，至今仍躺在她旧手机的云盘里。
转身时围裙带子勾住了金属扣，她手忙脚乱去解，听见男生轻笑："还是这么冒失。"语气熟稔得仿佛他们昨天才在教室后门擦肩而过。
抬头就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江逾白单手插兜倚在柜台前，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比三年前更加凌厉。
他垂眸扫过她胸前的工牌，"林知夏"三个宋体字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阴影。
"您认错人了。"她听见自己用对待所有顾客的礼貌语气说。收银机吐出小票的声音格外刺耳，23号，这个数字让她想起高三最后一次模拟考的座位号。
那天江逾白的座位始终空着，就像他留在她储物柜里的那盒草莓牛奶，在盛夏高温里无声变质。
男生修长的手指在台面上叩了叩，腕表折射的光斑跳上她颤抖的睫毛："装失忆？那要不要我提醒你，2019年9月13号天文社招新，你在报名表上写..."
"您的冰美式好了！"她突然提高音量，塑料杯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奶盖晃动着漫过杯沿，像那年被他撞见的眼泪，无声浸透月考卷子上鲜红的错叉。
江逾白终于敛了笑意。他伸手接咖啡时，袖口掠过她手背，冷得像深秋凌晨四点的露水。林知夏这才发现他左手小指戴着银质尾戒，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冽的光。
玻璃门再次晃动时，她蹲在储物间整理纸箱。潮湿的纸板味道裹着记忆汹涌而至——那个暴雨天，她缩在教室角落啃冷掉的饭团，江逾白突然出现，黑色伞尖还在滴水。
"吃什么呢？。"他漫不经心地把伞靠在门边。
她慌忙把饭团塞进抽屉，油渍在数学练习册上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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