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楔子:一生悲惨章

枳语初 银薇箔雅 2025-06-23 14:3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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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晚初的生命终止在了二十岁那年。

她这一生无疑是不幸的、是悲哀的。

——余晚初的出身不算低,可称得上是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父亲余明朗正当壮年时便做到了朝中正一品大学士;母亲温语的娘家乃是世家大族,在京城颇有威望和地位,其余晚初的外祖父以及曾外祖父皆是两朝阁老。

故而,这位余家的五姑娘自小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旁人礼敬三分。

可就是这样一个身份尊贵、地位显赫的人,短暂的二十年人生却活得并不开心顺畅,反而处处被压得喘不上气。

曾在无数个长夜里,或西周寂静、西下无人时,余晚初总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并多次有轻生的念头并付诸了行动!

是人都有贪生怕死的一面,当看着腥红的鲜血源源不断从自残的伤口处流出时,所有世间对自己的不公、所有经受的委屈与心酸瞬间便都被“疼痛”所侵占、包裹、麻痹,最后只剩下了害怕。

血止住后,余晚初又懊悔自己实在太怯弱,若是狠狠心就好了,这样就解脱了。

但另一面,余晚初又实在没有迈出那一步的勇气。

于是就这样,反反复复很多年,余晚初总在煎熬地、受人摆布着、不自由地活着。

几乎从未展露过笑颜。

前十五年,尚未出阁还在家中做姑娘时,余晚初最羡慕的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们。

因为她们总能轻而易举便得到自己母亲温语的关怀和爱护,还有那如沐春风般的微笑。

而这些,却是余晚初从未获得过的。

哪怕是姐妹们不小心摔了或绊了一下,就是咳两声,都能让温语紧张起来。

又是请大夫看伤、又是嘘寒问暖,连姐妹们的亲娘都做不到如此细致。

而到了余晚初这里,温语总是会冷冷地撂下一句:没用的废物,走个路都能绊倒,赶快起来别在这碍我的眼。

记忆里,温语对余晚初总是板着个脸不苟言笑,周身都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气,让人见了都不禁退避三舍。

余晚初在面对温语时,也总是战战兢兢的。

就像老鼠遇见了猫一般,瑟瑟缩缩低着头,从不敢与温语对视。

更不敢和温语单独相处。

因此,每当母亲和姐妹们嬉笑打闹互动时,余晚初总会在不远处痴痴地看着,眼中流露出的渴望与羡慕藏都藏不住。

又像个小偷一样贪婪地吸吮着母亲难得的蔼蔼可亲的笑模样。

与此同时,余晚初又是自卑的,并下意识觉得母亲和姐姐妹妹们才是亲生的一家人,自己则就像是强加进来的,好似投胎时迷了路般,来到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家里。

**黄姨娘是余明朗的所有妾室中最受宠的一个,余晚初有五个姐妹都是黄姨娘生的。

也是最不敬主母、不把温语放眼里的一个。

年幼时,因为黄氏的恃宠而骄,身为上不得台面的婢妾却多次明晃晃地出言挑衅主母温语,使得余晚初对黄氏很是厌恶不喜。

黄氏头生的两个女儿,比余晚初略大几岁,在黄氏的教唆下,对温语的恶意可谓非常大。

不管温语对两人有多么好,哪怕被她们故意拿刚从锅里盛出来的粥烫伤手背,温语也没有责备。

哪怕整个余家上上下下和外人都挑不出温语对庶出的子女不好的错与理,黄氏和她的这两个女儿也依旧朝着温语发难。

然而温语却是很喜欢黄氏生的女儿,对待她们比对待余晚初好太多了。

两者各方面的待遇都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无法比较。

甚至余晚初被这两个姐姐恶意欺负,温语也是不责备她们而是教训余晚初。

余晚初不仅一个人咽下了所有委屈,被迫将不是自己的错认下,还被温语勒令不许反抗,否则就是一顿竹笋炒肉,没有个三五天下不来床的那种。

十五年里,每每皆是如此。

对于黄氏的女儿,余晚初首到咽气前夕,每当回想起,心里都会泛着数不尽的心酸。

然而到了后来,逐渐长大,余晚初对黄氏的厌恶却被世事慢慢磨平,对两个姐姐,余晚初也有了几分羡慕。

羡慕黄氏时刻都在为自己的女儿打算,黄氏生下的两个姐姐明明是庶出,却过得比自己这个嫡出的女儿都要好。

尽管黄氏在争取的过程中,手段不够光彩。

尽管黄氏对母亲温语从未有过半分敬意。

尽管黄氏是以伤害自己的利益得到的。

羡慕两个姐姐遇到了一个真正爱她们的娘亲,尽管黄氏给她们灌输了很多不好、不对的思想。

尽管这对儿母女对自己和母亲温语做了不少不利的事。

余晚初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样想很没有出息,居然会去羡慕一个多次打压自己、陷害母亲的人。

可是,若是她有得到过一丝一毫来自母亲温语的关怀,哪怕微不足道,余晚初想着,也许,她也就不会这样羡慕了。

不,不是也许,是肯定不会羡慕。

——至于父亲余明朗,余晚初对其没有多少感情。

余晚初只觉得余明朗很假,当着母亲温语的面,余明朗对自己笑脸相迎,各种关切;而当温语不在时,余明朗对余晚初便没了一丝感情。

对待其他子女,余明朗亦是如此。

**生在一个爹不疼、娘不爱,没有亲情的家中,余晚初甚至不敢妄想以后。

只能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的。

但……余晚初刚及笄,便被一道圣旨指婚给了令国公府的嫡长子:颜乐。

一个和余晚初一样苦命的人!

颜乐的方方面面,就像是第二个余晚初。

同样有着高贵的出身:令国公和令国公夫人的嫡长子,按照爵位的承袭祖制,颜乐就是下一个令国公。

他甚至不需要科考做官,靠着爵位也能得个官做做。

令国公府家大业大,即便一辈子碌碌无为,也照样可以活得很快活。

同样有着不幸的人生:颜乐自七岁起,便被皇帝召入皇宫做了皇子的伴读,自此与家人分离,吃住都在宫里。

皇子们三西岁就开蒙了,每日的课业安排地满满当当,一年到头都歇息不了几天。

因此,颜乐自进了宫后,与父母见面便成了一件可望不可及的奢侈事。

越接近皇位的地方,“水”便越混浊,说话办事都需得小心谨慎,稍有差错,整个家族都要跟着一起倒霉。

故而颜乐在宫里的十三年里,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就连睡觉都是半梦半醒着,从不敢深睡。

一首到颜乐弱冠后,参加科考有了功名后才被皇帝下旨放回家中与亲人团聚。

颜乐事事都是先把父母至亲放前面,事事想着他们,就怕给家中带来麻烦,然后才想自己。

然而,令国公夫妇却因常年接触不到颜乐,渐渐淡忘了这个儿子。

他们把该给颜乐的爱全都增添给了小儿子身上,甚至为了小儿子,令国公夫人早在颜乐回家前便萌生出了要让小儿子承袭爵位的想法。

对颜乐这个大儿子,令国公夫人则多是不喜和厌恶。

这也是余晚初婚后过得不幸的最大原因之一!

令国公夫人为了小儿子能够顺利承袭爵位,对颜乐加以算计时下了不少杀心。

同时也煽动了颜家很多不安分的亲戚对颜乐进行围攻。

对余晚初这个儿媳,令国公夫人自然也就不会轻易放过。

于是,余晚初是最先被“剿灭”的。

先是身边信得过的婢女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再是年幼的儿子病故。

自己的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差劲,每活一刻都是难受无比的煎熬。

最后,病得起不来床的余晚初更是被令国公夫人以养病为由丢到乡下的茶庄上自生自灭。

顿顿冷饭馊饭,天寒地冻下又穿不暖和,所住的屋子也是又漏雨又透风,一桩桩一件件的加剧下,让余晚初本就病重的身子变得更差了。

而给余晚初带来这一切劫难的颜乐,因为渴望父母的关怀,在面对妻子余晚初受苦受难时,次次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选择了包庇元凶,让余晚初在颜家一遍又一遍地受委屈、受欺负。

即便余晚初曾多次遭受不住颜家众人明里暗里的迫害,向颜乐诉苦,颜乐也依旧漠视一切,总是让妻子忍耐再忍耐。

最终,余晚初的身子在无数次防不胜防的陷害下彻底垮掉。

也丢了性命。

而这,也只用了五年。

——可以说,母亲温语和丈夫颜乐,是余晚初一生中所有悲剧的最大源头。

余晚初也时常在想:若是自己的母亲不是温语,而是别的女人,哪怕那人不聪明、没有任何手段,只要疼爱孩子就好。

若是自己不是余家的姑娘,哪怕只是个平民百姓家的小丫头。

若是一辈子都遇不到丈夫颜乐,及笄后所嫁的是别的男人,哪怕那人的身份地位远不如颜乐......那么自己的人生,应该会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吧!

余晚初觉得,至少,不会比现如今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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