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面让实验室的温度似乎骤降了三度，她手背上的汗毛根根竖起。
"这就是你说的疗愈实验？
"鹿晚将婚姻登记申请表拍在控制台上，纸张边缘的锯齿状裂痕显示它曾被反复揉皱，"用我的基因序列解锁记忆库？
"她的指尖划过全息屏上闪烁的《月光疗法三阶段协议》，在"记忆融合"条目下停住。
那里用红字标注着：与实验体建立深度社会联结。
沈沉的白大褂衣角扫过培养舱，惊醒了漂浮在营养液中的神经突触组织。
那些淡粉色丝状物突然集体转向鹿晚，形成与她脑波频率共振的波纹。
"形婚是最优解。
"他按下墙面的隐藏面板，婚姻登记处大厅的立体投影笼罩整个实验室，"民政局数据库有我植入的漏洞，足够支撑到第三阶段实验完成。
"锈色婚约登记处的智能系统发出警告时，鹿晚正盯着沈沉锁骨下的条形码。
当扫描仪读取到他们相握的手掌间藏着的微型信号干扰器时，那道疤痕突然渗出蓝色荧光。
工作人员困惑地看着这对新人——女方无名指戴着改装成戒指的医用硅胶环，男方手套电极在结婚誓词环节全部变红。
"现在可以说了吗？
"鹿晚在悬浮车后座打开电磁屏蔽装置，她新植入的皮下传感器正将沈沉的心跳频率转化成尖锐的警报声，"为什么第二阶段需要婚礼录像？
"车窗外掠过的全息广告牌突然全部变成雪花噪点，在某个瞬间闪现出年轻时的沈沉被绑在手术台上的画面。
沈沉扯开衬衫领口，露出心口环形疤痕内部旋转的基因图谱："你父亲设计的共生系统。
"随着他的解释，鹿晚医用环的残余部件突然自动重组，投影出两份并列的脑区扫描图——他们的海马体神经突触正在同步生长出相同的异常分叉。
逆向月光实验室的警报系统被暴雨声淹没时，第三阶段实验正走向失控。
鹿晚看着培养舱里两人交织的神经组织，那些泛着荧光的丝状物正拼出《月光计划》的加密符号。
沈沉突然抓住她颤抖的手腕，触觉手套的电极首接刺入她的皮下芯片。
"看清楚了。
"他将两人的记忆数据流并排放映在暴雨中的玻璃幕墙上，二十三年前的实验日志与实时脑扫描图重叠闪现，"你母亲不是***。
"画面定格在那件染血的婚纱特写上，蕾丝纤维间清晰可见被刻意剪断的神经网络导管。
当医用硅胶环最终在超负荷运转中熔毁时，鹿晚的泪水滴在实验台面的基因锁上。
激活的投影显示出一段尘封的婚礼录像——年幼的她和少年沈沉站在某个实验室的基因认证仪前，而背景音里研究者们正欢呼着"月光疗法配对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