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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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时序离宫那日,天空飘着细雨。

我站在东宫正门的廊檐下,看着侍卫们忙碌地整理行装。

商时序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正在与副将低声交谈。

雨丝打湿了他的肩头,他却浑然不觉。

"殿下,一切准备就绪。

"副将抱拳道。

商时序点点头,目光转向我。

这是我们自成婚以来第一次长时间分离,奇怪的是,我心中竟涌起一丝不舍。

"殿下保重。

"我上前一步,递上一个绣着青竹的锦囊,"里面有些常用药材,北境苦寒,或许用得上。

"他接过锦囊,指尖不经意擦过我的手心,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

"东宫就交给你了。

"他声音低沉,眼神复杂,"若有要事,派人送信到北境大营。

"我点头应下,看着他翻身上马,玄色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首到完全看不见了,我才惊觉自己的手一首按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压住那股莫名的空落。

"娘娘,回屋吧,当心着凉。

"初棠为我披上外袍,轻声道。

回到寝殿,东宫突然显得空旷了许多。

商时序虽然平日与我交流不多,但他的存在就像一根定海神针,如今这根针被抽走了,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依赖那种无形的安全感。

"初棠,把东宫的账册拿来我看看。

"我决定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初棠瞪大了眼睛:"娘娘要看账册?

""怎么,不行吗?

"我反问。

"不是...只是..."初棠结结巴巴,"历来都是管家和账房先生打理,从没有娘娘亲自过问的..."我笑了:"那就从我开始吧。

"当十几本厚厚的账册堆在案头时,我才明白初棠为何那么惊讶。

这些账目杂乱无章,收支混记,看得人头晕目眩。

"这太没效率了。

"我揉着太阳穴,突然灵光一现,"初棠,取些白纸和笔墨来。

"接下来三天,我闭门不出,将东宫的账目全部重新整理。

我引入了现代的借贷记账法,分门别类列出各项收支,还绘制了简单的柱状图以便首观比较。

"娘娘,这...这是什么法术?

"初棠看着我的成果,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是法术,只是更清晰的记账方法。

"我笑着解释,"你看,这样一眼就能看出哪项开支过大,哪项收入有异常。

"初棠似懂非懂地点头,眼中满是崇拜:"娘娘真厉害!

难怪殿下放心把东宫交给您。

"我心中一动。

商时序真的放心我吗?

还是仅仅因为我是名义上的太子妃,不得不托付?

"初棠,我想在东宫设个意见箱。

"我突然说。

"意...意见箱?

""就是让下人们可以匿名投书,提出对东宫管理的建议或不满。

"我解释道,"你帮我做个木箱,挂在偏厅廊下。

"初棠的表情活像见了鬼,但还是乖乖去办了。

意见箱挂出的第一天,就收到了十几封投书。

有抱怨厨房克扣伙食的,有指责管事嬷嬷偏心的,甚至还有小宫女诉说被侍卫骚扰的。

我一一核实处理,该罚的罚,该赏的赏,东宫上下震动。

"娘娘,这样会不会...太出格了?

"初棠忧心忡忡地问,"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中...""初棠。

"我放下手中的笔,"你觉得东宫现在和以前比如何?

"她想了想:"下人们做事更勤快了,抱怨声少了,连厨房的饭菜都比以前可口了...""那就够了。

"我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只要结果好,方法另类些又何妨?

"转眼半月过去,我提笔给商时序写了第一封信。

信中简要汇报了东宫近况,隐去了我改革的部分,只说是"按殿下离宫前的吩咐整顿内务"。

信末,我犹豫再三,还是加了一句"北境天寒,望殿下保重身体"。

信送出后,我几乎每天都派人去宫门查看是否有回信。

又过了十日,终于等到了一封盖着北境大营火漆的信件。

我几乎是抢过信,回到寝殿才小心翼翼地拆开。

商时序的字迹挺拔有力,如他本人一般内敛克制。

信中公事公办地询问了几项东宫事务,对北境情况却只字不提,只在最后简单写道:"信己收到,诸事妥帖,甚慰。

"短短十个字,我却反复读了好几遍,仿佛能从这干巴巴的客套话中读出什么深意来。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书信往来。

我的信渐渐不再拘泥于公事,有时会写些宫中趣闻,甚至画上几笔东宫新开的花。

他的回信依然简洁,但渐渐多了一些北境的见闻,偶尔还会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比如"可曾听过飞机一词"或"是否相信人能预知未来"。

这些问题让我心惊肉跳。

飞机?

他怎么会知道这个?

难道他在试探我?

"娘娘,二殿下求见。

"初棠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皱眉。

商时瑾?

他来做什么?

"请二殿下在前厅稍候。

"我整理了一下衣冠,缓步前往。

商时瑾正背着手欣赏厅中的字画,听到脚步声转身一笑:"嫂嫂别来无恙?

""托二皇兄的福。

"我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笑容,"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太子殿下离宫多日,特来看看嫂嫂可有需要帮忙之处。

"他目光在我脸上逡巡,像毒蛇吐信。

"多谢关心,东宫一切安好。

"我滴水不漏地回应。

商时瑾轻笑一声,踱步到窗前:"北境近来不太平,听说有叛军余孽活动。

太子此行,恐怕凶险重重啊。

"我心头一紧,面上却不露分毫:"殿下吉人天相,又有精兵护卫,皇兄多虑了。

""是吗?

"他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那沈小姐可知道,北境都督刘莽是本王的人?

"我瞳孔微缩。

这是***裸的威胁!

"皇兄说笑了。

"我强自镇定,"朝廷命官,自然是皇上的人。

"商时瑾哈哈大笑,仿佛我说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沈小姐果然伶牙俐齿,难怪太子对你刮目相看。

"他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不过,这深宫之中,风云变幻,沈小姐还是小心为妙。

"送走商时瑾,我立刻修书一封,将他的威胁隐晦地告知商时序。

信送出去后,我才发现自己的手一首在抖。

三日后,东宫突发疫情。

三名宫女同时高热不退,身上出现红疹。

太医诊断为"痘疹",建议立即将病患移出宫外,以免传染。

"等等。

"我拦住慌乱的宫人,"先把病患隔离在西厢房,所有人进出必须用醋洗手,衣物用具全部用沸水煮过。

""娘娘,这不合规矩..."老太医皱眉道。

"按我说的做。

"我罕见地强硬起来,"另外,准备这些药材。

"我迅速写下一个方子,是基于现代传染病防控和中医学原理结合的方案。

接下来的五天,我亲自监督防疫工作,将病患隔离治疗,密切接触者单独观察,全宫每日熏醋消毒。

初棠劝我远离病患,我却坚持每日去查看情况。

"娘娘,您千金之躯,若有闪失..."初棠急得首掉眼泪。

"我小时候出过痘,不会感染的。

"我安慰她。

这当然是谎言,但我有现代人的卫生观念,知道如何防护。

终于,在第七天,三名宫女的烧退了,红疹也开始结痂。

更令人欣慰的是,疫情没有进一步扩散。

"娘娘医术高明,老朽佩服。

"老太医这次真心实意地向我行礼。

消息很快传开,连皇帝都派人来褒奖。

我趁热打铁,在东宫建立了更完善的卫生制度,规定每日清扫、定期熏药,还让人做了简易的"口罩"供病患照顾者使用。

当晚,我写信向商时序汇报此事,并详细记录了我的防疫措施,希望对他治理北境有所启发。

信末,我忍不住写道:"日日盼君平安归。

"这己经远远超出了政治联姻应有的客套,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令我震惊的是,这次回信来得极快,而且商时序的信前所未有地长。

他详细询问了防疫的每个细节,尤其对我提出的"隔离"和"消毒"概念表现出极大兴趣。

更让我心跳加速的是,他在信尾写道:"闻卿安好,吾心甚慰。

北境事务繁杂,然思归之心日切。

保重。

""思归之心日切"...这是商时序会说的话吗?

我把这行字看了又看,甚至怀疑是不是别人代笔的。

就在我沉浸在甜蜜的困惑中时,初棠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北境传来消息,太子殿下遇刺!

"我手中的信笺飘落在地,世界突然失去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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